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纪怀澈都有些昏昏欲睡。
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无法保持着优雅,不间断的挪动,撑着头。
姜栀眯着眼环视一周,她从不敢在纪怀澈在她旁边时睡得深沉,这让她早就习惯了熬时间。
现在的她其实没有任何的不适。
突然间殿内大门被打开,所有人都被吓的一激灵,纪怀澈揉了揉眼角。
暗卫几人快速走到殿前,走到纪怀澈身旁,和他秘密说了些什么。
纪怀澈:“可真?”
暗卫点头。
随后他让暗卫下去汇报。
暗卫首领走下去,对着殿内众人严肃开口:“荣贵妃殿内微臣等掘地三尺,均无异常。”
“甚至二皇子寝殿都无异常。”
荣贵妃哼了一声,看向丽妃。
丽妃正襟危坐,没理会她。
暗卫继续一板一眼开口:“孟贵人一事和荣贵妃无关。”
“孟贵人流产亦是微量麝香,但各种中和,一般难以查验,这种阴私的手段,寻常人难以得知,太医都少见。”
孟贵人突然间愣住,然后呆愣的开口:“所以我的孩子也是被人害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嫔妾一直以为自己无用,可到头来是谁要陷害嫔妾。”
她哭诉着缓缓起身,跪在地上:“求陛下给嫔妾的孩子还一个公道。”
纪怀澈点点头:“孟贵人先起身,朕定会给各位爱妃一个交代。”
钟贵人扶着她慢慢坐下。
暗卫继续开口:“这种麝香名贵,并非众人所知。”
皇后:“稀有麝香?”
暗卫点点头,“皇后娘娘说的对,几位太医同宫内药师一同研究了一个时辰才发觉不对。”
“此乃红钱麝香,这类东西名贵,寻常人少见,所以太医院根本也从设想。”
皇后:“可查出来源?”
既然稀有,那么找到来源即可认罪。
暗卫:“钟粹宫。”
皇后暴怒:“丽妃你好大的胆子。”
丽妃不慌不忙的笑着起身,就那么站着。
暗卫首领:“皇后娘娘探查已细致入微,只不过此药所在之处更为刁钻。”
“钟粹宫太监茅房内。”
暗卫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他说的过于直白,妃嫔们都皱着眉头,拿出帕子捂着鼻子。
丽妃:“既如此更无法证明是臣妾的了,那个位置众人皆可放入吧。”
暗卫首领点点头,继续说道:“是,所以这些太监都被拉入慎刑司,他们一一认罪。”
“皆指认丽妃娘娘身边的画屏。”
画屏一愣,连忙跪在地上,“奴婢惶恐,定是有人要陷害奴婢,奴婢根本没做这些事情啊,求陛下明查。”
丽妃笑着说:“还有呢?”
暗卫看了丽妃一眼,对她倒是多了一分尊重,如此境况下丝毫不慌,还能找准空隙反击。
作为女子倒是有大智慧,只是可惜了。
暗卫:“丽妃想要的确凿证据,微臣等会提供,但还请娘娘稍等片刻。”
随后他便看向皇帝。
纪怀澈:“先退下吧。”
丽妃站的笔直,但眼神柔和的看向纪怀澈:“陛下也觉得臣妾十恶不赦?”
姜栀突然开口:“丽妃姐姐不可能做这些事情,定是被人陷害。”
“如果丽妃姐姐真想陷害臣妾,臣妾连三皇子都无法繁育。”
淑妃噗呲冷笑一声开口:“昭妃还是天真,丽妃无法生育,昭妃要是被厌弃,三皇子自会和交好的丽妃当养母。”
纪怀澈看了一眼淑妃,随后看向姜栀。
姜栀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开口:“不可能的事,不可能的。”
荣贵妃突然开口:“本宫想知,昭妃与本宫争吵是否告知丽妃,还有皇子之间的相处之事,是否也是一一告知。”
姜栀不解问道:“荣贵妃娘娘什么意思?”
荣贵妃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丽妃巧言令色,但对昭妃之事一清二楚,当日我俩为孟贵人争吵,后续皆赞同不可闹的皇帝烦忧。”
“可现在丽妃似乎了解的一清二楚啊,只是丽妃好像只了解了一半儿。”
姜栀猛然想到什么,突然瞪大眼睛看向她。
荣贵妃讽刺道:“昭妃这是想通了?”
姜栀抿着嘴低下头,手指不停绞着帕子,手都被勒红了。
纪怀澈在她旁边,抽出她的手,缓声说道,“阿栀难不成把自己弄受伤?”
姜栀眼眶都红了,有些不确定问道,“所以我和丽妃娘娘有时候说的事情并不一致对吗?”
“所以当初陛下才觉得我愚笨对吗?”
纪怀澈点点头。
姜栀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似乎只有纪怀澈能听到。
姜栀抿嘴一笑,有些苦涩说道,“难怪有些事情我总觉得奇怪。”
然后她抬眼盯着纪怀澈的眼睛,笑着开口,“但我从未欺瞒过陛下丝毫。”
纪怀澈点点头,“嗯,朕知昭妃心意。”
丽妃和姜栀二人的言语总有些出入,他一直在思索是谁在说谎。
现在看来有证据了。
丽妃看着皇帝和姜栀的互动,轻微皱眉。
她捏着袖子,缓缓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别有一番风骨。
她带着哭腔开口,但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坚韧。
“陛下信臣妾吗?”
姜栀听到这话直接问道:“那丽妃姐姐有信过我吗?”
丽妃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
她微微一笑,“昭妃这是多怕我和陛下对上话啊。”
姜栀有些不服气,“丽妃姐姐质问陛下,为何我不可以质问姐姐。”
丽妃笑着摇摇头,整个人都显得柔和温顺。
她对姜栀说道,“姜栀,荣贵妃在你眼里证据确凿就因为那么点主仆情谊你都护着。”
“为什么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你却不愿意信我丝毫。”
姜栀愣住了,然后她有些无法回答。
皇后看着殿内一片寂静,倒是先开口,“陛下的暗卫既说还有证据,丽妃和昭妃在稍候片刻也是不晚。”
淑妃见缝插针开口:“皇后说的对,丽妃还是请起吧,跪在地上看起来我见犹怜,臣妾都感觉心软。”
“丽妃还当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