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后再是心急,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那么辛苦,“就是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清漓。”
“那孩子的画像,我看了又看,就盼着她能早点儿回来,我们也好一家团聚。”
凌宗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会的。咱们已是找到了女儿,剩下的就是等她回来。”
“在这之前,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女儿的。”
德后闻言,眸中冒出凶光,“暂时我无法在明面上收拾那女人,但在暗地里我有的是办法教训她。”
“那女人害我女儿吃了那么多苦,害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我要她尝尝有苦说不出,痛苦的滋味。”
凌宗自是依她,“你高兴就好。只是,要多注意你的身体,你也不想清漓担心你吧?”
德后连连说着会养好身体的,“我好不容易找回女儿,又哪里不会养好身体。”
“陛下,幕后真凶是谁的事,你跟清漓说一声,说不定她会为此回来。”
凌宗是有这样的打算的,“我等下就写信给楚王,由他转告清漓。咱们还没认回清漓,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态度,贸贸然的给她写信不好。”
德后连忙说道,“我给清漓准备了不少东西,陛下派人一块送去。清漓那孩子吃了这么多苦,又没个长辈在身边,我担心她被人欺骗了。”
欺骗两个字,让凌宗的眼皮直跳,唯一会欺骗清漓的,就是大月朝的摄政王,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
大月朝,月都。
摄政王府。
夏清漓站在大门口,望着摄政王府的牌匾,就是不进去。
可急坏安顺了:“福安郡主,您进去看看我家王爷吧,王爷病得不轻呐。”
夏清漓收回眸光,转身上马车,“那就让他继续病着。我已是过来探望过摄政王了,以后这件事就不要来告诉我了。”
她能不知道沐景翰是在玩装病的把戏吗?这种小把戏,她早就不玩了。
安顺赶紧拉住她的衣角,跪在地上,“福安郡主,您不能走啊!好歹,您进去看王爷一眼。您要是不进去看,奴才就遭殃了。”
夏清漓想抽回自己的衣角,失败了,“安顺,你给我松开!”
“不松!”安顺用力的拽着,“福安郡主,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夏清漓气得够呛,“你可真是沐景翰的好随从,瞧瞧你这性子,跟你的主子一模一样!都是无赖!”
安顺,“能得到福安郡主的夸赞,是奴才的荣幸。”
夏清漓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赶紧松开,我进去看看你家王爷。”
安顺还是没松开,领着她往沐景翰所在的院落走,“请福安郡主恕罪,奴才是怕您跑了才这样做的。”
夏清漓已是不想说什么了。
等到了沐景翰的院落,安顺一溜烟的跑了。
夏清漓坐在椅子里,敲了敲椅子扶手:“沐景翰,你何时会玩装病的把戏了?”
沐景翰杵着拐杖走了出来,“清漓真厉害,一眼就看穿我是在装病。”
夏清漓呵呵两声,“我还用看?你是我治疗的,我能不知你会不会生病?”
“下次要玩这种把戏前,最好先搞清楚会不会被发现。”
沐景翰双腿的情况已是好了不少,如今他不用轮椅了,靠着拐杖行走。
“谁让你总不搭理我的,我也是没办法才用这一招的。”
夏清漓太知这人在这方面的无赖,“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是知道后果的。”
沐景翰乖乖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的,“几位部落公主的婚事已是安排妥当,你也没事忙了,想不想去哪儿转转?”
几位部落公主被嫁给了正二品朝臣嫁的嫡次子,这对她们来说是很大的荣耀了。
夏清漓摇头表示没有,“我这两天在想,月都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要不要到寒都一趟。”
“想去就去。”沐景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里,“没什么好犹豫的。若是到时候不喜欢寒都,你再回来就是了。”
“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想回家,有谁敢说什么吗?”
夏清漓的心头一松,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这里是我的家,我想随时回来就随时回来。”
沐景翰嗯了声,“你也不用着急现在做决定,再想想也行。”
“若你要去寒都,要准备的事太多了,还得给寒都写信。总之,等准备妥当才能去寒都。”
他想在清漓前往寒都前,和她定下关系,这样大寒朝的帝后也不会太为难他。毕竟,他是大月朝的摄政王,又是清漓男人。
夏清漓懒散散的靠着椅背,“那我再想想。大寒朝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正说着,就从下人那得知楚王来了。
夏清漓和沐景翰对看一眼,沐景翰请了楚王进来。
楚王一进来,就横眉冷眼的看沐景翰,活脱脱的防狼模样:“摄政王,你没对福安郡主做不该做的事吧?”
