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闻言,一瞬想了很多:“我比较奇怪一点,圣上对顾家的态度……似乎很奇怪啊。”
“之前,顾家做了那么多事,圣上都没说什么,也没点表态。可现在,圣上直接剥夺了顾家的爵位,还一点儿面子不给顾家,怎么想怎么奇怪。”
顾景翰的眸子微闪:“许是,圣上对顾家的容忍到头了。”
夏清漓深深的看了眼他:“你说的是有可能的。”她伸了个懒腰,“顾家越是落败,我越是高兴,管圣上为何收拾顾家。”
“接下来,我只需要解除了婚约就行。”
顾景翰知她有所怀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夏清漓这女人十分警觉有头脑,她定是察觉到这些事跟他有关,但没证据,所以她才没说什么。
“爷。”一个暗卫落在顾景翰的面前,行礼道:“爷,顾熙那边说有关于夏大小姐的秘密,您看……?”
他是不相信顾熙知道关于夏大小姐的秘密,但若是顾熙真知道呢?
顾景翰询问夏清漓的意思:“你要见顾熙吗?”
夏清漓想了想,请暗卫把顾熙带了过来。
没多一会儿,生不如死的顾熙被暗卫带了过来,他就那样被丢到地上,十分狼狈,完全看不出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
“顾熙,你知道我的什么秘密?”夏清漓冷厌的俯视着他。
顾熙很想站起来,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却无力的跌回地上:“我有一个条件。”
夏清漓淡淡道:“说说看你的条件。”
顾熙恨透了夏清漓和顾景翰,若不是这两个人,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不会是去做男人的权利。
“你治好我,这就是的条件。”
只要他能恢复做男人的权利,爹就不会放弃他,他就能重新得到家业了。
夏清漓表示没问题:“我可以治好你,前提是你说的事有这点价值。”
顾熙在心里发誓要夺回一切,要把夏清漓和顾景翰踩在脚底,让这两人痛不欲生:“最近我在查夏夫人,查到她曾跟一个……男人有来往!”
这是他无意中得知的事,当时他怀疑是夏夫人给夏雪松戴了绿帽子,否则无法解释夏夫人这么多年不待见夏雪松的原因。
男人?!
夏清漓想了很多的可能性,面上不显分毫:“那个男人是谁?”
顾熙摇头表示不清楚:“我不知这男人是谁,但有个人知道,只是我到现在也没查到这个人在哪儿,据说他去外地了,我怀疑他是藏起来了。”
本来,他是想利用这件事来敲诈夏清漓的,然而现在他得用这件事保住小命。
夏清漓从顾熙得知了那人的所有消息,对他说道:“我查实这件事后,我就会给你治病。若这件事是假的,你是知道后果的。”
顾熙又恨又憋屈,却不敢做任何事:“你放心,这件事是真的。”
因为这件事,他都怀疑夏清漓不是夏雪松的女儿。
夏清漓不欲跟他多说:“你滚吧。”
顾熙阴沉沉的看了眼她和顾景翰,如一条狼狈的狗般离开了。
夏清漓找来了光明,让他去查顾熙所说的那人:“你查查这人去了哪儿,他的人际关系这些。顾熙说,这人是做茶叶生意的,生意做得不算大也不算小,在茶商中还算有名。”
“陶老爷?小姐,奴才知道这人。”光明细说道:“陶老爷这人有些奇怪,所以奴才才知道他。”
夏清漓颇为意外:“他哪里奇怪?”
光明看了眼仍然待在这里的顾景翰,有些不满却没说什么:“陶老爷这人时不时会来奴才老家那一块。原本,奴才是不知道他的,还是奴才和几个铺子的掌柜伙计聊天聊到了他。”
“陶老爷这人除了做生意会外出,其余就是待在家里和到奴才老家那一块,且一待就是好几天,这几天里基本不出门,不知在搞些什么。”
夏清漓想了想光明老家那一块:“光明,你老家那一块是平民区吧?住的基本是普通百姓,还有少数贫寒学子和外地人等等。”
光明点了两下头:“是的。会住在那的,全是没钱的普通老百姓。按理说,陶老爷这样的有钱人是不会到那块去的,更不可能一待就是好几天,还足不出户。”
“因此,就有传言说是陶老爷养了外室,还有不少好事者在陶老爷来了后,偷偷摸摸的去看,但什么都看不到。陶老爷的那宅子外面看起来很普通,里面有不少下人守着,还养着几条恶犬,谁靠近就会被恶犬咬死的。
久而久之,就没几个人去看了。可是,关于这个宅院的种种谣言却传了出来。说是,这宅院一到晚上就有不小的动静,像是马车的声音,好像还在装什么东西。
大伙儿惹不起陶老爷,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再管了。”
夏清漓听完,侧头问顾景翰:“你如何看?”
