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望着脚边被毁的锦如意,陶歆忍不住跳脚。
想他和白裔从开始商量筛选,到最后挖得如此完株,不仅花费了漫长的时间,还历经了无尽波折。
锦如意不仅生的秀美,对土壤、水份等各方面要求也极挑剔。
他和白裔为了寻它就花费几日功夫,之后为了成功挖掘,更是一个调虎离山和三睛狴犴缠斗,一个徒手挖掘全其须脉……
而今,他们好不容易把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方丈山,又哄得阿婉点头答应,本以为事情终于要想着结局方向发展,哪料这一切都被一根来历不明的花枝毁的一干二净。
“它娘的!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老子就不叫陶歆!”
他摩拳擦掌准备捉了花枝泄愤,不想一旁的白裔还能保持冷静达观。
“且慢!”白裔一边按着陶歆的胳膊,一边扭头看向阿婉:“这……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还能从哪儿得来!阿婉瘪一瘪嘴,慢慢把火浣山的经历讲给他们。
“这么说来,它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陶歆只庆幸阿婉安然无恙,对于那花枝枯藤的仇视随之烟消云散。
“火母蓝藤?!”白裔喃喃着这个名字,再次放眼打量那枯藤。
那枯藤就像通灵一般,听到这个名字把弯曲的凸起随之转向白裔。
“还真是它!”白裔没有错过它的反应,一时间欣喜若狂。
“喂,你吃错药了?”陶歆用手肘捣一下白裔,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火母蓝藤啊,你忘啦?!”白裔反手抓住陶歆的手腕,“我曾给你说过的!”
白裔眼里的光火终于点亮了陶歆的眸光,一刹那间,他忽然想起这次白裔在给阿婉寻找新仙体时的唠叨,“如果火母蓝藤还存活于世,那就是阿婉最佳的仙体选择!”
火母蓝藤是他们那个妖神时代的独有妖藤,它虽没有修炼化为人形,但却比一般仙植凡草多了几分灵性。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他的眼睛变成了日月,血液变成了江河海洋,毛发变成了花草树木,呼吸变成了风,声音变成了雷……
但他早前赠给太一的一颗牙齿却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太一携带着它南征北战,浸透了鲜血和汗水。
慢慢的,它竟长出芽来,那便是火母蓝藤的幼苗。
太一看它虽然灵智未开,却自带草木的痴心和单纯,对它一直很是照拂。浇水、灌溉,几乎闲暇之余他从不辍天的探看。
那花藤小的时候还一切如常,但随着它的长大,抽出了花苞、绽放出芳香——一场史无前例的恐慌爆发开来。
火,漫天的火焰和融溶岩浆像打翻的红色颜料铺天盖地而来,许多反应慢的妖兽和不能动的植物都葬身火海。
尽管火母蓝藤惹出这么大乱子,却丝毫改变不了太一对它的喜欢。
虽然他听了诸妖神的规劝,设置了结界,把火母蓝藤给封印了。但他总会忙里偷闲找时间过去看它。
再后来,太一战死,火母蓝藤盘桓多日也见不到他,终于在封印结界里自爆而亡。
因为火母蓝藤的花粉能融化石头,引燃滔天的火焰,白裔心里一直认定:在它的植株里一定有比火更有威力的神奇存在……只可惜这一切已无处研究得知了。
现在好了,阿婉居然从乾坤社稷图里带出了复版的火母蓝藤,研究它倒在其次,关键是若能征得它的同意,让渡出一半植株为阿婉重塑仙身,那她在以后经受万灵古燚和七宝妙火的燃烧炙烤时,岂不多一层活着的胜算?!
“哈哈——原来是旧友啊!藤藤~你看你帮了阿婉这么大忙,再多一点牺牲呗?”陶昕想明白其中的关节,脸皮都不要了,搓着手涎笑着去讨好火母蓝藤。
藤藤?噗——阿婉笑出声来,没想到刀子嘴的陶昕,居然能为了她放低身段到这种地步。这么肉麻的叫法,她听着都一身鸡皮疙瘩好不?
陶昕不理阿婉抖动的肩膀,一直走到火母蓝藤跟前,但火母蓝藤压根儿就不睬他。
什么旧友?我认识你吗?我们不熟好不好?!叫什么疼疼,痒痒也不行!火母蓝藤傲娇的扭动着身子蹦来蹦去,任陶昕怎么央求,它只围着阿婉打转。
“啧——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啦?”陶昕追不到火母蓝藤,决定使出雷霆手段。但他还未动手,就再次遭到白裔的阻挠。
“别急啊,你先听我说!”
“不行!等你说完黄花菜都凉了!”陶歆推开白裔,再次准备动手。
“你说火母蓝藤为什么把咱们的锦如意给毁了?”白裔看陶歆依旧执迷不悟,只好站在一旁凉凉地问道。
这……这和现在的事有关吗?陶歆正腹诽着,突然被一道闪电集中。他停下所有动作,难以置信的看向白裔,“你是说……?”
“想明白没?它这是主动认阿婉为主啦!它看不上那锦如意,所以才亲自毁了它。”白裔对陶歆的关心则乱无奈的摇一摇头。
“真的?!”陶歆见火母蓝藤不再躲他,抓住它就是一通乱晃。
太好了!有这最纯正的上古血脉为体,就是九尾狐身弃了也不可惜——这才是摔一跤捡个大元宝呢!
陶歆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晕了,一直乐呵呵的露着后槽牙;受到陶歆的情绪感染,白裔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笑颜。
“那个……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阿婉看着由衷为自己高兴的他们,心里其实挺后悔没有早点儿说清太一的事。
“不要说!”他俩异口同声,“你还是先神魂回归仙体了再说吧!”
他们至今也不知道为何火母蓝藤会认下阿婉为主,因为担心迟则生变,所以只想把当务之急先解决了再说其它。
“好事啊——我要给你们说的……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们为什么不现在听听呢?”阿婉以为他们担心听到坏消息,所以再三给他们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