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爷也看到火光了,知道那是棉家。
棉袄今天又回家了,他担心得不行。
已经先一步跑了进去,所以大门口没人。
不过半道上,被司老爷子超了过去。
棉家大门口,听墙角的人发现里面动静还在,所以对大火也没什么担心。
司老爷子下车,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预感更不好了。
“撞门,直接撞进去。”
老爷子为了给棉袄壮势,带了不少人来。
车灯直射,将大门照得透亮。
气势汹汹的保镖上去,其他人吓得赶紧后退。
刚要撞门,唐忠义带着一群混混跑来。
“诶诶,干什么,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私闯民宅,入室抢劫啊。”
“我警告你们啊,赶紧离开,我已经报警了,公安很快就来。”
保镖看向司老爷子,司老爷子此时可不是和棉袄斗嘴的邻家爷爷,一身上位者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丢开,阻拦者,一律打断腿。”
保镖得了令,不再迟疑。
唐忠义一群人见状,也懂得识时务,知道不是保镖的对手,便不和保镖正面刚。
腿一软,直接倒地上,抱着保镖们的腿嗷嗷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
保镖皱眉,挣脱不开,也不好下狠手打。
司老爷子冷眼看着,掌家多年,滚刀肉见了不少,还从来没有被拿捏过。
几个混混也配。
“打,死活不论。”
宋春花也在人群,一段时间不见,头发竟然白了大半,没了以前的张扬肆意,身上多了些阴沉气息。
因为那块地,老爷子知道后,中风了。
躺在医院里,靠机器维持生命。
她丈夫虽然出院了,但身体大不如从前。
对公司有些力不从心,公司最近还一直被不知名的势力打压,即将破产。
大儿子回去上班了,目前没有受到影响,以后却不好说。
唐忠义已经彻底不服管教,和一群混混混在一起,见天不见人影。
但唯独对棉依那个贱人一如既往,这不,眼巴巴的带着人来帮忙了。
她管不动了,也不想管了。
多年老姐妹看了她一眼:“春花,你这房子真要卖啊?以后住哪?”
宋春花叹息:“要卖,公司维持不下去了,公公的医药费不能缺,把这卖了,买个小居室先住着吧。”
老姐妹不知道说什么好,家有逆子,真的能凭一己之力,败光几辈子积攒起来的祖业。
引以为戒啊。
“棉家那个小贱人呢,你就这么放过了?”
宋春花眼底俱是寒意:“怎么可能,我已经提出诉讼了,那个贱人敢骗我家产,我就敢告得她倾家荡产。”
“不就是吃定我舍不得唐忠义这个畜生吗,一个儿子而已,我就舍了。”
老姐妹拍拍她的肩:“有需要说一声,咱们处了半辈子了,到死都不能舍了对方。”
宋春花鼻头一酸,闷闷的应了一声,扭身走了,唐忠义的未来,和她无关了。
另一边,保镖没了顾忌,手里的棍棒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一群混混见他们是真敢打,当即也不敢再耍浑,翻身起来就跑。
唐忠义暗骂一句,也跟着跑了。
没了阻碍,保镖们赶紧去撞门。
屋子里,棉袄浑身是伤。
奇迹般的,墨镜还在。
墨镜下的一双眸子,红得滴血。
已经完全看不出眼白和眼黑,整颗眼球,跟红宝石一般,看不到一丝杂质,红得瘆人。
双拳死死的握在一起,控制她的傀儡人发出细碎的咔嚓声,身上出现了蛛网一样的细纹。
黑袍人大惊,又在手上划了一刀,血珠落到木偶人身上,渗进细纹里。
看到细纹被一点点修复,黑袍人缓缓吐出浊气。
却见被控制的棉袄,一百八十度,直挺挺的扭过脑袋,看着他,嘴角溢出诡异的微笑。
黑袍人瞳孔骤紧,下意识就要将木偶扔出去。
但木偶就跟长在他手上一般,根本扔不掉。
它还在拼命吸血。
鲜血顺着伤口,哗哗往外淌,被木偶尽数吸走。
他几乎能听到血管里的血液,潺潺流动,加速补给伤口的声音。
“你,该死。”
悠远陈旧的声音,带着阴冷气息。
木偶乍然碎裂,成了一团血雾,瞬间铺撒整栋别墅。
众人眼前除了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见。
棉袄身体骤然腾空,张开嘴,如同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将黑袍人吞了进去。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
血雾也在瞬间散去,散得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出现。
棉袄从二楼失重落下,司老爷子刚好看见这一幕,几乎吓得心脏骤停。
手哆嗦着指向棉袄,却发不出声。
保镖见状,纵身飞奔,堪堪给棉袄垫背。
司老爷子一下子揪住胸口,脸色极度难看。
冯伯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掏出备用药。
“老爷,快,含一颗。”
司老爷子推开:“不用,去,去看看那个蠢丫头,打电话,叫医生,快。”
冯伯不敢迟疑,跑过去看棉袄。
棉袄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木愣愣的站着。
脸色扭曲,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让人靠近,也不理人,好似没有理智,还具有攻击气息。
“小姐,我是冯伯,您还认得吗?”
棉袄没有反应,隐隐还有爆发的趋势。
保镖忙护着冯伯退开。
司老爷子看得心疼不已,不顾保镖阻拦,大步上前。
“丫头,司爷爷,还记得吗?司命的爷爷?我是司爷爷啊。”
棉袄一顿:“司命?”
老爷子心酸又高兴:“对,司命,司命的爷爷,乖,跟爷爷说,哪里受伤了?”
棉袄紧了紧拳头:“难受。”
司老爷子看了眼棉袄满身的伤,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看不到一点正常人的血肉,几乎气爆炸。
“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去医院就不难受了,过来,爷爷牵。”
棉袄愣了愣,好似在分析司老爷子话的意思,等了几面,才僵硬着身体,慢慢朝司老爷子挪过去,缓缓伸出手。
司老爷子小心的牵着她出门上车,临行前,吩咐冯伯,调查清楚事情,所有参与者,一个不放过。
棉袄的伤,冯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沉声应下。
棉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邓家人在司老爷子一行出现后,就没再动作。
极速出现散去的血雾,好似没有被他们记下。
只记得这趟出行的目的,记得棉家的欺骗,和棉袄不同常人的能力。
对棉家,对棉袄的恨,邓英红记下了。
带着人想走,冯伯却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