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看我了,”肖岚为陈筠倒了一杯茶,神色中颇有几分哀怨之色。
陈筠抖了抖,默默瞥了一眼淡定的敖翔,突然就不高兴了。
看看肖岚,身姿婀娜、妖娆妩媚又不失英气,那具成熟的躯体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诱惑的气息,再反观自己,小身板,猫耳朵,个子还比肖岚矮。
小猫咪鼓起了嘴巴,总觉得自己哪里都比不上肖岚,QAQ这个情敌威胁太大了。
敖翔似有所感,默默低头看着僵着脸的陈筠猫咪,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好笑之色,倒像是冰雪融化一般俊美无涛。
若是肖岚看到“雪山高岭之花”的君上笑地这么荡漾,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陈筠猫咪忍不住挑刺起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没骨头一样,身为一个公狐狸还妩媚地像女人一样,抛出去的眉眼和眼角抽筋没什么两样,天生媚骨,哼,那叫浪///荡。
猫咪的嘴可是狠毒的,肖岚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猫咪刺了几句,当即愣在哪里,那幽深的蓝紫色双眸就这么盯着陈筠,像是被打击地失魂落魄。
只有肖岚自己听到,自己在被刺了以后那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皇帝身上没有半分君上的影子,只是那生气起来的威仪之气却令肖岚血气上涌,激动地妖瞳亮晶晶的,他看着陈筠,倒像是在邀请他再骂几句。
陈筠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巴巴地垂下了脑袋。
陈筠走后,肖岚抚摸着那茶杯,掏出了进宫前尧睿给“萧莲”备着的慢性剧毒,眼里似有鄙夷之色。
“公子手段实在是高,”小厮从房顶上冒出脑袋,却是之前跟随萧莲一起进宫的“千算”,只听肖岚冷哼一声,“毒已下,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千算笑道:“没有了,王爷让公子静观其变。”
萧莲虽然嘴上说着不再爱王爷,实则还是对他言听计从,千算垂下眼帘,掩饰住自己的嫉妒之色,笑嘻嘻地再次隐藏起来。
肖岚不再理他,脑补刚才皇帝的样子,那苍白色的病态躯体却有一双锐利如锋的猫瞳,没当他用那猫瞳不善地注视着自己,总让他热血沸腾。还有那打击地人体无完肤的毒舌,配上鄙夷又刺眼的眼神,肖岚陷入了一片荡漾的粉色花海之中。
好…………好有气势,不愧是君上的转世,肖岚眼冒红心,就差捧着脸陶醉了。
身为敖翔的脑残粉,肖岚有一个不足为外人倒也的小小怪癖,他有点轻微的抖M,如果是敌对的,像阴风这样骂他他说不定会怒而杀之,可如果是本就有好感的人,他越被折磨,反而会越亢奋,这样的小小隐癖连敖翔都不知道。
敖翔也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他成为妖皇之前,为了练功拒绝所有人求爱之时,还是小狐狸的肖岚曾经还真爬过他的床,当时的肖岚被盛怒的敖翔打成重伤丢出了宫殿。那会儿肖岚就记上敖翔了,为了追赶上他还发愤图强最终坐上了九霄族族长之位。
肖岚跑去龙宫求虐表忠心,反而被敖翔认为了心腹,求虐不成,只能化身脑残粉追随他了,时间流逝,很多很多年以后,敖翔的强大实力彻底征服全妖族,登上了信仰的宝座。
走远的陈筠猫咪打了两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时冲动,打击“情敌”的举动反而让“情敌”惦记上他了。
“受寒了?”敖翔关心地抚上了他的额头,“也许是春天花粉过敏吧。”
“唔…………”陈筠舔了舔唇,皱着小鼻子抱怨道:“熬粑粑你这手下癖好好奇怪,竟然嗜甜,多好的一杯茶水,他在里面放这么多糖。”
说着,陈筠猫咪苦哈哈地吐了吐舌头,“我就喝了一口,现在舌头还在发苦呢。”
还好当初没表现出来,不然肯定会被情敌鄙视的!
