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仙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顿时朝他汇聚了过去,毕竟那古怪的面具到底是什么厉害法器,确实一直困扰着我们,只不过全无头绪,所以谁都没有提及。【△網w ww.Ai Qu xs.】
这时就听结巴仙又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吧,听令狐聪提起这面具时,我心里就有了数,只不过…;…;只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咋跟你们说,就怕说完…;…;你们收拾我…;…;”
“好端端的。我们干嘛要收拾你?”
“小六子,你丫说这话亏不亏心,这一路上你们收拾我收拾得还少吗?”
“少说废话!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你再不说,我们可就借着这篝火烤全羊了!”
“你看!又吓唬人家!”
结巴仙气得嘟了下嘴,随后往地上一趴,说话前先点了根儿烟,一边抽烟一边拿蹄子抠起鼻孔来,满脸的忧愁。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啊?便秘啊?”
“哎,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在我的催促下,结巴仙一声长叹,答道:“大将军王六年前害死令狐聪时所使的面具,名叫‘分两面’…;…;”
“分,分两面?”
一听这名字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用问也已经猜到,吞百鬼、落千魂、镇万仙,如今又来个分两面,这无疑又是一件结巴仙祭器。
见我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结巴仙一声长叹,微微颔首说:“小六子,想必你也猜到了吧,没错,那面具正是‘镜、鼓、刀、面、铃、壶、幡、鞭’八件结巴仙祭器中的‘面’…;…;”
“可这祭器怎么会落在大将军王手里?之前我可没听你或白龙提起过!”
“哎,本来呢,我他妈也在想这问题,我这祭器,怎么就好端端自己跑到了大将军王手里呢?后来反复一想,刚刚我才想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各位,这他妈的估计可能又是哥们儿惹的祸…;…;”
话说到这儿,结巴仙不禁一咧嘴,一脸无奈地说:“记得那是十几年前了,当时这分两面当时还在我的手里,不过你们也知道,哥们儿什么人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身边没个妞儿哪儿行?有妞儿吧,也烦,大小节气生日忌日的,你不得给人家买点东西吗?那时候哥们儿实在是缺钱,穷得叮当响,一着急就把这分两面按黄铜价卖给个收破烂的老头儿了…;…;”
结巴仙话说到这儿,大家都惊讶得瞪圆了眼珠子,心说这种缺心眼儿的事,也就只有这位缺心眼儿的大仙家才办的出来。
紧接着就听结巴仙又摆摆蹄子说:“你们先别激动,听我说完!我为啥要按黄铜价卖呀!便宜呀,以后等我钱富裕了。我也方便再赎回来不是!后来过了大概俩月吧,我跟那妞儿分手了,分手时我趁那妞儿睡觉偷了她的钱包,这不就有钱了,我就拿着钱又回去找那卖破烂的老头儿。想把我那‘分两面’再赎回来,谁知道老头儿竟说东西被他给转手卖了,还卖了个不菲的价格,这可把我给气坏了!后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我到处寻找这面具的下落。别说,还真让我给打听出来了…;…;”
“面具落在了大将军王的手上?”
我一声惊问,结巴仙却摇摇头说:“不,当时东西并没有落在大将军王的手里,而是接连易手三回之后。落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中,这人说出来怕是你们也认得,他叫洪斌…;…;”
“洪斌?就是在八极宫里被大将军王打死的洪斌?”
“正确,一百分!”结巴仙说完还朝我拍了拍蹄子。
“钟楚红,我没空跟你逗闷子,既然你当时知道东西在洪斌手里,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要?”
“哥们儿要了呀!”
