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晨闻言，低笑了一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她对我没什么。”
“我知道。”清殇眉梢微挑，“我知道你们没什么，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吗？”
季西晨抿着薄唇，抵着她的肩膀，微闭着眼眸，“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够了，我不想听，你要是想哭，就哭。”清殇摸着他的黑发，那感觉就好像在抚摸一条狗。
季西晨看着她，扣着她的后脑勺，靠近她，薄唇轻抿，“清殇，她真的对我没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来回解释，我只是想照顾你的情绪，我都感觉到了，你的伤痛。”清殇深呼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他，直视他的深眸，“为什么你就不能把它发泄出来？这不该你来承受，你该哭出来的。”
“你不懂。”季西晨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皱眉，“清殇，你不懂。”
“我不懂？”清殇笑了，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忽然，她点了点头，“我是不懂。”
“清殇。”季西晨看着她的背影，心不可抑制地痛了一下，出声道。
清殇偏过头，却没有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
季西晨想要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最终没有动，只是抬头看着她。
清殇笑了，转身离去，只是走过拐角的时候，身子仿佛没有力气了一般，靠在墙上，唇瓣微张。
厉琛低下头，走到他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看来我说的不是时候。”
“这不关你的事。”季西晨抿着薄唇，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一起——去看看？”
“好。”厉琛低下头，抹掉眼角的泪珠，跟在他身后，“季大少今天就休息，让我来。”
“让你来？”季西晨薄唇微扬，“那还不得掀掉整条街。”他还记得上次他们出去玩，就让他开的车，那辆车差点报废。
“这次——我来。”厉琛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颜，眼眶逐渐湿润，“谁也不许和我抢。”
“好。”季西晨抿着薄唇，握了握他的手，深眸沉沉。
外面阳光正好，季宅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雪佛兰开了出去。
阳台上，清殇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消失在视野，两眼无神。
要是有一天，她也不在了，他怎么办？
在阳台边，有一棵法国梧桐，它已经长得比阳台高了，一片片树叶落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清殇看着那些落叶，嘴角微微上扬，她的脸颊微红，就连眼眶也似乎是红的。
她不清楚她还能活多久，她和他还能在一起多久。
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他，心就开始痛，为什么？
清殇深呼了一口气，身体却因此更加冰冷，空气中仿佛有冰渣，穿过她的呼吸道，刺穿了她的肠胃。
她低下头，走了进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朵，但是似乎因为天气太冷，很快变成了冰渣。
房间里依旧冰冷，清殇环顾四周，笑了，走到床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没有他的房间是如此的冰冷。
如此冰冷……
她轻声呼吸着，张开手臂迎接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