顾景翰伸出两根手指:“两种可能,一是陶老爷在暗中做不法勾当,二是陶老爷在帮人做不好的事。”
“单是陶老爷很少外出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在做不好的事。更别提,他在平民区有个宅院。”
夏清漓也是这样想的,她轻点了两下椅子扶手:“走!咱们到陶老爷的那宅院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光明,你查查陶老爷这个人,着重查查他跟谁有密切的往来,任何小事都不要放过。”
光明很想跟着,可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是。小姐多小心。”
夏清漓挥了挥手,推着顾景翰往外走:“顾二爷,你说有没有可能,陶老爷是在帮朱氏和那个男人做事?”
顾景翰淡漠的瞟了眼光明,同夏清漓说着话:“你该这样想,朱氏在利用陶老爷做什么。”
“茶商为了收集各种好茶,长年累月在外的,且交友广泛,与很多官员有密切往来。或许,这就是朱氏为什么能做这么多事的原因。”
夏清漓恍然:“跟朱氏有来往的那几个朝臣,你查到他们为什么帮朱氏吗?”
“利益!”顾景翰满目寒光:“朱氏每年会送这几个朝臣一大笔的金银珠宝,各种好东西和美人儿,哄得这几个朝臣十分开心。”
“这也是一个把柄。”
夏清漓是懂的:“这就不奇怪这几个朝臣会帮朱氏了。你说,如若把这几个朝臣和朱氏关在一起,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顾景翰觉得可以试试,他招来一个暗卫:“你去处理这件事,让这几人关在朱氏的隔壁。”
暗卫领命,前去办这件事。
“顾二爷能耐不小啊。”夏清漓意味不明道。
顾景翰:“想说什么就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夏清漓耸了下肩:“我没什么想说的啊。你是个什么情况,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顾景翰听得有那么一丝不爽,他轻嗤一声:“你似乎忘了,你迫切想嫁给我。等你嫁给我了,你跟我就有关系了。”
夏清漓捏了下他的脸,调侃道:“顾二爷这话的意思是,迫不及待想跟我做夫妻了吗?”
不等顾景翰回答,她又道,“我就知道我的魅力大,堂堂顾二爷也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这么迫切想娶我。”
顾景翰沉默了下来,他揉了揉直跳的眉心,刚他就不该说这样的话,他明知夏清漓是这么不要脸的性子,他还说那样的话,完全是给她机会。
“顾二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哟。”
“……我说话,你还不是当我承认了?”
夏清漓笑嘻嘻的点头:“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么自信的。”
她瞧见安顺来了,挥了挥手,“安顺,你是越来越好……嘶!顾景翰,你拧我大腿做什么?”
顾景翰淡定的收回手:“说了不让你调戏我随从的,你还调戏,记不住是不是?”
夏清漓揉了揉被拧的地方,没好气道:“我就是和安顺打招呼而已,哪里是调戏他,你这人怎么能胡说八道?”
顾景翰懒得理会这女人,他推着轮椅走到旁边,示意安顺过来:“你离夏清漓远点儿,免得何时失身的也不知道。”
“顾景翰!”夏清漓面染薄怒:“你这是污蔑我,知道吗?我是那种人吗?”
顾景翰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是!还有,这不是污蔑,你曾数次对安顺上下其手!”
“胡说!”夏清漓据理力争:“我那不是上下其手,我那是在夸安顺长得好看,是一种称赞,你懂不懂?”
顾景翰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再次刷新了对夏清漓的认知,真亏得这女人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你可闭嘴吧!”
夏清漓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闭上嘴了,这男人真的太过分了。
顾景翰深吸了几口气,问安顺:“何事?”
安顺咽了咽口水,有种好险才保住清白的错觉,他压低了声音:“爷,给您下毒的事有头绪了。暂时查到的是,宫里,您看这事要继续查下去吗?”
顾景翰闻言,有了一种猜测:“继续查。”
下毒的事,或许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