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早就知道沐景翰是个无情狠辣的人,可闻言还是一噎,“摄政王殿下,再怎么说谢家也是你的外家。若是再闹大,对你的名声会不好的。”
这次的事,败就败在摄政王这里。
连他也没想到,摄政王会跑来处理这件事。
沐景翰讥嘲道,“本王跟谢家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何来会对本王的名声不好?”
“更何况,本王从不在意名声,旁人愿意如何说就如何说,本王又不会掉一块肉。”
围观的人没一个同情谢家的,都在说谢家活该。谁让谢家处处算计的,摄政王不认这个外家也是正常的。
谢老爷子快要气晕过去,“摄政王殿下要如何才肯罢手?”
“本王为何要罢手?”沐景翰反问道。
谢老爷子知今日事是没办法善了了,“此事,我谢家会给长乐郡主和蔡尚书一个满意的交代的,也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满意的交代,就是让谢春兰给蔡尚书当妾吗?”沐景翰轻嘲道,“你谢家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到这种地步了,还想着算计长乐郡主和蔡尚书。”
谢老爷子几乎咬碎一口老牙,“我谢家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请摄政王殿下放心。”
沐景翰哦了声,“不会做,不代表不可能做。若谢家是真心实意的道歉,那你们就跪在长乐郡主的面前,求得她的原谅。”
谢老爷子一听,一张老脸垮了下来,“摄政王殿下非要闹到这地步?”
沐景翰抬了下眼皮,“本王何时在与你谢家闹?谢老爷子,你莫不是拿你当个人物?”
“你……”谢老爷子竟是两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爹!”谢博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大夫给谢老爷子诊治的。
有不少大夫不愿意给谢老爷子治病,但也有心善的大夫上前帮忙诊治。
“谢老爷子这是怒火攻心导致的晕厥,休息休息就好了。”大夫说道。
谢博给了诊金。
他朝沐景翰行了一礼,姿态放得很低:“请摄政王殿下容我带家父回去休养。”
“家父一把岁数了,经不起折腾。”
沐景翰凉凉道,“既然你也知谢老爷子一把岁数,经不起折腾,那你们还要折腾?是不是觉得,圣上会一直看在我母妃的份上,饶恕你谢家?”
谢博的瞳孔地震,连连说着不敢,“我谢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沐景翰,“是吗?”
谢博不敢再待下去,他顾不上面子,向长乐郡主行了一个大礼:“请长乐郡主原谅我谢家,我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
长乐郡主心里最后那口郁气没了,“这次看在谢大小姐是个可怜人的份上,我原谅你谢家。再有下次,我会直接进宫请圣上做主的。”
“我想到时,你谢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就这种玩意儿,还敢利用丽妃娘娘来算计这算计那,谢家真以为圣上和摄政王能一直容忍他们吗?
谢博道了谢,带着谢老爷子和谢春兰谢春竹走了。
长乐郡主邀请沐景翰和夏清漓到酒楼的雅间坐下聊。
雅间。
长乐郡主担忧道:“夏大小姐,我丈夫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我就担心,谢家会玩阴招。”
夏清漓摇头表示不会,“蔡尚书再昏迷一刻钟,应该就会醒了。谢家不蠢,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长乐郡主安心下来,感激涕零,“这次若不是两位相帮,只怕我会被谢家算计纳了谢春兰的。”
她面露嫌恶,“我是真没想到,谢家没下限到如此地步,为了利益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夏清漓耸肩,“更恶心的事,谢家都做得出来。我听谢春兰谢春竹姐妹俩那意思,谢家为了利益做了不知多少恶心又恶毒的事。”
长乐郡主叮嘱道,“你俩要多小心。这次谢家是算计我家,下次谢家就是算计你俩了。”
“比起我家来,谢家最想算计的就是你俩。”
沐景翰和夏清漓表示会小心的。
夏清漓问道,“怎不见蔡大小姐?”
提起自己女儿,长乐郡主变得温柔了不少,“嗨,她和蓝四少出门玩了。昨天下午就出门的,说什么要出去玩玩增加增加了解,免得婚后闹出什么事来。”
夏清漓和沐景翰对看一眼,蔡莺这是外出寻找夏清柔的下落了吧?她还真是坚持啊。
另一边。
谢家老宅。
“啪”!
谢博一耳光将谢春兰打翻在地,阴沉着脸看她:“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被你这样浪费了。”
“你可知,为了这个机会,我和你祖父努力了多久?”
