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灵到底是什么呢？”
尤金来很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躲在尤金来这第二人格背后的陈威同样一直在静观事态的发展，他没有做任何的干涉，一直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在背后偷偷的窥视，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夺命女隐藏在兜帽下的电子眼闪了闪。
“你还是不明白么，“灵”是一种现象，你可以理解为志怪传说中的点化，又或者通灵。”
她捏了捏手里的布娃娃，流水线出场的廉价玩具现在却真真切切的诞生了自己的真实意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完全称得上是一种新的智慧种族。
“这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事，灵的出现直接带动了整个社会的跨越式发展，现在你所习以为常的许多新发明、新科技，往往全是在灵化物的基础上倒推得到的产物。但这本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是建立在黑科技上发展出来的技能树，真是可悲，你们人类早早地就停止了探索自然的脚步而不自知。”
这几年来，尤金来虽然社会地位不高，层次也不够，但确实能够感受到技术大爆炸带来的便利，方方面面的物件都迎来了多次的更新换代。
“通灵？”
“那我呢，我算什么？”
艾米莉在腿上缠了一根长长的抓钩绳索，又从密封的金属箱里拿出来几枚蜘蛛状的诡雷塞进了兜袖里，满意的拍了拍腰带，那上面束满了淬了毒的危险的暗器。
“你？像你这种从尸体上爬起来的灵者，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但确实是很稀有的灵，毕竟可以保留绝大部分记忆，这在通俗意义上来说完全就是完美的复活，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之前的那些复生灵后来都怎么样了，呵呵呵。”
毫无来由的复活么，这显然和尤金来的情况不符。
“那怎么解释我现在的样子。”
尤金来抬了抬胳膊，粗壮的肱二头肌几乎比得上一般人的小腿粗细，两条腿也是粗粗壮壮的，“其他人也是这样的么？”
“灵的外在变现千差万别，它既然能赋予机器真正的情感，攫升凡物的智慧，顺带的改造一下肉体凡胎也是应有之意。”女人话里话外都溢满了对灵的推崇与敬意。
她走上前抚摸着他结实的肌体，那种雄性的内在力量是如此的有力。“多么完美的艺术品啊，也只有这样的你，才能算得上是我的同伴。”
冰凉的钢铁指节在尤金来的身上游走，他这会儿才有些记起面前这个隐在斗篷里的女人是一台智械，她太像一个真正的人了，一举一动都有着自然生命的真实韵律。
“我能感觉到我们的族群在扩大，灵者正不断涌现在这个世间，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喜欢上你的新身份。”夺命女以一副总结的口吻结束了对话。
尤金来私心里只觉这所谓的灵想必也是一尊神灵，虽然敬畏，却并没有很大的感触，毕竟他曾亲眼见过自己的主，接触过在人世间行走的真神，切身体会过那种神威如岳的伟大意志。
陈威当然没去指正他的想法，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存在，他甚至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艾米莉口中的那种灵。
“跟紧我，接下来你会见到真正打碎你三观的高位灵，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以及保持应有的敬意，千万不要让我出丑。”
…
艾米莉带着尤金来离开了这里，奇怪的是一路上都选的是些没人的监控死角，偷偷摸摸的不像是这里的主人。
等出了地下室，尤金来这才看清了关了他几天的囚房的具体所在，明白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你不是这里的高层么，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带我走正门出去？”
前面带路的艾米莉脚步顿了顿，也没多做解释，接着往前走去。
等过了一个拐角，就见有辆银灰色的悬浮车静候在那里，她远远抬手一示意，车门就垂直升了起来，有如展翼的大鹏。
尤金来跟着坐了进去，他之前又哪里做过这样高档的载具，找了一圈也没寻见安全带，直等车子发动起来后，却有数条蓝色的光带从椅背上升起，将他环住，用手摸了摸竟直接给穿了过去，也没有半分束缚的感觉。
艾米莉将那把华丽的狙击枪放在了主副驾驶中间、普通汽车挂挡的位置，那里有一个专门的凹槽，纹丝合缝的一看就是定制的特殊型号。
不愧悬浮之名，尤金来没感觉到任何的颠簸之感，窗外的景物在飞快的倒退，一路无话，等出了新镇上了高速，总共也没用几分钟。
旁边的艾米莉选择进入了待机状态，太阳穴一侧的指示光圈有规律的闪烁着微弱的黄光。
看来……
这会是一段很遥远的路程。
回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新兴小镇，他有种感觉，不管自己离得多远、又或者身在何方，他无时无刻都会处在主的注视下。
…
等尤金来也陷入了沉眠，悬浮车凭着先进的自动驾驶技术兀自驶向了远方，陈威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来到陆娆这所谓的南明老家已经有几天了，据她所说昆城那边已经撤销了对他的通缉，但陈威暂时还不打算就这么回去，他需要在这片无政府无监管的混乱土地上做一些……
小小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