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刀扑过去,还未近到窗前,突然停下脚步,院子里,赫然摆放着一具棺材!
“你从哪里弄来的?”白大褂有些惊慌:“不是说好暂时停手的吗?”
“一具刚下葬的女尸,肚子里有不出三个月的胚胎。”黑狐狸说道:“不足三月的胚胎更容易提炼出鬼油,而且,我已经将坟墓重新填好,像新的一样,你大可不必担心惹来麻烦。”
“你居然连棺材也一并弄出来。”白大褂突然狡黠地笑了:“你真的很心急。”
“没错,除去这一具后,只剩下三具。”黑色的狐狸说道:“还等什么,不动手吗?”
白大褂拿着手术刀,信心满满地过去,启开棺材钉,拨开棺材盖后,里面的尸体让他一愣,手术刀居然直接落在地上,黑狐狸说道:“怎么?”
“是她……”白大褂颓然地后退,棺材里的女尸穿着白色的寿服,这年头还用土葬的人已经极少了,也不知道这只狐狸打哪里弄回来的。
但是,棺材里的女尸鹅蛋脸,细眉,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左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一目了然,这颗痣他永远不会忘记!
“你是说,她有身孕了?”白大褂突然扯开寿衣,看着她的小腹,伸手按下去,缓缓下移,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白大褂吃吃地笑起来,转身的一刻,眼泪却掉出来,黑狐狸看着他,良久不语,直到白大褂合上棺盖,这才说道:“认识的人?”
“我的未婚妻,不对,是前未婚妻。”白大褂说道:“因为我丢了工作,再也没办法从医,被她家强行退了婚约,听说她又找了男朋友。”
“这样岂不是更好。”黑狐狸说道:“不应该的情谊就该彻底斩断。”
白大褂突然吃吃地笑起来,扭头的一刻眼神变得异常亮:“你身上似乎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怎么,你也有过不应该的情谊吗?”
“如果你不肯来,我只有亲自动手了。”黑狐狸说道:“只是要用我自己的手法。”
“等等。”白大褂说道:“人死如灯灭,她现在只是一具寻常的尸体罢了,我来。”
白大褂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反正是死人,也不用管消毒的事儿,只是下刀的时候手抖了好几下,那个小小的胚胎极小,非常小,取出来的时候黑狐狸的眼睛亮了,催促白大褂赶紧提取鬼油再将烧干的胚胎留给自己。
趁着黑狐狸转身的时候,白大褂抹去了眼角的眼泪,迅速深呼吸一口气,再看着棺材里的女尸,之前的一幕突然浮上来“沈浪,我不想走,我不要走,我不想退婚,这是爸妈的主意,不是我的,只要你说一句话,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跟你在一起。”
她的泪珠儿像珍珠一般落下来,但是,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我不是医生了,以后也没有办法站在手术室里,跟着我没有任何前途,走吧,反正你们女人都是虚荣的主儿,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滚!”
原来,那时候她曾经说要留下来,是自己赶她走的,白大褂突然扑过去,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她早已没有生前的妖嫩颜色,尸斑正在遍布全身,他转身走进屋内,拿出缝合包,将刚才剖开的地方重新缝起来,他没注意到,黑狐狸就站在暗处,化为人形,冷冷地看着。
白大褂终于将尸体缝合好,盖上棺盖后,一屁股坐在棺盖上,神经质地笑起来:“酒,我的酒呢,在哪里?”
他冲进房间,房间里已经充满了鬼油的味道,只是较以前更加纯正,少了些腥臭味,反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松子的香气,黑狐狸化成人形站在炉子边上,眼神发亮。
“那些小尸体你到处怎么处理了?”白大褂冷冷地说道:“吃了?”
黑狐狸默默地点头,白大褂就觉得一股寒气打脚底往上冒,这家伙……
“放心,我不吃活人。”黑狐狸冷冷地笑,看着最后一滴鬼油出来后,满意地拎起那个不足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张开嘴,一口塞下去!
“还差三个。”黑狐狸一骨碌地咽下去,说道:“我这两天会从土葬的人群里找到,你先将鬼油收起来,不要靠网络去销售。”
“不靠网络靠什么?”白大褂着实吓了一跳:“你想让我直接进行终端销售,一对一?”
“没错,这也是最靠谱的方法。”黑狐狸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也姓沈,沈醉。”
“沈浪。”沈浪看着他:“想不到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五百年前?”沈醉突然笑了,哈哈大笑的那种,沈浪甚至看到了他嘴里喷出来的飞沫:“五百年前,我也不可能是你的一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是为了利益走在一起的,还记得我找你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这家伙突然出现在地下诊所,站在自己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你对钱有渴望。
没错,自己对钱有渴望,失去医生那层光耀的皮后,现实生活就像一堵垮塌的墙迎面倒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什么东西都要钱,而自己除了行医再没有其它技能,这唯一的技能因为自己的张扬没有了,无法在地面张扬,只能在灰色地带行动。
这家伙,把自己从灰色拽进了黑色……
“所以,你只要赚钱就好,其余的事情不要多管,不要多问。”沈醉走到墙边,突然伸手在墙上抹了一把,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女子的面目,沈醉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最后一个目标是她。”
“她是谁?”沈浪问道。
“她肚子里的孩子比任何孩子都特别,是可以帮我达到目的的小东西。”沈醉再次伸手一抹,墙上有灰落下,人像消散,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
此时,酒狐狸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手里的酒杯晃悠,里面的液栖溅出来,他低头看一眼,伸出舌头,溢出来的酒化成一滴飞进他的嘴里,他满意地咂巴着嘴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