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见白薇倒下,我恨得直咬压根,当即单膝跪地以十指划地,默念灵兵咒文,只想着靠这最后一击与张鸿儒一较高下。
哪知道咒文只念诵到一半,我心头‘咯噔’一声,不禁停了下来…;…;
灵兵…;…;
我哪里还有什么灵兵…;…;
正当错愕之时,白薇已又紧咬着牙关爬了起来,忽然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剔骨刀,就在自己左手掌心里抹了一刀。
那伤口很深,血瞬间从她掌心之中弥漫而出,就见白薇一声怒吼。伴随着‘啪’地一身,忽然将已被鲜血染红的手掌狠狠拍在了眼前的黄纸上…;…;
一番念咒的同时,白薇抄起身前一瓶黑狗血,用嘴拽开盖子就往自己的手背上倒。狗血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霎时间将整摞黄纸染得一片通红…;…;
“白薇,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心头一惊不禁发问,可白薇根本无暇回答我的话,抬手间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个用油纸包裹着的黑驴蹄子来,尽量张大嘴之后,攥着黑驴蹄子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你这是…;…;”
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白薇疯了。而这时就听结巴仙在一旁慌张说道:“黑驴蹄黑狗血有破魔之效,她是在解自己身上的咒…;…;”
果不其然,白薇刚把那腥臭的黑驴蹄子塞进嘴里,霎时间就听‘呼啦’一声,竟是自己按在血淋淋黄纸上的掌心下开始冒起一团白烟…;…;
白薇一声惨叫,疼得甚至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起来,而这时我又朝着对面一看,张鸿儒手中握着的那个稻草人上也开始冒出了白烟来…;…;
“不好…;…;”
张鸿儒不由地一声惊叫,赶忙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就往那稻草人的身上贴,旋即咬破手指以自己的血迹往复制上一抹,就也开始默念起了咒文来…;…;
张鸿儒的咒声一起,白薇显得更加的痛苦了,伴随着身体的抽搐,和口中时不时传出的阵阵痛苦闷哼声,她脸色一片煞白,更是疼得满头大汗,可按在黄纸上的手却依旧没有拿开,更用另一只手默默结印掐诀,片刻间手中咒诀已一连变化了十几次…;…;
“小丫头!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就凭你也敢跟我斗法!”
张鸿儒忽然一声怒吼。说话间再度从包里抽出一张符来,随后用符纸裹住那稻草人的右臂,念咒的同时用手掐住那条右臂狠狠一扯,‘哗啦’一声。就把稻草人的整条胳膊都给扯了下来,而同一时间就听白薇猛然间一声惨叫,正在掐诀的右手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紧接着整条胳膊都无力地垂了下去…;…;
而白薇一声惨叫的同时。咬在嘴里的黑驴蹄子更是瞬间掉了出来,就见白薇身形一晃,又一次‘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哈哈!其实老夫还真不想杀你,可既然你自己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狂笑之中张鸿儒再度抬手,这一次竟是用手掐在了稻草人的脖子上…;…;
“不好!”
结巴仙一见顿时惊呼了起来:“这张鸿儒所用的龙虎山邪术甚是厉害,白薇身上的咒还没解,他要是揪下稻草人的脑袋。那白薇可就要…;…;”
“不行!”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霎时间疯了一样就迎着张鸿儒冲了过去,管他什么落千魂、落万魂,我一心只想救白薇。
一逼近张鸿儒五步以内。剧烈的头痛又再度袭来,仿佛要把我的头骨都整个撕开似的,我依旧不敢停下,跌跌撞撞又往前冲,谁知才刚又逼近两步,就被张鸿儒忽然起腿踢得倒飞了出去。
我爬起来再冲,又被张鸿儒凌厉地脚法踢倒,再冲。依旧如此…;…;
“我他妈跟你拼了!”
我一声嘶吼,爬起来时摘下戴在脖子上的十二人头铃抹上血迹边冲边摇,结巴仙当即开始念咒,一经配合。那张鸿儒的脸上立刻也露出难色来,可仍是没用,张鸿儒起脚之间踢飞了我手中的铃铛,又一连三脚往我身上连踹,我再度翻倒在地…;…;
“臭小子!我先宰了白薇!然后就是你…;…;”
“你敢动白薇一分一毫,我他妈把你大卸八块!”
我再度挣扎起身,疯狂扑向张鸿儒,却见张鸿儒捏住那稻草人脑袋的一只手正在渐渐用力,忽然间就听‘咔’地一声,伴随着白薇的惨叫声,稻草人整个脑袋已然被他凶狠地拔了掉…;…;
霎时间我心头一震,余光扫向背后,白薇已‘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老东西!我弄死你!”
一瞬间,我脑海中一片苍白,猛一拳头就朝张鸿儒的脸上砸去,哪知道那张鸿儒仍是满脸地不屑,放声狂笑道----
“好!白薇已除,接下来就是你了!”
说话之间,张鸿儒用膝盖在身上布包下方轻轻一顶,一把桃木剑立刻‘呼’地一声从包里飞出,张鸿儒抬手接剑猛地就朝我心口刺来,可我已经顾不上闪避,一心只想一拳打翻这阴狠的臭老头子…;…;
眼看着那凶狠地一剑就要刺在我的心口上时,忽然间就见张鸿儒满面的阴狠表情中忽然莫名地现出一丝惊愕,此处的手臂忽地戛然而止,就如同石化了一样…;…;
我心里一惊,虽说不知道这老头子是怎么回事。但第一反应就是趁机一把攥住他刺来的剑锋往旁边一偏,趁机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另一手攥了半天的拳头,猛然间就朝张鸿儒脸颊上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拳头赫然结结实实砸在张鸿儒的脸上,张鸿儒一声闷哼飞向一旁,伴随着嘴里喷出的鲜血,甚至飞出了两颗牙来。旋即‘噗通’一声撞在墙上翻倒在地,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我紧绷的心弦总算松缓了些,身子一斜也狼狈倒地,临倒下时拼劲力气用脚一挑,一脚就把那一直旋转不停的落千魂‘啪嗒’一声踢倒在地,脑子里的痛楚和晕眩总算开始渐渐减轻…;…;消失…;…;
“这,这不可能…;…;我的身体怎么会…;…;”
也是怪了,倒在地上的张鸿儒脸上一阵惊愕,时不时小幅度挣扎两下手脚,竟显得极其的不自然,就像身体快要不受自己的控制似的…;…;
而就在这时,一阵有气无力地甜甜笑声却从背后传来,听到声音我连忙又趴在地上回头一看,就见趴在地上的白薇正挣扎着站起身来…;…;
“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已经…;…;”
一见白薇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张鸿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却见白薇一弯腰,从地上那一摞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的黄纸之上,竟捏起个同样被鲜血浸透的小纸人来…;…;
那纸人也是用黄纸叠成的,而白薇拿起纸人时顺着纸人的脖子一捋,竟若有似无地捋出一根亮晶晶的鱼线来…;…;
“这,这是…;…;”
张鸿儒大惊失色,却听白薇摇晃着手里的鱼线轻轻笑道:“张老,您利用火燕集团的邪术修行,确实是让道行加深了不少。晚辈佩服。可老了终究是老了,不管再怎么修,您还是眼花了,我刚刚打出那只纸鹤时,您竟没注意到我在纸鹤的尾巴上偷偷栓了一根鱼线,并且趁机用另一只手偷偷叠了个纸人藏了起来…;…;”
白薇话说到这儿,张鸿儒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紧咬牙关恶狠狠道:“我以为你刚刚是在全力解除自己身上的咒,以免被我控制,没想到我竟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