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事情或许在姜栀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么多年的心惊胆战和爱恨交织她或许在这一刻能放下了。
洛川:“我知道姜姜或许觉得自己有些被情绪困扰。”
“但是姜姜我也还是那句话,人都有七情六欲,你有丽妃依旧有,放不下就按照心走。”
“输了我陪着姜姜,赢了姜姜和我共享安乐。”
姜栀抿着嘴窝在她怀里点点头,“好!”
她任性一把吧。
感谢娘娘无条件的赞同和支持。
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她就和娘娘说过,那时候的娘娘虽有疑惑,但从不干涉她的决定。
只会和她一起出谋划策,为她保驾护航。
这几年唯一一次娘娘生气,为的是她下毒伤了自己。
那时候她没瞒着娘娘,只不过先斩后奏,娘娘气的几日都不愿见她。
但是日日让岁岁过来。
后来娘娘听到她越来越严重,还是忍不住想见她。
于是她半夜出门顺便带上了晏意中。
到最后娘娘还是屈服林,只说她性子倔。
洛川:“贤妃那边放她去见丽妃吧。”
姜栀点点头。
她也正有此意。
翌日。
贤妃眼下乌青的坐在姜栀对面。
她拿着茶杯难得的颓废,“谢了。”
随后她叹口气:“我去看了丽妃,冷宫里的倒是什么都不缺,我知道是你的主意。”
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她好奇去过一次冷宫,那边荒凉的感觉让人害怕。
可这次她去,里面干干净净,甚至还有点特殊的布置,除了冷清点,看起来倒是并无不妥。
“我知道从我进后宫开始,就有你们几个的保护,你们对我或许是朋友,丽妃保护我是愧疚。”
“这件事情我以为都过去了,但我才发现过不去的是丽妃。”
那时候她俩关系不算亲密,家里姐妹也是众多。
她从小就喜欢跟着哥哥们耍枪弄棒,哥哥们也纵着。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丽妃的时候,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因为她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阳光下的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池塘边上喂着锦鲤鱼,偶然间得莞尔一笑让她都觉得着迷。
她一时看呆了。
然后就听到宁云初叫她,她屁颠颠的跑过去,从那以后她就缠着她。
她发现了她不高兴,她每次想问,都会得到一句:“表姐怎知我不高兴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她不开心。
后来两人越长越大,她因着蠢笨丑陋,家里对她没有任何的厚望,也懒得管她。
想着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成,所以都没教过她任何的知识。
而她每次去找这个表妹都发现她一直在学习各种针织女工,琴棋书画。
她只觉得无聊,还是练剑骑马来的高兴。
后来她被许配了人家,她虽不喜,那个人看起来也不喜欢粗鲁的她。
不过她又没有选择权,只当无所谓罢了。
可表妹来找她问道:“表姐喜欢她吗?”
她不解,“喜欢很重要吗?”
女子的出生不就是为了家族利益的和谐,养育了她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步。
喜欢真的很重要吗?
宁云初给了她一个让她震撼到现在的她答案。
宁云初面无表情说道:“表姐如若不喜,那就逃吧,边远的塞外容得下表姐这样子的猎鹰。”
她有些迷惑。
宁云初:“女子的想法意见在这个世道似乎从不重要,那么女子为何不去反抗。”
宁月初眨眨眼,有些理解得问道:“那表妹喜欢什么呢?”
宁云初一愣,随后自嘲般开口:“当官,当侠客,当商贩或者想当一个教书先生。”
反正她就是不想被困在这个小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宁月初很认真的想了想,“好,那等我想想。”
那时候她觉得表妹真的好聪明而且说的很对。
她想她可以更加努力的练武,到时候和表妹一起云游四海。
她俩可以一起逃出去,她可以保护表妹。
只可惜在她思索未来的日子时传来一个噩梦般的消息。
宁云初被家里捆起来,要同洛家女一道被送入宫后。
她急了,表妹根本不喜欢后宫,那不是把她困的更难过。
她求了很多人,可惜都觉得她疯了,甚至把她关了起来。
她第一次出现了恼怒的情绪。
大半爬墙硬生生见到了表妹,她以前一直以为是她聪明,现在想来没有表妹,她老早被抓了。
她气喘吁吁小声问道:“表妹和我一起逃走,我会打架,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时的宁云初手里拿着女德,桌边放的全是绣品。
宁云初笑的温和:“表姐等我,我帮你安排好了,这些银子你都拿着。”
随后她继续说道:“我说的话你都记得,从此往后任何人的话语你都不要听,只记得你要为自己而活。”
她塞了一个香囊给她,“这里面是我给你的计谋,现在不许拆,有疑问打开就好。”
宁月初只觉得奇怪,但她信这个表妹。
只不过在她偷偷摸摸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听到几个小太监的话语。
“看好小姐,若是她逃了,宁家全族都要遭殃。”
“小姐如此漂亮,不进宫才奇怪。”
“就是,也就她奇特,进宫天大的喜事她却不高兴。”
“不高兴又如何,还不是屈服了。”
那一刻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有疑问了,就打开了那个香囊。
第一张纸写着,忍。
她又打开了第二张,打。
第三张,逃。
下面甚至还塞着更多的银票。
她笑了笑,将香囊都塞到了衣袖里。
做了一个这辈子都没后悔的决定。
她到处打探,听到了皇帝要去郊外马场散心。
那时或许是她智商最高的时候吧,她故意勾引了皇帝。
皇帝可能没见过她这样子的人,确实起了兴趣。
她被召进了宫。
那时候她想宁家已经进宫了一个,表妹应该就有缓和的时间了吧。
而且她进宫了,宁家也不会再送一个进来,得不偿失,还容易被说闲话。
她孤身一人入宫,害怕是有,但也高兴。
她终于比表妹聪明一回了。
甚至于她仗着宫妃的地位,让宁家解了表妹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