结巴仙梗着脖子道:“我去找了他不止一次,结果每次他都不等我开口说明来意就削我,把我当成了找他寻衅滋事的妖怪了!人家啥身份?古纵横家传人,千年前那可是驱魔百家之首!哥们儿干不过他呀,后来实在是让那孙子打疼了,我就没敢再去了,又过了几年,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大将军王出身自纵横家,我估摸着。肯定是出师时洪斌把这件祭器传给了他,所以现在才回在他的手中!说起来,这面具确实非同凡响,‘正邪两两开、息怒善恶两面观’,它能放大人心中的极善极恶。能把人变成怪物,也能把怪物变成人,没想到如今大将军王竟已摸索出这祭器的用法,还用它来害人,真是可恨…;…;”
话说到这儿,结巴仙气上心头一声感叹,却没想到白薇已撸胳膊挽袖子走到了他的背后,趁着结巴仙不注意,一脚就踹在了他屁股上…;…;
“王八蛋!我看更可恨的是你才对!我真想象不到,当年制这八件祭器的教祖,怎么就傻到让你这废物照看它们,要是知道你把人家的祭器照看成这样,还当废品埋掉,老人家的棺材盖都按不住,化成灰都得钻出来糊你一脸!”
这时三姑娘也气得站了起来,一挽袖子冲上前说:“我也听不下去了,咱揍他吧!”
“算我一个!”
秀秀听完起身就往前冲,还不忘朝着令狐潇潇招招手说:“潇潇,你心情正不好呢,来。揍他一顿出出气!”
潇潇‘恩’了一声,于是趁白薇、三姑娘按倒结巴仙时,也冲了上去,杨死坐在篝火前嘿嘿坏笑着摆摆手说:“女士优先,你们女兵打第一轮,一会儿小六子我们接班…;…;”
枯燥而孤寂的夜晚中,我们总算是找到了点正事儿做,也免得在为前途迷茫而暗自兴叹了…;…;
借由结巴仙做‘出气筒’,大家的心情都好转了许多,围着篝火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直到当天下午才又收拾行李准备动身。
令狐潇潇固然是跟着我们一起上路,而出发前,我特地又问上午回了村、下午又赶来送行的刘大胆说:“刘大胆,你要不要也跟着我们一起走?你可是童子命格,是学道的好材料,不如也跟潇潇一起上茅山,正好和你已经在山上修行的弟弟刘大洋团聚,多好?”
听我说完,刘大胆却苦笑着摆了摆手,答道:“小师傅,您就别拿我找乐了,我岁数大了,又是个瘸子,就不跟你们搀和了,再说了,我在这边还有事儿没做完呢!”
“哦?你还想做啥?继续偷鸡摸狗?”白薇打趣地问。
刘大胆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想过了,就当是为自己积德,我也不能再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了!我想留下来好好翻修下令狐大哥的宅子。拉上电线,安上玻璃窗,屋里镶上亮堂堂的大白瓷砖,再重新砌砌院墙,刷上石灰,弄得丽丽整整漂漂亮亮的…;…;”
听到这话,令狐潇潇暗叹了口气说:“大胆叔,我家这宅子都废了六年了,你还弄他干啥,你在村里有房子,又不缺住的地方…;…;”
刘大胆笑了,拍了拍潇潇的头,答道:“傻孩子,我不住,我弄好了帮你看着!孩子你记着。这地方给你的回忆绝不全是不堪回首的,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啥时候回来,杨官村永远都有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家!”
“叔!谢谢你了!”
潇潇再度落泪,刘大胆赶忙帮她擦拭了两下脸颊。又往她怀里塞了一包盘缠和一篮子鸡蛋之后,朝我们摆摆手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上路吧!以后常来玩啊!”
那天我们走后,杨官村的村民将近三个月没再吃过一个鸡蛋,主要原因是前夜被刘大胆、我俩偷光了村里全部的母鸡。而早起刘大胆回村后,为了给我们送行又偷光了村里母鸡前夜下的所有鸡蛋…;…;
路上潇潇问我:“咱接下来去哪儿?”
我告诉她,先去一趟柳树0,我以为把马还给山上果园的王家老爷子就走,却没想到,从度朔山远道而来的大仙家早就在那儿等着我们了…;…;
原来我们欠人家的不单单只有两匹马,还有…;…;
一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