敖翔愣了下,见小猫咪冲他露出了小巧湿润的舌头,那金色的竖瞳一阵恍惚,隐隐还冒出些许狼一般的绿色幽光。
“尧烨,”敖翔低垂下头,声音低沉又沙哑,就连眼神都幽深了许多,“确实,我都闻到甜味了。”
小猫咪还附和着点头,浑然不知危险将近。
“让我来看看,”敖翔凑近,见小猫毫无意识地伸长舌头,淡淡的唇已经因舌而打湿了,舌尖上也是淡淡的粉色,近距离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香甜的糖果芳香。
......发生了什么?
小猫石化了。
“是很甜,”敖翔似乎还在回味,而陈筠猫咪,那呆滞放空的猫瞳看上去像是失了魂一样。
“尧烨。”
猫耳朵瞬间跳了出来,陈筠猫咪回过神,咂巴了一下嘴,结巴“我我我我......”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猫咪脸色爆红,趁着敖翔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把他丢下逃也似的溜走了,背后活像是有狼在追一样。
陈筠逃回未央宫,长御已经等候在门外了,见陈筠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皇上,您怎么......”长御长大了嘴巴,与抬头的陈筠对上,这问出口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天啊撸他看到了什么,嘴唇红肿双目含泪的皇上!这病态娇嫩的小脸上还泛着许多羞色,就连苍白的肤色都被他脸上的红晕染成了淡淡的粉红。
耳尖,皇上的耳尖已经红的快滴血了嗷!
“长御。”
声音微微地颤动,呼吸还有些急促,长御目瞪口呆,天啊撸,是谁,是谁趁着我不再调戏了我家英明神武的皇上?!皇上瞬间变软萌了嗷嗷嗷,看上去好可口,他也好想调戏一下怎么办?
“啊是,皇上有何吩咐?”压抑住心里的激动,长御低头问道。
“......”
“皇上?”
“不,没事了,”陈筠小猫拍了拍自己脑袋,一股脑躲进了宫殿里。
长御默默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暗暗握拳:这就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调戏了皇上嗷。
回了寝殿以后,陈筠猫咪开始懊恼了,他怎么就溜了呢?他怎么就逃了呢?怎么就逃了呢?......
“啊啊啊啊,”猫咪烦恼地在扑到龙床上打滚,他把敖翔丢在外面了,他竟然因为害羞逃了,多好的机会啊,敖翔第一次主动捏,主动捏!!!
羞涩捂脸,猫咪也不知道是开心多一些还是纠结多一些,小舌头舔舔,一个人偷着傻乐。
开门声响起,陈筠顿时就不好意思了,猫尾巴颤颤巍巍地躲进背子里,他听到了敖翔的脚步声,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紧张了。
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小猫像个鸵鸟一样缩在里面不肯出来了。
敖翔看到龙床上那拱起的小山包,忍俊不禁,好笑地拍了拍那软绵绵的一团,“躲被子里就能逃避了?”
小山包动了动,身为注定要成为本世界大总攻皇帝的人怎么可以扭扭捏捏呢?
小猫咪拉开了一角,从被子里探出头去,正巧看见敖翔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红晕几乎是顺着脖子爬到了头顶。
敖翔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道:“尧烨是怎么想的,一直这样逃避下去么?”
陈筠抖了抖耳朵,一时有些茫然,他是对敖翔有一些特别的情愫,两人之间平时相处太过亲密了,何况他又是那样优秀的人,如今对方似乎也表达了些许意思,陈筠反而退缩了。
他还没有找到能够回家的捷径,更别提与敖粑粑一起回去的愿望了。
暗骂一声自己矫情,陈筠心一横,点头道:“不逃避了。”
“呵,”这个答案不能更满意了,小猫就是这一点好,干脆利落。
接下去两人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在陈筠尝试告诉敖翔自己前世又一次换来一连串喵喵喵喵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关于空间、时间的问题。
这样一来,反而将陈筠猫咪形态时候误打误撞的时间操控给引导了出来,虽然暂时只能进行小范围的减缓时间流速,敖翔却对此事非常重视。时间之术可是会引起大混乱的,上古时期唯一掌握了时间之术的族群可是在妖魔大战前就惨遭灭门、无人生还,比之后来神族的凭空蒸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好在陈筠的力量非常小,小到最多只能把一枚生鸡蛋加速成破壳的小鸡。
而空间之术,从空间镯子的诞生就能看出当年的空间技术如何,敖翔直言,在他全盛时期,破开空间壁垒也未尝不可。
说起全盛时期,话题又扯回龙珠了,陈筠有心还回珠子,他自己却找不到,而敖翔,又再三敛口不愿说。
陈筠小猫略郁闷,不过敖粑粑不肯说,他总不能撬开他的嘴吧?
