养心殿。
周德生喜气洋洋来报：“陛下，福安宫报喜。”
“昭嫔娘娘有孕，一月有余。”
纪怀澈听到后直接笑着立刻起身，放下手里的奏章，连忙朝外走。
福安宫里一片祥和。
姜栀刚准备起身行礼，纪怀澈大步流星走来扶住她：“阿栀有孕不必多礼。”
姜栀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然后拿着纪怀澈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柔声开口：“孩儿快看，你父皇来看你了。”
纪怀澈也是觉得舒心。
李太医前来回话：“昭嫔娘娘此胎安稳，多休息即可。”
“好，好，福安宫上下各赏一年月例。”
随后他问道：“阿栀想要何奖赏，随意开口。”
姜栀思索片刻趴在纪怀澈耳边说了些什么。
纪怀澈笑的眉飞色舞，“这算什么辛劳，朕答允就是。”
然后姜栀直接躺在他的腿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纪怀澈陪了他一会儿便离开了。
轿辇上：“男胎还是女胎？”
李太医：“回禀陛下，昭嫔娘娘此胎月份尚小，微臣等暂未可知。”
纪怀澈点点头：“嗯，好生照料，不许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随后他问周德生：“昭嫔或许该晋位了吧。”
周德生低着头没说话。
四角妃位齐全，抬妃位为贵妃，给昭嫔娘娘晋位吗？
养心殿里纪怀澈思索半晌，开口：“喊皇后来。”
皇后：“臣妾给陛下请安。”
纪怀澈嗯了一声，问道：“皇后以为昭嫔晋位妃位如何？”
皇后：“昭嫔有孕，伺候陛下得宜，不争不抢，于后宫皇嗣有益，陛下此举甚好。”
纪怀澈：“那皇后觉得如何晋升？”
此话一出，皇后猛然愣住。
纪怀澈瞥了她一眼，开口：“祖宗规矩不可破，荣妃晋位贵妃，昭嫔晋位妃位。”
皇后依旧面带着微笑：“是，臣妾遵命。”
圣旨一出，后宫彻底热闹了起来。
这让众人也都明白，无论如何得宠，皇嗣都是重中之重。
昭妃，荣贵妃。
姜栀默念着这个位分，手抚摸着肚子，面色倒不是很开心。
宝福：“皇后娘娘问娘娘可要谢绝闭客。”
姜栀嗯了一声。
丽妃给她递了杯水说道：“怀孕是喜事儿，姜栀愁眉苦脸的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姜栀有些烦躁的揉皱褶眉头，“这胎或许保不住，如此诓骗陛下，我总心里难安。”
丽妃起身走到她旁边，半搂着她：“姜栀，你既已经选择了白贵人同样的路，那么走下去吧，你或许比白贵人幸运呢。”
姜栀悲伤的眼眶都红了，说：“对着白贵人我可以说出许多的大道理，可现在才发现，到自己的时候根本想不开。”
这胎是李太医照例来请平安脉之时发现的。
看过后，集体的答复皆是此胎虚弱，恐难顺利生产。
姜栀有些手足无措找上了丽妃，两人得合计就是坚决不可让皇帝知道胎相薄弱。
赌一把或许能成。
至少现在看来也不亏，皇帝会为了皇嗣晋位姜栀。
以后就算年老色衰，至少妃位加皇嗣已经稳坐后宫。
只不过丽妃看向姜栀，些许心疼。
姜栀这胎似乎让她心绪不宁，孕期女子本就易病。
她总担心姜栀病了。
丽妃抱着姜栀，直到她熟睡。
睡梦中的姜栀似乎也不太安稳，猛然间睁眼就看到纪怀澈坐在她旁边。
姜栀想起身被他压下了，纪怀澈摇摇头温柔说道：“阿栀坐着即可，朕就是想来看看你。”
姜栀笑着点点头。
他习惯性就把手放在了姜栀的肚子上，姜栀笑着说：“孩子还小，大点估计就会和陛下问安了。”
纪怀澈：“好，朕等着小四请安问好。”
两人互相依偎着，即便没说话，殿内也是一片温馨祥和。
——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连忙扶起姜栀，开口：“就我们几个在，不必如此守规矩。”
姜栀脸色不太好，但还是面带微笑。
淑妃问道：“姜栀看起来面色不佳。”
姜栀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笑着说：“孩子大了，闹得我昨晚整宿没睡着。”
淑妃：“四皇子倒是个顽皮的。”
皇后：“那姜栀更不该过来，我们过去也是一样的。”
姜栀：“这两个月躺的我人都涣散了，想着到处逛逛，就来叨扰姐姐们了。”
这两个月姜栀闭门谢客，倒也是无趣的紧，偶尔逛逛御花园，听听戏。
虽有丽妃贤妃等时常看望，终归也是有些无聊罢了。
姜栀：“听说陆常在晋升贵人了？”
皇后点点头：“皇帝今早的懿旨，还没下放，估摸着有孕了。”
姜栀：“我有孕，这孩子不太会给我照看，皇后娘娘估计受累。”
陆常在和白贵人都是同一时期德新人，只不过不得宠罢了。
但白贵人卢贵人接连丧子，她倒是有些展露出了才智。
皇后：“陆常在识时务，珏嫔倒了，她立刻投奔本宫。”
淑妃：“墙头草倒的挺快。”
姜栀喝了点水，笑着说：“没有绝对的优势，和强大的自保能力，投靠是这些人唯一赌一把的机会。”
家世低微的人进了宫女，位分也只能说答应常在，无法让皇帝有深刻印象的。
靠自身基本难无出头之日，那么只能依靠着高位得宠的娘娘。
至少还能生活上过的去点，否则在这后宫也是难熬。
姜栀：“不过陆常在我不建议皇后照看。”
皇后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姜栀解释道：“陆常在给她们淑妃娘娘吧。”
淑妃瞥了她一眼，“烂摊子给我，昭妃可不厚道啊。”
姜栀笑着说：“淑妃姐姐不正有此意？”
淑妃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后对皇后说：“珏嫔是你亲手解决的，陆常在是她的人，现在有孕，交给你皇帝不免多心。”
“给我才是最好的。”
皇后低垂下眼眸，也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她轻声开口：“烂摊子总给你们，我坐享其成，我不明白我何德何能有你们相护。”
姜栀和淑妃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给出统一的答案：“将心比心。”
淑妃和皇后是好友，可她姜栀不是。
但这几年的相处，皇后待她也确实真诚。
该报的仇她已经打过了。
她也不是不知恩之人。
这些年前朝的纷争，虽有荣妃贤妃瞪得帮助，皇后也占了大半。
都是为她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