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那边,林小满只好派人回山庄的库房取之前存的棉被。
庆幸有先见之明,考虑到山庄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她提前准备了棉花让人做了一批棉被以备不时之需,刚好这就能用上了。
派出去的人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才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就拉回一车棉被。
林小满带着秀玉秀香把棉被缝成睡袋,这样铺的盖的都有了,晚上只需要在地上铺上一层木板,就不用担心着凉受冻。
早上吃了鸡汤泡饭,中午为了方便,林小满做的份饭,四个菜和米饭馒头都用木桶装好,上面盖着盖子,桶身裹上棉被保温,旁边放着几摞碗,谁从外面回来就自己过来吃,饭菜吃多少打多少,不用等饭菜凉了就都吃光了,再补上新做的饭菜。
从前也不是没有这么辛劳的时候,可何时吃饭吃得这么舒服的?
听着大家都在夸郡主聪慧,陆瑾心里别提多美了。
晚饭的份饭换了菜,又多了一桶打卤面,累了一天,能舒舒服服地吸溜一碗面条,好像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劳累了。
青书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道:“夫人,吃了这顿饭,我不用睡也还能再干上几天几夜。”
林小满白了他一眼,“瞧瞧,都累的说胡话了,吃完了赶紧去歇着。”
青书‘哎’了一声,吸溜面条的声音更大了,逗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晚上,林小满让人在议事厅靠墙的地上铺上从木匠那里买来的木板,又将缝好的睡袋拿过来,铺在木板上,谁回来累就钻进去睡。
忙完了,躺进松软暖和的睡袋里,再想想前几天受的苦,齐齐发出一声喟叹:“这也太舒服了!大人,早咋没想着请夫人过来呢?”
比起这些人躺在睡袋里就无比满足,陆瑾更想回去抱着他的小满睡了。
只是到了关键时期,随时有突发情况,他不得不在这里守着。
半夜,一人手持令牌浑身是血地叫开城门,冲进城后便从马上滚下,被马车送进县衙时已奄奄一息。
陆瑾往他嘴里灌了一瓷瓶从徐苑茹那里买来的灵水,过了好一会儿,人才慢慢地缓了过来,艰难地从他口中得到确切消息后,陆瑾带了人赶了过去。
林小满一觉醒来,县衙里都是包着头或吊着胳膊的伤员,还有几个伤了腿的躺着哼唧。
听说有几个伤重的,都送去山庄里给徐苑茹救治了。
林小满拉了个人问过才知道,昨晚找到黎国奸细的老巢,陆瑾带了人去剿杀,除跑了几人外,其余人不是被剿杀就是被抓捕,陆瑾让人将伤员送回医治后,人还留在黎国奸细在城外的老巢。
知道陆瑾没受什么伤后,林小满放下心来,再听说等清点完后陆瑾就会带人回来,忙去厨房准备伤员和陆瑾等人回来要吃的饭菜。
伤员都失血过多,自然要做些补血的饭菜,林小满让人去买些猪血猪肝猪骨,不多时买肉的人回来了,只买了些猪骨和猪肝,猪血去晚了,已经被杀猪的倒掉了。
林小满听了都心疼,猪血那是多好的东西啊,从前咋就没想过教教这些人咋吃,就这么倒掉真是浪费了。
既然猪血买不到,就让人去买几只鸡回来,到时取鸡血做鸡血羹也是一样,刚好把鸡肉炖上,陆瑾他们回来时差不多也就熟了。
忙了半个上午,猪肝被林小满加了鸡汤做成鸡汤猪肝粥,鸡血也被她蒸成鸡血羹,做好后端去给伤员们喝。
原本因伤痛没有胃口的伤员,闻着香味儿都来了精神,有些手动不了的也由别人喂着喝了两碗。
喝完暖暖的粥,因失血造成的寒意也消退不少,人都不似之前那么蔫蔫的。
林小满过来看过,见人都有了精神头,问了他们晚上还想吃什么,有人说想吃林小满大婚时吃过的焖肘子,有人说想吃婚宴上的烤羊腿,有人说起红烧肉就流口水。
听到最后,发现这些人都是奔着肉去的,林小满最终决定:“下午杀一头猪,俺晚上给你们蒸猪血糊糊吃。”
比起吃各种肉,他们眼下更应该补血。
陆瑾就是在一片哀嚎声中回来的,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听着手底下人的抱怨,陆瑾吐出一个字:“该!”
看陆瑾平安无事地回来,林小满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若不是此处人太多,她都想扑进陆瑾怀里,把大半天的担忧说给他听。
陆瑾简单地又交待几句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由青书带人处理,陆瑾揽着林小满的肩头将人带回房中。
一回房就想让人去烧洗澡水,却不想林小满早就让人将洗澡水备上了,不只是陆瑾的洗澡水备好,他带回来的人也准备好了水。
想到这两日县衙里几乎每个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身上都有股难闻的汗味儿,林小满决定在县衙砌个大浴池子,省着一群糙老爷们忙起来都不洗澡,回家再把家里的媳妇给薰着。
嗯,砌两个吧,如今这个时代洗澡困难,尤其是到了冬日,天寒地冻的在家里洗澡更难,砌了池子,烧得暖暖的,只要是县衙的家眷都可以过来洗澡,也算是福利了吧。
林小满想得出神,手里拿着毛笔开始画图纸,没注意到陆瑾何时洗完回的房。
陆瑾站在林小满身后,半晌也没见林小满回头看自己一眼,不免有些气闷,故意不出声地从后面抱住林小满的腰,果然把林小满吓了一跳,手上的笔一抖,一点墨汁落在纸上,在刚画好的图纸上留下一个墨滴。
林小满气恼地用毛笔在陆瑾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背在画了一笔,“烦人不?”
换来陆瑾一声轻笑,将下巴搭在林小满的肩头上,说出来的声音粘粘腻腻的让林小满红了耳根,“小满,你咋那么好,这几日见不着你,我想你都想瘦了。”
虽然知道陆瑾这话里掺了水分,他瘦那是想她想的吗?那是忙查案累的,但林小满还是害羞地哎呀一声,“是不是晚上的菜太甜了?瞧这小嘴是抹了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