敖翔揉了揉小猫的脑袋:“乖,这事尧烨就不要提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敖翔干脆低头吻了下去,将这小猫弄地晕乎乎晕乎乎,神色恍惚、面色潮红,什么都忘光光了,事后小猫郁闷地挠墙。
就算,就算互相表白了,也不能进展那么快啊!
QAQ上朝的时候嘴巴麻麻的,想也知道肿起来了,长御最近看他的表情可奇怪了,还好龙椅在最上面,底下大臣不会抬起头来直视他的。
这一次的科考因傅鸿涛谋逆之事而显得仓促了些,不过好在选上来的人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在国策一题中,由于竞争太过激烈,脱颖而出的文章得众人认可、独占鳌头,也因此,本期的状元郎已经定下了,是许士林。
说起这许士林,陈筠就想到白娘娘,不过人家的户籍上写的是双亲亡故,应该不是他脑补的那个样子,啊哈。
傅离告诉陈筠,许士林乃文殊童子转世,这文殊童子呢,是天庭一个传播智慧的职业,教书育人,最适合去教育部门发挥光与热了。后来陈筠还发现,这新任的状元郎还有搞水利的天赋,直到许士林向他告假去挖雷峰塔,哎哟我去,雷峰塔下还真有个白娘娘。
对这个世界又有了新的认识,陈筠猫咪恍惚了一阵子,然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前三甲定下了,再录取一批没考上三甲却成绩很好的人才,陈筠大手一挥昭告天下,朝廷人才不够,三个月后,再开恩科。
要选拔有特长的人,就要另辟蹊径,等教育部发展成熟推往各地,以后通过各地学院能网罗更多的鱼。
说起此次的探花,郭济童鞋,虽然在陈筠的许可下得以再次参加考试,可他回答的这考题太惊世骇俗了,以致于陈筠都不贴出来让大家观摩了,直接将郭济丢到工部去实习。
为工部准备的题目,他一篇论作弊之法,力压群雄,就是戳忌诲了,初步断定郭济这熊孩没少给他爹惹事,好在陈筠就是看中他的动手能力,赶紧给我多搞几个利于民生的发明出来。
朝堂之中,傅离改头换面,去吏部接手人口问题,右丞相因家宅不宁,大病了一场,辞官归隐了。
说来也惭愧,他那傻儿子元丰一心只喜欢小翠,可夫人在知道小翠乃狐妖身份后坚持让钟月眉进门做嫡妻,谁料钟太师因为和傅鸿涛党羽牵扯倒台了,身死狱中,钟家家道中落,钟月眉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
痴呆儿子倒是开开心心继续和小翠在一起,王太常夫妻倒是愁白了头,这媳妇讨来没多久,孙子还没呢,反而害的孩子要守丧,再加之元丰一心只要狐妖小翠,夫人又对妖孽讳莫如深,一心让他再物色几个姑娘,王太常年纪大了,在儿子和夫人共同的折腾下,就这么中风了......
好可怜,晚年生活还不安宁,陈筠唏嘘了一阵子,准许他颐养天年去,还赏赐了一堆上好的药材。小翠伺候公公很到位,又孝顺对待婆婆,家庭矛盾逐渐因王太常的大病而消除了下来,三年后终于抱上大胖孙子的王太常夫妇连最后一点芥蒂都消除了。
回首再看,朝堂之中再无丞相,各部门之间互相制衡牵扯,部门尚书全部效忠于皇上一人,而身为本朝最后一位丞相又存活至今、晚年安好幸福的王太常如是感慨:这大病一场,是福不是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