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翰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夏清漓:“我建议你,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快把你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免得你脑子被水泡坏了。”
夏清漓,“……看来你不是那些老古板,我可以放心了。”
顾景翰连白眼都不想翻,“这说明你对我不信任。”
夏清漓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顾景翰的神情一滞,是啊,夏清漓为什么要信任他?他和夏清漓连朋友都算不上,何来信不信任?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最近,他越来越奇怪了。
“你怎么了?”夏清漓问道。
顾景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他单手撑着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他最近经常和夏清漓待在一块的原因。
夏清漓也没多问,她准备推着顾景翰到附近的树荫下稍作休息的时候,那匹黑马一瘸一拐的蹦了过来,不停的朝着夏清漓……打喷嚏!
夏清漓在第一时间拉着顾景翰躲得远远的,她一脸嫌弃,“你看看你,长得多好看的一匹马,却是个不爱干净的,多脏啊。”
黑马快要气死了,这人类女人给它用了奇怪的东西,害它一直打喷嚏,现在还敢这样说它。
夏清漓背着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是给了你两个选择的哟。要是你死活不愿意当我的坐骑,那我只好加重药量,让你一直不停的打喷嚏了。”
黑马往后退了几步,想跑又因打喷嚏跑不了。
“我让驯马师先驯服它?”顾景翰对夏清漓说道。
夏清漓是没意见的,对于驯马她不在行,所以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员,她就负责检验成果就好了。
顾景翰一抬手,管事立刻带着驯马师上前,开始驯养这匹黑马。
夏清漓拿了解药给驯马师,便推着顾景翰到了树荫下看驯马师如何驯马,她对驯马还挺感兴趣的。
就在这时,蓝家三位少爷分别骑着一匹马飞奔而过,欢笑的笑声传了多远。
“顾二爷,你这马场真的太棒了!我家也有个马场,但没你的马场这么大,也没这么多好马。”
“我想住在这里。每天能接触这么多好马,光是想想就幸福。”
顾景翰巴不得这三人离夏清漓远远的,他顺着三人的话往下说,“若你们愿意,可住在马场。”
蓝家三位少爷欢呼了起来,飞快的骑着马。
夏清漓直摇头,“蓝家这三人到了马场,就跟猴子回到了森林里,可劲的撒欢。”
光是看这三人那撒欢的劲儿,都知道他们有多开心了。
“爷。”一个暗卫落在了顾景翰的面前,行礼道:“爷,马场里多了几个陌生下人,属下等正在查这几人的身份,请爷和夏大小姐小心些。”
这是习惯,因着爷的身份和多次的遭遇,无论爷去哪儿,他们会进行一番详细的检查,避免出任何岔子。
顾景翰的眸色微暗,他招来了管事,“马场招人了?”
管事点头,“是奴才忘了禀告爷了。今个儿招的人,就在两个时辰前,有几个下人突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奴才无奈这才招了几个人。”
“说来也奇怪,奴才一招人,就招到了。”
顾景翰看了眼暗卫。
暗卫退下去继续查这几人了。
顾景翰对管事说道,“你下去忙吧。”
管事行了一礼,下去忙了。
“有人要搞事啊。”夏清漓凉飕飕的说道。
顾景翰嗯了声,“其实,有人一直在搞事。比如朱氏他们,只是次次被你我解决了罢了。现在,那人怕是要玩大的了。”
夏清漓回想了一番所发生的事,眯起利眼,“你是怀疑,朱氏他们背后的人,跟害你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顾景翰冷声道,“至少七成的可能性不是同一个人,但这些人之间应该是有所联系的。”
“说说你的想法。”
“朱氏搞这么多事,真的没有旁人知道吗?比如朱家的事,光靠她和她背后的人,怕是没这么容易解决,得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如若是这样,对方为什么要帮朱氏?”
“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我指的,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夏清漓反手指着自己,“能有多不简单?”
