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正在与曹县尉等人商议接下来的事宜,这次围剿山洞,他们用的是烟薰,堵住所有洞口一通薰,把洞里的人薰倒大半,但还是有人逃脱了。
为免那些人再作乱,之后还要对青平县内人口严查,一切没有户籍或是可疑之人都要抓起来审问。
林小满背着两只布袋,后面跟着几个扛着奇怪口袋的小兵。仔细一看,那些看起来奇怪的口袋竟是裤子?
陆瑾嘴角抽了抽,将那些士兵看他仔细,好在这些人都穿着裤子,没人当着林小满的面光着两条腿,看来那些被当成口袋的裤子,应该是从抓走或是死掉的叛军身上扒的。
这边事情都吩咐完了,陆瑾便走过来接过林小满扛着的两只布袋,布袋不是太大,一袋也就能装二三十斤的样子,陆瑾背起来也不费劲。
这样一来林小满两只手就空了,想去那些士兵身上接裤子口袋,陆瑾忙将人喊住:“小满,徐苑茹都与你说了什么?”
笑话,他怎么可能让林小满去背那些男人的裤子?若是可以,他都不想让林小满留下用裤子装过的毛桃。
林小满被他一打岔便没过去接毛桃,跟在陆瑾身旁琢磨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身后跟着的士兵互相对视一眼,都加快脚步从两人身旁越过,转眼就消失在山路的拐弯处。
林小满见了哑然失笑,便挑着能说的说给陆瑾听,“她有个袖里乾坤一样的本事,能装下很多东西。被那些人发现后抓了起来,山洞里的武器和粮草就是她这样一点点运进去的。她不是自愿帮那些人,希望大人能善待于她。”
“是她让你求我善待于她?还是你想让我善待于她?”
林小满道:“她也有那个意思,俺也想让大人对她网开一面。只是俺也不了解她到底是咋样的人,最终还是要看大人的意思。”
陆瑾轻笑,“行,先关她一些日子,若无大恶便放出来,只她这人能力不明,还是要让人盯着才行。”
“嗯,俺也是这个意思。”
本来徐苑茹就不是啥好人,此时看她可怜,又想和自己打感情牌,可谁晓得她会不会一转眼就给她来一刀?
问:独自在外,最要防备的是什么人?答:某些老乡!
她与徐苑茹虽不是真正的老乡,可做为都是身怀秘密之人,万一拥有空间的徐苑茹,想要得到她的金手指,会不会对她暗下杀手?
反正以徐苑茹的人品,她一点都不信她。
就在林小满分析徐苑茹的为人时,陆瑾突然开口:“她说她来自一千两百年后。”
林小满点头,这是事实,徐苑茹既然都招了,她没必要为她隐瞒。
陆瑾又道:“她说我能名垂千古。二虎也是。”
林小满继续点头,她也觉着有点不可思议,但史书上写着呢。
又听陆瑾道:“她还说,一千两百年后的车可以不用马拉,一天能从青平县开到京城。人可以坐着飞机在天上飞。”
林小满想到那边汽车、火车、和飞机的速度,徐苑茹说得还是保守了。
点头点头用力点头。
突然陆瑾道:“她说,你和我是一对儿。”
林小满点了一半儿头便僵在那里,脸上爬上红润,害羞的模样看得陆瑾手痒地想要戳一戳,只可惜两只手都拎着口袋。
手不能动,陆瑾便嘴上占着便宜,“你我看她说得没错!你也觉着她说得对吧?”
林小满的脸更红了,“你咋人家说啥你信啥?”
陆瑾无辜眨眼,“没啊,她说她是天命贵女,我就没信。”
好吧,能把自己作成阶下囚的贵女,换了谁也不会相信。
见陆瑾还盯着自己看,似乎是想等自己的一个回答,林小满低着头喃喃道:“徐小姐说,一千两百年后,他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没人纳妾,有利于家庭和睦。”
“有道理!”陆瑾沉吟着点头,“那就不纳妾,只有你和我两个。”
林小满瞪着陆瑾,“你还要骗人?难道你还会为了娶俺,把家中的妾休了不成?”
陆瑾讶然,“我哪来的妾?你听谁和你胡说八道了?”
林小满哼道:“看你长得一表人材,却是个不老实的,二虎都和俺说了,你家里有位夫人,你还想骗俺?坏人!渣男!”
林小满骂完还不解气,硬是在陆瑾的脚面上踩了一脚才往山下跑去。
陆瑾被踩得脚背生疼,还要护着扛着的毛桃口袋,等缓过劲儿,林小满已经跑得没影了。
陆瑾坐在山路边上回想,他家里啥时候有位夫人了?还是有人对林二虎编排过他的瞎话?不然为何林二虎会和林小满说他家里有妾?
天地良心,京城谁不知他洁身自好,快二十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林小满一路跑回家,关上院门后忍不住呼呼地喘,想到她踩陆瑾那一脚是收着力的,但疼肯定会疼一阵子。
又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听他解释的,或是直接问他那位晴夫人是谁,能让他和青书离得那么远了还惦记在心上。
唉,这一脚踩完,也不知陆瑾会不会生气,若真生气了,她要不要赔个不是?
正想着,院门被人敲响,林小满出去开门,见是那几个扛着裤子口袋的士兵,刚刚她从他们身旁跑过时,他们还喊自己来着,那时她只顾着跑,也没回头招呼。
好在这几人只是把毛桃倒在林小满家的院子里,便拿着那些裤子口袋离开了。
林小满刚想关门,看到陆瑾扛着两口袋毛桃一瘸一拐地走来。
呀,踩得那么重吗?林小满有些后悔,怎么也是县令大人,她该给他留点面子的。
陈小拴正在伺弄门口的茄子地,看到陆瑾走过来,看着像是脚受伤了,忙小跑过来,“大人,俺帮你扛。”
陆瑾睨了他一眼,“干你活去!”
“好勒!”
陈小拴还没站好,转个身又跑回去干活了。
陆瑾继续一瘸一拐地走着,让林小满都心生愧疚了,自然也没好意思把院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