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沐景翰和楚王异口同声说了句,就相互冷眼看对方,这人真的好讨厌。
夏清漓可太清楚这两人之间有多不对盘,拉开两人,“我没事。”
“在暗处放冷箭的是夏清柔,她已经被我解决了。如妃等人是想用夏清柔的命,来换我的命。看样子,如妃和丁家是怕了。”
楚王恨得牙痒痒,“好一个如妃!好一个丁家!等我回到寒都,看老子怎么收拾如妃和丁家!”
夏清漓比较担心一件事,“事情到了这一步,如妃和丁家会不会铤而走险?”
“要真是这样,那更好了!”楚王阴恻恻的笑道,“如妃和丁家铤而走险,皇兄就能直接动手抓人,清理丁家的那些关系了。”
夏清漓微微蹙眉。
“清漓是担心,如妃和丁家这些年收买了不少人,会对大寒朝皇帝有所威胁?”沐景翰问道。
夏清漓嗯了声,“如妃和丁家筹谋多年,又有那么广的人脉,他们真想做什么的,大寒朝皇帝要收拾也没这么容易。”
“这点福安郡主大可放心,”楚王并不太担心,“这些日子,皇兄早就在暗中进行清查了。况且,有几个敢跟着如妃和丁家搞事?他们得为自己的小命和家族着想。”
夏清漓还是不放心,可她也明白,自己离得那么远,就算有心想帮忙,也帮不了忙的。
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事。
……
寒都,丁家,书房。
丁丞相见身穿斗篷的如妃进来,在屋门口警惕的看了看,才关上门。
“娘娘没被发现吧?”
如妃取下斗篷的帽子,摇了摇头,“没有,我十分小心,没被任何人发现。”
丁丞相安心下来,他阴沉着脸,“娘娘,计划不能再拖了。看圣上最近的举动,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朱氏几人也死了,咱们之前安排好的计划全失败,现在只能走最后一步了。”
如妃恨得牙痒痒,“想我筹谋多年,以为能解决了皇后,谁知她命硬活到现在,还有可能被她查到女儿的下落。”
“早知道,当年我就该直接解决了那小贱人的。”
丁丞相喝道,“娘娘!”
“当年娘娘就该听我的,不让朱氏抱走那小贱人,该由我来培养她。我本意,是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杀手,一个专门用来杀皇后的刀,偏偏你不听我的,偷偷让朱氏抱走了孩子。”
当时,他派人追,没能追上朱氏。
原本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娘娘毁了。
如妃也十分后悔当年没听父亲的,“爹,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咱们的计划,不让皇后的阴谋得逞。”
想她无论出身,容貌还是才情,样样比皇后出众。然而,只因圣上喜欢的人不是她,她就得屈居在皇后之下,日日忍受她的高高在上。
丁丞相的老眼里迸发出狠辣,“我已是在安排了,娘娘再忍耐几日。在这几日里,娘娘切不可露出任何马脚,知道吗?”
如妃稍稍安心,坐在那和丁丞相商量要如何才能处理好一切。
父女俩不知的是,如妃出宫到丁家的事,凌宗一清二楚。
花林林微微弯着腰站在那:“陛下,可要派人做点什么?”
凌宗放下奏折,“不用。如妃要去找丁丞相,就让她去找,朕要的是就是她去找丁丞相。”
“清查如妃和丁丞相细作的事,查得如何了?”
花林林,“已是清查到不少,陛下,皇后,兰妃,太子和成王的身边都有丁丞相和如妃安排的细作。”
“这些年,如妃靠着自己安静的伪装,在宫里宫外做了不少的事。”
凌宗冷笑连连,“朕还真是小瞧了如妃,以为她是个安分的,实际却是一个心思歹毒的。”
“寻个理由,该处理的处理了。”
花林林应了下来,“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凌宗靠着椅背,“楚王他们到哪儿了?”
