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道:“那几个是县城里的混子,看他耍猴挣了几个钱,又孤身一个外地人,就把他堵到胡同里想要抢钱。”
陆瑾看看他这副惨样,问道:“有地方住吗?”
耍猴人认出陆瑾是那位给他碎银子的,摇头,“小的一人一猴走南闯北多年,初来贵宝地,身上的盘缠都花光了,今晚才挣了几个钱,还没来得及找客栈。”
陆瑾对几个官差道:“那几个混混先关起来,把他和猴先安置在县衙里,明日审过那几人后再安置。”
几个官差领命要走,陆瑾又道:“给他弄身衣服,给猴也弄一身,大冷的天,别给冻坏了。”
耍猴人忙给陆瑾磕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又让胖猴子也给陆瑾磕头,陆瑾还怪喜欢这小猴子,伸手在猴子头顶摸了一把:嗯!还怪好摸的。
等耍猴人和猴子被带走,陆瑾还有些依依不舍,送姐弟俩回去的路上时不时还要提一下胖猴子,可见是真喜欢那只胖猴子。
林小满道:“喜欢就把人和猴留下呗,看他的样子居无定所的,应该也会想要安定下来吧。”
陆瑾听着很心动的样子,但还是道:“回头让人查查他的户籍,若无坐奸犯科,倒也无妨。”
说着话,到了四奶奶家,目送林小满进院,心头也生出不舍来:唉,还得有半年才能将人娶进门,这也太久了。
四奶奶给她留了饭菜,林小满在街上已经吃了不少,饭量大也只吃了几口,林二虎更是看了看就回屋睡了。
躺在床上,林小满总觉着自己之前像是忽略了点什么,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睡着后,梦里出现一片草原,有风吹过,端地是风吹草低见牛羊。
林小满一个激灵醒过来,她终于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牛羊啊,也没必要都去塞外买,徐苑茹不是有空间吗?
自从知道徐苑茹有空间后,她可是恶补了大量的空间小说,不能说小说中的设定都能对应上,但看起来也是大差不差。
她空间里能种植,估计也能养殖,让她大量地养牛啊,空间里养牛,不但长得快,肯定也能膘肥体壮,用来耕田比塞外买的牛不强多了?
林小满高兴的大笑三声,刚好徐苑茹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想让陆瑾保护,总不能白白养着她个闲人吧?
除了养牛,看她还能拿出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占她便宜就是。
林二虎一早就雇了辆马车回了河东村,昨日上元节,徐秋良给他们都放了一天假,过完节就要回来上课,谁敢无原无故耽误课,徐秋良可是会用戒尺打手心的。
陆瑾白天要升堂,林小满跑去县衙看了他审那些混混,做为苦主,耍猴人和胖猴也上堂了。
最后,不出意外,陆瑾判将这些混混送去挖矿,因又有旁的苦主出来指证这些人,直接让他们先挖矿三年,三年后看他们表现,再决定是否放其归家。
林小满觉着,这个案子审得太儿戏了,哪有不直接判几年,还看表现的?不过谁让这是官员们可以随心所欲判案的时代?
反正堂下围观的百姓都在拍手称快就是了。
除了这件案子,之后又审了几桩案子,比如张老太偷了许老太家的鸡;冯铁匠卖了一口锅,买锅的却不给钱;从外地来的书生住在客栈,夜里被人摸进房中,偷了身上的盘缠,头上还挨了一瓷枕……
等陆瑾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案子都审完,已经过了午时。
再看县衙公布的,下午要审的案子,林小满就觉着陆瑾这个县令真不容易。
好在县衙也不是天天的都升堂审案,不然都没时间给自己家种地了。
趁午休时间,林小满将自己昨晚想到的,让徐苑茹给养牛这件事同陆瑾说了。
陆瑾先是惊讶,他还以为徐苑茹的空间只能装东西,没想到竟然还能养活物?
突然就庆幸没让人把徐苑茹送得远远的,这可是个宝啊,既然她想让自己派人把她关起来保护,那就关起来呗。
不过是提供个住处,再派一些人守着,连吃喝都不用自己管呢。
陆瑾喊来青书,与他交待几句,青书也一脸不敢置信,但自家主子的话他还是信的,领命去找徐苑茹了。
林小满要回家,陆瑾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两日晚上就不去河东村了,让林小满晚上不用给他和青书留饭。
明明那也不是他的家,他不来才是应该的,林小满听了后心里竟有点不舒服。
回到家后都有些心不在焉,总觉着陆瑾吞吞吐吐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难道是有了新欢,想和她说分手?还是终于意识到他们之前门不当、户不对?
可她都是青平郡主了,就算出身差点,门第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吧?
心头烦躁,直到林二虎蹦蹦跳跳地回来,一进院子就滑了个屁股墩,林小满没好气地道:“都多大了?还像个猴似的,不能好好走路?”
说完,下意识就想到还住在县衙里的那只猴,难道陆瑾是为了撸猴?
虽然明知道不该为了一只猴吃醋,但心里咋就酸酸的不太好受呢?
之后两天,陆瑾都没来家里,到了正月十八一大早,林小满刚穿上厚棉衣,想去冯掌柜那里送货,就听到村子里的方向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一群孩子朝着她家这边跑过来。
林小满站在院门前一脸惊奇,听那边的声音,像是谁家在办喜事,可这群孩子往这边跑要做啥?
很快,一群孩子跑到跟前,先是抱着小拳头给林小满恭喜,之后就朝她要糖吃。
林小满家常备着一些从那边买来的糖果,都剥了外面的糖纸,有小孩来家里就会给他们揣上一把。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恭喜什么,但他们要糖吃,林小满便回屋取了一罐,一个孩子给抓了一把。
刚想问他们那边谁家在办喜事,毕竟如今以她的身份,谁家办喜事都会给她送张请柬,可她没收到今日谁家办喜事的请柬,难道是她忘记了?
几个小孩子听了嘻嘻地笑,“就是你家啊,县令大人带着官媒人就要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