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从厕所出来,虚脱的瘫软在床上。
肚子闹得厉害,连下床关灯这几步路都觉得费劲,索性放任不管。
她使劲儿翻个身,趴在床上。听着粗重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睡过去。
深夜,食物在胃里逆行,嘴里不停地冒出一股酸味。她猛地睁眼,连鞋子都来不及套上,小跑着奔向厕所。抱着马桶,哇哇直呕。
沈清欢差点以为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几乎要与残食一道从口腔出来。
那番动作太过用力,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肆意狂流,鼻涕也跟着冒出泡来。
她胡乱的抹了把脸,好不容易等她把胃里的积食都清空,整个人早已如一摊烂泥般,坐在地上。
歇息了会儿,她手撑马桶边缘站起。许是动作有点猛,她两眼一黑,差点栽进马桶。
……好险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污秽物,她捶着平坦的胸脯,惊魂未定。
沈清欢别开眼,迅速把马桶冲干净,漱了口,趴回床上。
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异常脆弱,尤其生病,更甚。
清欢想起每次生病时,最着急、最担心的莫过于韩宥。一宿一宿不睡觉,坐在床边守着她,直到她完全康复。
她鼻头一酸,温热的眼眶氤氲起雾气,模糊了视线。
好想……回家……
……
原本打算入睡的顾长安,闭上眼满是她隐忍疼痛的表情。放心不下,套上拖鞋前来看看。
她卧室的灯还亮着,却没有回应他的敲门。他猜想,也许是她睡着了。
刚往回走两步,又怕她硬扛着,于是擅作主张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只消一眼,确认她无事,他就回去。
他站在床边,视线刚落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就察觉到了异常。
她的嘴唇一张一翕,呓语着什么,听不清。
顾长安手背往她脑门儿一探,这么烫,他的心立刻绷的紧紧的。
他拍拍她的肩膀,“清欢,清欢……”
她的小手一挥,试图赶走打扰她睡觉的手。
他折身出去,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个温度计。
看到数字不断上升,最后停在38.7,他拿着温度计的手指突然用力,捏的指头泛白。
这姑娘,真不会照顾自己。再躺下去,放个生鸡蛋在脑门儿都能熟。
他拍拍她的脸,“清欢,醒醒。”
她被吵得不耐烦,睁开眼睛,嘴巴一扁,像是要哭的样子。
顾长安:“你有点发烧,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欢嗓子喑哑,简单阐述了自己的病状,“上吐下泻。”
顾长安:“还有吗?”
她摇摇头。
顾长安:“病历卡有吗?”
她点点头,伸手一指。
顾长安走过去蹲下,在柜子里找着。
沈清欢:“几点了?”
她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
顾长安:“一点多。”
片刻,翻到她的病历本和卡,站起身,“能自己动手穿衣服吗?”
她点点头。
顾长安:“我去门口等你。”
沈清欢嗯了一声,顾长安不放心的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她在房间磨蹭半天,出去的时候,顾长安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