花林林好笑,“陛下,楚王他们才出发没几天,没这么快的。就算楚王他们赶路,也得个把月。”
陛下又不舍得福安郡主赶路辛苦,叮嘱福安郡主慢慢来寒都,不用着急。
凌宗叹了口气,“越是到这种时候,朕就越想早点儿见到清漓。”
花林林打趣道,“陛下还是想想,等福安郡主来了,要如何哄好她吧。楚王不是说了吗?福安郡主还没考虑好要不要住在皇宫。”
凌宗摸着下巴,“花林林,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花林林摇头,“福安郡主跟一般的小姑娘不同,怕是不能用寻常的东西。”
凌宗很是头疼,“旁人该由的,朕已是为她准备好了,像封地封号这些都是有的。就是哄清漓开心的东西,朕想不到该用什么。”
花林林建议道,“陛下不如明日跟皇后娘娘商讨商讨?说不定,皇后娘娘会知道。”
凌宗觉得行,明日他去找皇后商量商量。
就在夏清漓一行人往寒都走的时候,舜王夫妻回到月都了。
舜王夫妻一回到寒都,第一时间进宫面见明宗。
养心殿,偏殿。
明宗仿若没看到跪在那的舜王夫妻般,笑眯眯的和王丛丛说话:“你说,朕的二哥这次到了寒都,会发生哪些有趣的事?”
王丛丛乐呵呵道,“陛下还是莫要想着看摄政王的好戏。若是被摄政王得知了,陛下怕是由要挨罚了。”
明宗神情一僵,轻拍两下小桌,“王丛丛,你胆肥了是不是?竟敢看朕笑话!”
王丛丛夸张的请罪,“请陛下恕罪,下次奴才还看热闹!”
明宗虚点他几下,“你呀你,就是朕太纵容你了,你才敢看朕的热闹。”
王丛丛笑容满面道,“有陛下护着奴才,奴才才敢这样的。”
明宗哼一声,“算了算了,这次朕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可不准跟摄政王打小报告,说朕在看他的笑话。”
王丛丛答应下来,“奴才保证不说。”
“哎呀,舜王,舜王妃,你们怎么还跪在地上?”他上前扶起舜王夫妻,“都是奴才的错,光顾着和陛下聊天了,忘记两位了。”
舜王夫妻哪里敢说什么,连连说着不敢不敢。
“王丛丛,你也是不提醒朕,让舜王夫妻跪这么久。”明宗佯怒道。
王丛丛跪在地上请罪,“是奴才的错。”
明宗示意他起来,笑着对舜王夫妻说道:“舜王,舜王妃,你们不要怪王丛丛,这奴才光顾着和朕聊天了。”
舜王夫妻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圣上故意的,哪里敢有所不满。
“不知,陛下召臣回来,是有何事?”舜王恭敬的问道。
明宗看一眼王丛丛。
王丛丛拿起桌上的资料,递给舜王看,“舜王,舜王妃,你们看看这上面所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舜王和舜王妃一起看资料。
当两人看到资料上的内容,一个大吃一惊,一个神情微变后成了吃惊。
明宗本就有注意这对夫妻的神情,见状已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陛下,这,这是污蔑,这上面所说的事,臣一件都没做过!”舜王大呼冤枉。
明宗看了眼王丛丛。
王丛丛上前,将舜王‘请’到了旁边。
舜王猛的看向舜王妃,脑海中有什么炸开,“陛下,一切……”
明宗一个威严的冷眼扫来。
舜王就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舜王妃,朕想知道你对这上面所说的事,是个什么看法?”明宗问道。
舜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归于平静,“陛下不是猜到了吗?”
“对,所有设计陷害摄政王的事,全是我做的!也是我收买那些人,利用王爷的人脉算计摄政王的。”
明宗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朕想知道原因。”
舜王妃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却哭了,“原因?”
“哈哈哈!陛下,你居然问我原因!”
她面容扭曲的吼道,“我恨你们皇室的每一个人!最恨的是摄政王!当年要不是为了保护丽妃和未出生的他,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无法再有孕!”
“他是个成型的男婴,只需要再等一两个月,就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了,就能陪伴在我的身边了。可这一切,全被你们皇室毁了!”
明宗听到这番话,算不得意外。在得知舜王妃的孩子,死在那场宫变中,她也因此无法有孕时,他就有所猜测了。
“所以,你将所有的怨恨加注在摄政王的身上,利用童氏等人残害他,想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舜王妃恨恨道,“是!”
“王妃,你……”舜王震惊了一瞬,“当年你不是说,你不会怪任何人吗?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舜王妃恶狠狠的盯着他,“我这样说,王爷就相信了?”
“你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这些年陪着我,就能弥补我了吗?当年,我求你不要离开,求你待在王府里,以防不测,可你没有,你去完成你的任务了。
换来的,是我的孩子胎死腹中,我无法再有孕。你让我如何不恨,如何能平息怒火?当时我就发誓过,我要所有害死我孩子的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