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也能猜着那个贪财又窝里横的大姐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但她让陈小琴再说一遍,无非就是想让方有诚再清醒点。
像是方云艳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什么大姐。方有诚最好早点清醒,以后和这个大姐划清界限。
陈小琴咬着嘴唇诺诺了半天,才道:“大姐说有诚反正已经瘫了,整日躺着是活受罪,还给家里人添麻烦,更是浪费米粮。她要是一下子给他打死了,还是帮他解脱了。然后大姐还骂我说不念亲,居然把家里的事情闹到保长那里去。”
说到最后,陈小琴又哭了起来。
方有诚咬着牙狠狠的捶了两下腿,无奈的叹着气。
方云素就说:“大哥、大嫂,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有些人天生就自私,只想着她自己。而且还是注定的白眼狼,连自己的弟弟都嫌弃,根本不是人。”
“家丑家丑。”方有诚愤愤的骂了两句,可最后终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凌禹寒轻轻扯了扯方云素的袖子,说:“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回吧。箱子我会想法子帮你拿回来。”
“箱子的事你不用管。”方云素说:“反正里面的东西我都看过了,没什么要紧。要是她喜欢就给她,五十两银子她一文都拿不到。”
说完,方云素和陈小琴说了一声,就要走。
陈小琴赶紧叫住她说:“云素,你那屋的被褥行李你都带走吧。还有你原来的那些衣服也收拾一下带着,总得有个换洗的不是?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嫁妆大嫂以后补给你,现在你委屈委屈吧。”
“不委屈。”方云素看了凌禹寒一眼,笑着说:“我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缺了。家里原本我用的东西大嫂你随便用吧。我的衣服也没有好的,但是给喜豆改一改,也能当个外衫穿。进山或是下地都穿不得好的,我的旧衣服正好给她。”
说完,方云素主动牵了凌禹寒的手,和他一起回家了。
不过,在方家说的好,骨气也硬,什么都有似的。
可是回到他们的小家里,两张小板床,都是空荡荡的床板,不管睡哪一边都是没铺盖了。
“现在那件裘皮能用着了。”凌禹寒又去箱子里把那件狐裘翻出来,往方云素的小木床上一铺。
方云素笑了笑没说话,由着凌禹寒又去裹衣服当枕头,她去厨房和了点面,擀了些面条煮了。
“你这最好的就是有米有面,饿不着。”方云素把面条端上来,就见凌禹寒已经把自己的小床装饰好了。
裹起来当枕头的衣服叠成长方形的一条,估计枕着也不会太难受。
狐裘的毛面朝上,衣领和袖子都特意展平了,以免睡上去的时候有褶皱咯得慌。
最上面还有件凌禹寒的棉袍子,应该是给方云素当被子盖的。
方云素再看一眼凌禹寒的那张小床,光溜溜的一张木板,倒是整齐干净。
“吃了面早点睡,也累了一天了。”凌禹寒这样说着,自己却没有坐下来吃面,而是去灶下把火拨旺,用最大号的铁锅烧了满满一锅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