沐景翰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清漓的娘家人,不能招惹,不能招惹。
“楚王说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楚王冷笑,“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是那样的人。”
这绕口令般的话,听得沐景翰握紧拳头,又是想捶死楚王的一天。
“楚王来有何事?”他语气硬邦邦的问道。
提起正事,楚王也不再胡闹,他板起脸,“我皇兄给我来信了,幕后真凶的身份查到了。”
夏清漓*沐景翰,“是谁?”
楚王将一封信递给夏清漓,“如妃!”
夏清漓看信的动作一顿,“如妃?我以为会是兰妃,她可是有个儿子的。对了,如妃为什么会没孩子?”
楚王也没不能说的,这可是他侄女,圣上的亲女儿,哪有不能说的。
“早些年如妃是有怀过的,后来被人设计流产了。当时的线索指向皇嫂,皇兄自是不相信,严查此事,查出是如妃身边的嬷嬷做的,栽赃了皇嫂,更多的就没查出来了。
当时那次的流产,导致如妃无法再有孕。如妃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皇后之位。”
夏清漓已是看完信了,她将信递给沐景翰看,才对楚王说道,“如妃能做这么多事,少不了丁家相帮吧?”
“丁家可是丞相之家,文臣之首,要帮如妃并非难事。”
楚王点头,“此事确实是有丁家相帮的。从现有查到的线索来看,当年如妃的进宫就有丁家的手笔。”
“丁丞相是文臣之首,却始终不满足,因此他将主意打到了后妃的身上。福安郡主是清楚的,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一个外家,这个外家的身份不可谓不高。”
夏清漓秒懂,“原来丁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在这之前,大寒朝的皇帝都没发觉吗?”
楚王提醒道,“福安郡主,那好歹是你爹。”
夏清漓凉凉道,“还没认祖归宗呢,说不定我是个假公主,真公主另有其人。”
楚王不知该是何种表情,“……你开心就好,但你是真公主。”
夏清漓也没多说这件事,“你继续。”
楚王忽然有点儿心疼自家皇兄,看福安郡主这样,皇兄皇嫂想要认回女儿,不是太容易啊。
“皇兄是有所察觉的,他不知丁家和如妃勾结在一起,双方做的十分隐蔽。丁家的地位摆在那,要是没有足够的确凿证据,是无法处理了丁家的。”
夏清漓是懂这点的,“现在要想处理了丁家和如妃,也没这么容易。丁家和如妃筹谋多年,现在想要对付不容易。”
楚王满目杀意,“也不是那么难。皇兄早就大权在握,又对丁家有所防备。况且,皇兄已是在处理那些不安分的朝臣了。”
“只等着解决了这些人,就能着手处理丁家和如妃了。”
夏清漓看向沐景翰。
“确实是这样,”沐景翰将信放在小桌上,“大寒朝皇帝掌握着政权和兵权,又是个极有城府的人,不会再被丁家和如妃算计的。”
也许,大寒朝皇帝在等丁家和如妃的动作。
要想尽快解决了丁家和如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丁家和如妃有所动作。
夏清漓哦了声,“现在查到真凶是谁,接下来就该解决真凶了。”
“清漓这是准备到寒都了?”沐景翰问道。
楚王面上一喜,“福安郡主要回寒都?”
夏清漓,“我想见一见真凶,问问她努力到现在还没当上皇后,还得忍气吞声是何滋味。”
楚王的嘴角直抽抽,“如妃怕是想杀了你。”
夏清漓摊手,“她一直都想杀我啊。之前她是利用朱氏等人来害我,现在她是派人来杀我,可惜没一次成功的。”
自从那日后,她遇到过好几次的刺杀,对方没一次成功不说,还被她反杀了。
楚王气得一拍桌子,“好个如妃!”
“福安郡主,咱们回寒都找如妃算账。随便你怎么收拾她,我保证没谁敢说一个字。”
夏清漓白他一眼,“你就是想我到寒都,好实现你的目的。”
楚王搓着手,“好侄女,叔叔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爹娘催得急,叔叔的压力也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