谢老爷子的老脸拉得长长的,看谢春兰和谢春竹的眼神极其阴冷,仿若吐着芯子的毒蛇。
谢春兰双眼空洞的跌坐在地上,没一点儿反应。
她已是彻底没了名节和名声,对家族来说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便是她再辩解也没用,她又何必再浪费口舌。
谢春竹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张脸惨白,她会被家族抛弃吗?
谢博越发厌恶谢春兰这副样子,好在他优秀的女儿多,不缺这一个。
“爹,你看要如何处置春兰?她已是名声尽毁,没什么用处了。”
谢老爷子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处置谢春兰,“那位不是挺喜欢美人儿的吗?你送春兰过去。”
“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对了,将春竹一并送过去,我谢家不要名声有损的女儿。”
谢春竹闻言,不停的磕着头求着,“求祖父再给我一次机会,求祖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乖乖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务的。”
她不知祖父所说的那人是谁,但听祖父这话的意思,那人有不好的癖好,还喜欢美人儿,有可能就是会虐待美人儿的那种。
谢老爷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对谢博说道,“将这姐妹俩送过去。你再挑选几个合适的姑娘,下次不要坏事了。”
谢博看了眼管家。
管家当即带着人堵了谢春兰和谢春竹的嘴,强行拖走了两人。
谢博和谢老爷子根本不在意这对姐妹的死活,只在意这对姐妹最后能否为谢家做出一点儿贡献。
“爹,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谢博恨恨道,“摄政王当真是绝情。想我谢家是他的外家,他不帮着我谢家也就罢了,还如此对我谢家。”
谢老爷子也很恼恨沐景翰,“原计划对象的蔡尚书和蓝家改一改。等我挑选好人选,再按计划走。”
“女儿多得是,不在意损失几个,最重要的是目的能达成。”
谢博点头,“就是夏清漓和摄政王那边比较麻烦。爹,得想个办法拖住这两人,不让他们再坏咱们的事啊。”
谢老爷子也在想这件事,“你有何好主意?”
谢博压低了声音,“爹,摄政王和夏清漓不是在筹办婚事吗?咱们可从这点着手。”
谢老爷子示意他继续说。
谢博继续说,“我们让摄政王和夏清漓忙着筹办婚礼的事,顾不上咱们这里。比如,让摄政王知道婚礼要如何办才好。”
“这两人忙着婚礼的事,就顾不上咱们这里了。”
谢老爷子觉得可以试一试,“你安排安排。无论用何种方法,都要让摄政王和夏清漓不再盯着咱们,不然咱们的计划无法成功。”
谢博记了下来,满目凶残,他是不会让谢家在他手里落败的。
傍晚时分。
摄政王府。
夏清漓和沐景翰坐在院子里边嗑瓜子边看安顺指挥下人搬东西。
正看着时,沐景翰想起一件事:“清漓,咱俩成亲的时候,你要暂时在你那宅院住两天,我要从那迎娶你过来。”
夏清漓是没意见的,“行啊。你选好吉日了吗?”
她是不在意哪天成亲的,奈何身旁的男人坚持要选一个好日子。
“钦天监选了三个日子,最近的是在三个月后,最远的是在一年后。”沐景翰颇为头疼,“圣上的意思是,选中间那个,八个月后的,这样礼部那边能准备妥当所有的事。”
夏清漓随口道,“那就选八个月后的日子啊,免得礼部那边准备不妥当,找你和圣上哭诉。”
原本沐景翰成亲的事,该宗令管的。奈何,圣上不放心宗令操持,便交给礼部全权管理,并要求礼部务必要尽善尽美。
沐景翰斜她一眼,“太晚了。”
“不晚啊。”夏清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想,婚礼要准备的事那么多,还要缝制新郎新娘服,哪能这么快准备妥当的。”
她开玩笑道,“若你能忍受礼部天天找你哭,你可以选三个月后的日子。”
她听说,礼部在领了圣旨后,哭作一团。只因,上怕筹办不好惹怒圣上,下怕惹得摄政王不悦。
沐景翰想到前两日礼部尚书拉着他的衣袖哭的样子,揉了揉额角,“罢了罢了,就选八个月后的那个日子好了。”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礼部尚书用那张老脸对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太废他了。
夏清漓笑了起来。
她见安顺疾步走了进来,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安顺行礼道,“王爷,夏大小姐。王爷,刚得到的消息,谢家不知将谢春兰和谢春竹送往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