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趴下!”命令下达以后,马尔斯·布拉沃转身上了车,而车被直接开走了。
顾月姝稳住因为急速后退而有些晃动的身体,低头看着裤子上被溅到的泥水,一句脏话差点儿脱口而出。
但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她毫不客气地回敬了马尔斯·布拉沃离开的方向一个中指。
她承认这样很不礼貌,但是爽啊!
收回手,顾月姝回头看向已经在泥水中不断挪动的人群,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迈开步子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一公里跑完了。
三十公里尽头,马尔斯·布拉沃和他的助理正架着小桌子坐在一边品评着红酒,桌上还摆了不少的吃食。
看到这一幕,虽然对他们的饮食敬谢不敏,但报复心起的顾月姝觉得她完全可以暂时忽略掉食物的口感。
所以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仅仅五分钟,她就现场为他们表演了一出光盘行动。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顾月姝一把抢过马尔斯·布拉沃和他助理手上端着的红酒杯就丢了出去,“马尔斯,吃的都没了,干喝酒也没啥意思,我就帮你解决了。”
话一说完,她还想伸手去拿瓶子里装的红酒,也丢出去,却被他抢先一步,巨龙守护宝贝一样抱在了怀里。
马尔斯·布拉沃防备的瞪着顾月姝,“够啦!你不喝也别浪费,这酒很贵的。”
“能有多贵?”顾月姝不以为意,作势要上手去抢。
马尔斯·布拉沃看她油盐不进,赶紧站起身躲避,心想着躲一会儿她嫌累了,应该就没事儿了。
虽然这样躲来躲去的不太好看,但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再祸害他一滴红酒的,这可是他的宝贝!
可惜,他这次预估错了,顾月姝非但没在追逐他一会儿之后就停下,反而因为最开始手下留情所以一直没有抓住他而加快了动作,导致他躲得越发吃力。
也就是说,再不想出打消她念头的对策,他的宝贝绝对只能是被夺走的下场。
“顾!我们暂停一下。”
此话一出,还在追逐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也是他喊的快,不然他连同他抱着的红酒,都已经落顾月姝手里了。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马尔斯·布拉沃的眼中闪过庆幸,“顾,只要你不动我的红酒,我们什么都好说。”
他觉得好说,顾月姝却觉得不行。
“马尔斯,不要仗着你是银翼的指挥官,觉得我短时间内不可能动你,就总是搞一些不入流的小动作。”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
顾月姝眯起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真要是惹烦了我,银翼,我的兵也不是非参加不可。”
马尔斯·布拉沃摊了下手,“好吧,听你的,但我也先说好,我的训练,不会因为你的不忍心而更改。”
“呵!”顾月姝冷笑一声,“想多了你。”
不忍心?他目前实施的训练强度可比不上他侮辱人的强度。
“行吧,算我误会你了,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如果一起的话,希望你之后看到我下手,不要阻拦。”
马尔斯·布拉沃一边对顾月姝发出了邀请,一边将教棍一样的东西夹在了腋下。
“回去?我刚跑过来你又让我回去?你这是又积攒了多少的话想说给那些队员们听啊?你好爱他们啊!”
就是这个爱,大概,也许,他们接受不起。
顾月姝质问归质问,也不耽误她坐下,“我累了,车归我,你要是想回去,腿儿着吧。”
马尔斯·布拉沃剩下的话因为她摆手的动作通通噎在了喉咙里,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他的车,他只能如她所说那般腿儿着了。
不到一公里的路,跑着的话还是很快的。
马上要看见人的时候,他停下来调整了一番呼吸才靠近正趴在地上前进的队伍。
穿梭于人群中,享受了居高临下的快乐,马尔斯·布拉沃继而开始享受喷人的快乐。
“快点吧。”
“蜗牛是一种值得钦佩的动物,因为它努力的爬到它们的目标。”
“很可惜,没有人会怕一只蜗牛。”
“动起来!”
听到马尔斯·布拉沃轻描淡写轻视他们的话,队员们艰难地加快了速度。
山路上的石子渐渐磨破了他们的衣服,手臂、手掌和膝盖这种着力点,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磨擦伤。
可没有人发出痛呼声,因为都知道没用。
马尔斯·布拉沃环顾四周,看着队员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而这种情绪转瞬即逝。
真正的死亡面前,怜悯是最没有价值的,和眼泪一样。
作为军人,作为特种兵,只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才能在死亡面前增加生存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你们是战士,不是懦夫!疼痛只是暂时的,胜利才是永恒的!”
队员们听到他的话语,纷纷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他们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尽管汗水湿透了衣衫,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马尔斯·布拉沃满意地点点头,只要这些队员们能够挺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他保证让他们每个人都成为各自国家最强大的战斗力量。
“都爬快一点!”
“夸你们是蜗牛都高看你们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慢?我只看到一群在原地蠕动的蛆虫!”
得,刚还觉得鼓励他们的马尔斯·布拉沃人挺好的,现在又被骂了,趴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打醒那个被迷惑的自己。
“队长,他这样,按医学上来讲,应该算精神分裂吧?”因为张启的老婆是个医生,齐小天觉得这方面的内容他应该能懂点儿。
没等张启说话,趴在两人中间的秦川先笑了,“你小子,关注点总是这么清奇,昨晚也是,现在该知道马尔斯一点儿不缺浇你宿舍那点水了吧。”
“秦连长,我这都是合理怀疑,谁知道咱们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么大一片戈壁滩,结果这边居然会是森林啊。”
齐小天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昨晚睡了一晚上水帘洞也就算了,今天还要被雨浇,还要趴泥坑,他这是水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