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神兵广场,建设于整个天宝器阁中心地带。这里四周非常开阔,八方位面各有一根高达数十丈的龙盘之柱。
这八根巨大柱子均呈现金黄之色,顶端位置,还镶嵌有八颗圆润无比的青色珠子,这些珠子,皆是嵌在金龙之口中,显然是有“龙携宝珠”之意。
在那些金柱之下,每一根都有一座宽大的武斗台建立,每一个武斗台,此时此刻皆笔直站着一位青袍老者。
这些青袍老者,具都微闭双眼,养精蓄神,他们皆是天宝器阁长老,此番具是各理一座武斗台,只等参与弟子来到,会武开始了。
而除却这八座会武台后,广场中央还有一座三层平顶塔,这座塔不大不小,正好可容三人齐上共站。
在那塔顶五星台上,亦是悬浮着一把青光耀眼之剑。此剑甚长,恐有四尺之度,而剑宽也比一般剑刃更阔,显然乃是一把古怪稀奇之兵器。
姜繁此刻,也已来到了这神兵广场上,眼见那塔上悬立着的怪剑后,心底不由生出一些惊奇来,正有疑问之时,突然身后便传来一句话:“不才陶章,参见尊主。”
少年闻声回头,只见那四长老陶章正一袭宽大青袍,弯身对着他行礼。
姜繁连忙回礼,笑道:“陶大哥不必多礼,不知您怎地在此?”
陶章笑了笑,说道:“本次会武决战,将由我来主掌,因而早行到这,只是没想到,尊主也会在此。”
姜繁闻言,心中了然的同时,却也疑惑他最后的那句话,旋即问道:“难道陶大哥不曾听闻吗?”
陶章一愣,奇怪的道:“尊主是指?”
眼见他果然不知,随后,姜繁唯有苦笑着与他解释到:“我之所以到这,全是因为那赤妖狐所为。”
这个时候,周围的天阁弟子也都很快聚集而来了,眼见陶章正与一个面相陌生的年轻人说着话,一些弟子具都好奇的观望过来,不过陶章身为四长老,平日威严厉害,他们自然不敢靠近来看。
面对那远处弟子们的围观,陶章也是直接无视,他全然被姜繁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不禁愕然问道:“胡秩?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尊主讲来。”
于是,接下来姜繁便把一切,都告诉了陶章,聆到最好,陶章竟是怒不可遏的道:“真是胡闹,那小子简直是狂傲自大得没边了,居然敢对尊主不敬?倘若不是看在大长老的面上,我早该叫他收敛了。”
姜繁眼见陶章如此怒火,心中也生诧异,暗道其莫非曾与胡秩有恨不成?只是他作为天宝器阁四长老,本身乃是胡秩的长辈,又怎会与之一般见识?
仿佛瞧见了姜繁心中所想一般,陶章眼见他如此微妙表情,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怀疑,这便无奈的苦笑着道:“尊主有所不知,那小子自小便不知天高地厚,曾与犬子在一次私斗中,使剑狠辣的斩断了犬子陶骞溢之左臂,使得他如今变成残缺之体,阻碍修行,往后更难有所突破,悔恨终生尔。”
说到这里,陶章明显眼神里爆射出一丝愤怒之意,与悲痛之情,不过这种事情,姜繁也完全理解他。只因一次私斗,胡秩便斩去其子一臂,如此狠辣凶暴之人,倘若不是看在大长老面上的话,陶章定然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了胡秩。
只是这样的事,他也不好评论,只得安慰和疑惑的向陶章道:“陶大哥也不必过于悲伤,只是普天之下,续脉接骨之灵丹妙药并不少见,何不带着贵公子前往寻之,以弥补这等错误之事?”
陶章摇了摇头,苦涩的道:“谈何容易,天地间虽有无穷奇药存在,可具都存于一些不为人知之地,若想往之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冰中取火一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罢了。”
姜繁一听这话,也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大域天下实在太过庞大。所谓的北到雪戎、南到诸国、东是晋山、西临楚河,中土为大唐之界,这些,不过只是整个大域天下的冰山一角罢了。
而想要在这么庞大无边际的世界,寻找一粒刚好可以治愈断臂的丹药,确实是如大海捞针。
只是有希望,总比无希望要好上许多,只要有机会,陶章还是会与陶骞溢一起去寻找来。
可惜这些年都过去了,他们还是没能听说,哪里有可以治愈断臂,续活灵脉之丹药。
正因如此,陶章才会那么厌恶胡秩,哪怕他只是自己的一个小辈而已。毕竟,他可是令自己儿子修行阻碍多年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同时也是整个天宝器阁不言的秘密,谁都知道,四长老极为憎恶胡秩,因而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言。
而这件事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淡出了人们的心中。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到陶骞溢真的没有希望治好手臂时,陶章必然会忍无可忍之下,爆发出积压已久的愤怒。
到时候,也不知道他会与大长老如何相处。
可别看胡秩如今也是化气境中期了,好像在修为上也与陶章持平,并不用害怕他,可任谁都明白,一旦胡秩与陶章单独对上,那么最后落败身死的那个,一定是胡秩。
要知陶章修行早已数百年,如此之久的积累,可不仅仅是在修为上,还有他身上的强大法器,与层出不穷的各种对敌手段,都不是胡秩这样的年轻小辈可比的。
这也是为何胡秩直到现在,都不敢单独面对陶章的原因。这就要归功于胡赳的时时刻刻提醒了。胡赳作为天宝器阁的一位老人,深知陶章的可怖实力,便是他对上,都要万分小心才是,又何况是胡秩了。
而胡秩虽然心性暴躁狂妄,却也不是傻子,真的自信以他如今的实力,可以匹敌四长老陶章。
因而这些年来,他都在刻意回避陶章,这既是对他的恐惧,也是自己心中的算计。
陶章恨胡秩,反过来,胡秩也极为怨恨陶章与陶骞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