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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几秒后,林善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神旨突然亮起。

无尽的光芒中,林善进入一片奇异的场景。

天空中,有如丝绸般伸展的彩云,宛如天使的羽翼,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各种明媚的色彩,交织成一幅迷人的画卷。

这幅画卷在下方的湖水中得到了完美的映照,让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一边是真实的世界。

林善站在水面上,脚下的水波荡漾,仿佛在轻轻告诉他这一切并非幻觉。

视线的前方,有一张由琥珀制成的桌子,桌面通透,仿佛可以看到岁月的痕迹,桌前,坐着一位男性神灵,祂的肌肤如同精致的瓷器,透出晶莹的光泽,眼睛像星辰,长发如瀑,垂落在肩头。

祂的衣裙是由无数光点编织而成,祂正轻轻抬起手,拨弄着琴弦。

有温润的琴声传入林善耳中。

林善的到来令男性神灵停下手中动作,祂抬眼望向林善。

声音如同晨曦中的鸟鸣,又如天籁之音,“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林善接连发问,置于此地的是他的意识,类似于在伊甸园的形态。

“这里是源庭书阁,我是这里的守阁人,你称呼我为烛照就行。”话落,一排排通天的书架从天而降,瞬间填满湖面,每一排书架上都有螺旋向上的阶梯,绵延往上不知多高。

“太阳烛照......”林善眼眸微睁,这两个字立即让林善产生联想,同样是书阁,一太阴、一太阳......

“嗯,是叫这个名字。”烛照轻轻点头,“你随我来,我带你挑选权柄。”

“为什么?”林善面露疑惑,他跟在烛照身后,穿过层层书架。

“这是旧日知识的区域、这是伪咒区域、这是虚空区域、在这,这是存放旧日权柄的地方,数量并不多......什么?什么为什么?”每走过一个区域烛照都会嘟囔一句,一路将林善领到一座低矮的书架前,祂似乎这时才听到林善的询问。

“您是旧日的圣神,为什么会在源庭的藏书阁?”林善眉头轻皱,眼前的太阳烛照让他想起神庭书阁的太阴幽荧,这两位都是旧日的圣神,位列主宰,这等存在某些程度来说,甚至能代表旧日。

为什么旧日的圣神会在源庭的书阁打杂?

神庭书阁,源庭书阁,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不同。

“选一个吧,权柄没有高低划分,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太阳烛照好似没有听到林善的话,指着书架说道,“找到符合心意的再来找我。”

望着烛照消失在书架深处的背影,林善轻叹一口气,开始检查书架上的权柄。

这些书都是权柄的具象化,数量并不多,不到千本,且都是序列4层次的权柄。

旁边还有几个更小的书架,摆放着层次更高的权柄。

林善随便抽出一本。

翻开一看,里面内容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介绍,封面上似乎有一层封印,屏蔽了他的感知。

所谓的旧日权柄任选,实际上就是在一堆权柄中瞎选?

林善想起烛照所说的话,选择合适自己的,这是祂在刻意提醒?

怎么样才能选到合适自己的?

林善闭眼,仔细捕捉这些书面上逸散的能量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林善的手放在一本黑皮书上,将其缓缓的抽了出来。

历史。

这书上蕴含很强烈的历史波动,这一堆书中,他能感应到能量的逸散的不多,这本书最为强烈。

林善左右看了看,不再犹豫,拿起本黑皮书往回走。

往回迈步的那瞬间,幽幽的琴声再次传入耳中。

寻着声音,林善很快就再次找到烛照。

“选好了?”赤红的古琴化作光点消散,烛照望向林善手中的黑皮书。

“你刚刚问我的问题,你真想知道答案吗?封印者——林善?”烛照背负双手,周边的书架迅速上升,地面重新化作水面,“在回答你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进入谱系内?占星之神这个神位属于源初,你应该很清楚,掌握了它,就等于是加入源初。”

“力量不分善恶,也不分阵营,我只是一普通生灵,源初和旧日对我来说,并没有正邪划分,我也并不是在责怪您身在源初,我只是疑惑,明明应该是旧日领头人的您,为什么会在源初的书阁。”林善平静的回答烛照的问题。

“你是普通生灵,我也是普通的太阳烛照,是普通的旧日圣神,所谓的阵营,善恶,你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有不同的答案。”

“你看看你的影子。”烛照指了指林善脚下。

闻言,林善立即往下看去,却发现,他脚下的影子,竟是一只布满触手的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林善往后退了一步,倒影怪物也跟着往后退。

“这是你的本质。”烛照转身望向林善,“太阳的照耀之下,所有的邪恶都无所遁形,或许你自认为你还不到邪恶的层次,甚至还很善良,但这都是以你的自我为中心,如果从灰雾宇宙的立场来说,你就是恶魔,是蚕食宇宙的蛀虫。”

“源初驱逐旧日,就像一群保家护国的勇士驱逐蚕食家园的恶魔。”烛照幽幽的说道,“他们有错吗?”

“这一片宇宙,本就属于旧日。”林善望着脚下的影子反驳道。

“旧日已经逝去,这里是源初,时代变了,不是吗?”

“当日,人皇逆转神州的时候,不会没想到这一点,你认为...源初和旧日没有一点关联吗?”

“你看。”烛照挥手,两人面前出现一棵树苗。

树苗快速的生长,随着时间的加速流逝,树苗快速长大,并步入死亡。

然而,就在老树即将告别世界的时刻,一颗新的种子在它的庇护下悄然发芽,嫩绿的叶片从泥土中探出头来,那是一种新生命的起始,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这颗种子吸收了老树残留下的养分,成了新的参天大树。

“自然的轮回、生命的传承、虽然老树在物理上消失了,但它的生命并未真正结束,而是以一种新的形式,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旧日也是如此,源初,何尝不是新的旧日。”

林善沉默不语,他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如果源初是新的旧日,他们这些旧日神灵又算什么?推动世界退化的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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