这点顾景翰也说不上来,“具体的,要等查清楚了才知。我在想,多年前朱氏能偷抱你,让你变成夏家的嫡女,这中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又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夏清漓整理了一番现有的线索和情况,“我的身世,可能跟朱氏消失那几年有关。若是能查清楚,朱氏消失那几年去了哪儿,或许就能解决了所有事。”
顾景翰揉了揉额角,“我不是没查过,却是什么也没查到。我推测,是有人抹除了朱氏那几年的痕迹,为了避免谁查到你的身份。”
夏清漓也有这样的怀疑,她要再说点什么时,见安逸来了,“你怎么来了?是朱氏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朱氏被带走了!”安逸丢下了一个炸弹。
夏清漓和顾景翰对看了一眼。
“你具体说说。”夏清漓道。
安逸语速微快,“当时夏雪松带走朱氏后,关起门狠狠的打骂她,要她交代她的姘头是谁,还要她交出剩下的资产。”
“可没多久,奴才就听到了夏雪松的惨叫声,立刻溜了进去。就看到,夏雪松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朱氏不知所踪。
奴才顺着地上的血迹找,一直找到夏家外面,那血迹才消失。奴才想,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要告诉奴才,朱氏已是被带走了。”
夏清漓听完,却是道,“我觉得不太可能。看似现在朱氏是到了绝境了,以她的性子是会找那人帮忙东山再起的,不会选择躲起来。”
“除非,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顾景翰也是这样想的,“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你的圈套。”
夏清漓摸了摸下巴,“假如是圈套,那朱氏为什么要玩消失?她想做什么?”
“想引你上钩?”顾景翰臆测道。
引她上钩?
夏清漓隐隐有个念头,“也就是说,她想做点什么。行,那我等着她做点什么。她不做点什么,我也不好查清楚所有的事。”
“对了安逸,夏雪松的伤势如何?不会死吧?我可不希望他这么早死了。要是他这么早死了,谁帮我折磨朱氏和婉姨娘母女。”
安逸幸灾乐祸道,“没有死,就是伤势有点儿重,被捅了一刀。他这情况,要养上一段时间了。”
夏清漓放心了,“那就让他好好的养伤。至于朱氏,如若真像我们所说的那样,最迟明天她就会蹦出来的。”
她太了解朱氏那女人了,那女人为了自己的算计是不会安静的,她会不停的折腾,直到把自己折腾死。
顾景翰让安逸回顾家继续盯着,他对夏清漓说道,“你要小心些。如今对方出手了,那就说明对方要玩大的了。”
夏清漓嗯哼一声,表示会多注意的。
“爷,夏大小姐,黑马已经驯服了。”驯马师牵着黑马站在顾景翰和夏清漓的面前,恭敬的禀告道。
夏清漓走过去,摸了摸黑马,“你说你,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得瞎折腾,这下舒坦了?”
黑马似乎是有点儿委屈,可又不敢做什么,它就是想悠闲自在的过日子而已。
夏清漓翻身上马,骑在马上看顾景翰,“说好的,这黑马送我了,你可不能反悔。”
顾景翰要稍稍仰头才能看着她,“……一匹马而已,我还是送得出的。”
夏清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顾二爷。行了,我去溜溜马,转悠转悠。”
话落,她骑着黑马踢嗒踢嗒的走着,与仍然狂奔的蓝家三位少爷画风完全不同。
顾景翰垂眸望着自己的双腿,眼神晦暗。他的双腿要何时才能恢复,才能像小时候那样自由行走自由奔跑?
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住了他,他抬眸看去,略显诧异的看着夏清漓。
“你怎么回来了?”
夏清漓笑眯眯的朝他伸出手,“来,我带你到处转转,马背上的风景很不一样的。”
树叶间隙洒落下的淡淡光芒,落在她含笑的眉眼和修长的睫毛上,竟有种温柔和静谧的美感。
顾景翰望向夏清漓伸向他的那只手,缓缓的伸出手。
夏清漓握住他的手,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马背上,“走,我带你到处转转,感受感受马背上的风景。”
顾景翰:“……”就是这姿势,有点儿让他尴尬。
顾景翰是被夏清漓抱在怀里的,关键他比夏清漓高大,得窝在她的怀里才能不阻挡她的视线,导致姿势就别提多怪异和搞笑了。
“你怎么了?”夏清漓骑着马到处转悠,察觉到他的异常。
顾景翰扶额,“没什么。”他抬头看向周围的景致,“是很不一样。”
他不是没骑马过,每次骑马都是被人带,唯独这次骑马的景致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夏清漓的视线有点儿受阻,但她不在意,“站得高看得远,所以啊,人也要往长远看,不能光看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