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方云素进来看病的这户人家竟然是大户,不是说富裕户,而是人多。
方云素一进门,就见左右厢房都有人探出头来看。粗略一数起码有十来口人。
“你们家这么多人?”方云素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都做好隔离措施了吗?还有没有人发烧或是哪里不舒服的?”
“我们还没分家,和我小叔子一家几口同住。”开窗户的妇人说着,朝里屋一指:“我儿子在那屋,昨儿半夜开始发烧的,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方云素对其他屋里的人说:“都回去,不要随便走动也不要和其他屋里的人说话,门关好了。记得勤洗手。”
然后她咬了咬牙,推开了里屋的门。
里屋不大,但却有南北两张炕。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躺在北炕上,脸上竟然已经显出一块黑斑。
方云素的心沉了沉,这病症发展的太快了。而且根据这一的病症表现,这个孩子可能跟昨天的那个男人差不多时间发病,而并非是被那个人传染的。
方云素立即走过去,把他的衣领解开,检查淋巴部位的病变。
一看之下,方云素证明了自己的推测,这个孩子发病突然却并非是偶然传染,而是更早些时候被传染的。
“大夫,求您救救他吧。”妇人站在门口哭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爹……他爹前年有病走了,要是再没了儿子,我就真是活不下去了。”
“别哭,我试试看。”方云素心里也是不好受。只是到了这个状态,她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妇人一想到昨天刚刚死了一个,再听方云素说的这么没把握,吓得哭声更大了。
方云素感觉把手里的药包递过去,说:“快去煎药。大包的那个用大锅煮水,在屋里、屋外喷洒一遍,剩下的药渣再煮一遍水,所有人每天用这水泡手,然后泡衣服。小包的给他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分两次服下。”
“是是,我知道,马上就去。”妇人答应着,接过方云素手里的药包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方云素则是拿出了银针,走上前给那孩子放血治疗。
虽然不确定这样就能挽救回这条命,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针灸放血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那妇人也煎好了药来给这孩子灌下去。
屋外还能听见到处洒水的声音,想必是在忙着消毒呢。
方云素说就说:“如果今天晚上能退烧,就差不多是安全了。但是要注意这段时间不能让人随便接触他,你自己也要注意点。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只留在你们家,明白吗?”
“我明白,谢谢了大夫。”妇人抹掉眼泪,哆嗦着去荷包里掏钱。
方云素摇摇头说:“暂时不用给,若是他能好起来……再说吧。”
方云素要走,但走到门口想想又说:“如果家里还有人发烧,就抬到这屋里来,不要让他们和别人接触。我晚上再过来看,所以你也不用再出去找我了。记住,出去可能会更危险。”
说完,方云素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