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小苏发话呢,陈国生先抿了下嘴,满脸无奈地道:“对不住了小师傅,我和小苏的标记不能让给你们,你也知道,我俩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管能不能考中,我们得把握这次机会……”
白薇点了点头,笑道:“你的苦衷我明白,放心,我没想要你的标记,其他人的我也不要……”
白薇这话出口,大家全愣了住。
只听白薇又道:“把标记弄丢了是我自己没本事,既然没本事,还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考核?今年我不考了,明年再来……”
听到白薇这话,我在一旁笑了笑说:“我是真想考,不过白薇这话说得没错,标记被抢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本事,现在怎么能抢别人的标记来用?这太自私了!我陪白薇,你们好好考!”
说着话,我扶着白薇转身就想往车里走,毕竟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回南京市里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可还没等我走出几步远,背后忽然飘来一阵银铃般地笑声,紧接着一个清脆地女声说道:“你们都不用离开,你们的标记不是就在这儿呢吧?”
乍一听那声音,我心头‘咯噔’一声,顿时想起了之前在胡同里抢走我汤碗的神秘女孩儿‘雪娇儿’,想到这里我赶紧回头,眼睁睁就见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从天而降,正朝我旋转飞来,我赶忙抬手一接,再一看,不是别的,竟然正是我在胡同里被抢走的汤碗……
一瞬间我又惊又喜,再一抬头循着空中传来的笑声望去,只见之前在胡同里袭击我的那个神秘黑衣女孩儿,此时正蹲在前方的围墙顶端,笑眯眯地盯着我们看。
“是你!你果然在这儿!”
我心头一颤,连忙朝其他人说道:“就是这丫头片子抢走了我的标记!”
我说话时,那女孩儿已经一个纵身从围墙上蹦了下来,直愣愣地围墙三四米高,女孩儿纵身而下双脚着地竟落地无声,背负着双手哼着歌儿,乐呵呵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一见女孩儿从墙上一跃而下,黎檬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雪娇儿,按照天诛府的规矩,考生报名之后是不能擅自走出山庄一步的……”
“黎檬姐,我在里面闲的难受,这不是出来透透气,就这一次,下次不敢了……”
雪娇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又朝我笑道:“小子,抢你的东西还给你了,下次可小心点儿,别这么容易就弄丢了……”
“你,你这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捧在手里的汤碗,又看了看面前那嬉皮笑脸的女孩儿,惊问道:“抢了又还给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雪娇儿听完笑道:“其实我和师兄早就拿到了标记,谁稀罕你们的,只不过是逗你们玩玩而已,原以为即便标记被我们抢了,以你们的实力怎么着都能再去弄个新的来吧?哎,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索『性』还是还给你们吧,免得让你们记恨上……”
“玩玩?有这么玩的没?”
我气得狠一瞪眼,又随口问道:“你说你师兄?什么师兄?”
“我师兄就是抢了白薇记号那人呀……”
雪娇儿话说的轻松,可这话一出,大家全都为之变『色』,尤其白薇,更是狠狠皱起了眉头来,凝视着面前一脸轻松的雪娇儿质问道:“他现在在哪儿?出手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现在让他出来,我和他重新打一场!”
“啧啧啧,这就免了吧,我师兄已经休息了,”雪娇儿笑呵呵道:“不过呢,师兄知道我会来迎接你们,所以特地叫我给你带句话来……”
“什么话?”白薇怒声问道。
雪娇儿仍是一脸的笑意,突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又笑道:“师兄让我告诉你,你那张带有天诛府标记的小广告,他只是假装抢走了,其实没拿,又偷偷塞进了你背后裤腰里,不信你自己翻翻看……”
听到雪娇儿这话,白薇顿时脸上一红,但还是慌张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去,往自己裤腰里一『摸』,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愤怒,愤怒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羞愧懊恼,随后将手再拿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张叠成四四方方小块儿的白纸,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傍晚时白薇从电线杆子上撕下来的那张小广告……
这时又听雪娇儿说道:“行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我先回去睡觉,咱明天考核时见真招儿吧……”
雪娇儿说完话转身就往山庄门里走,白薇紧紧攥着手中的广告单,直勾勾盯着那女孩儿一蹦一跳离去的背影,一双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紧咬牙关恶狠狠追问道:“你先别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师兄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故意整我和小六子?”
雪娇儿回眸一笑,脸上虽仍旧带着笑容,但声音已经冰冷了下来——
“这就受不了了?才只是开始而已。”
话一说完,雪娇儿转身走进山庄院中,任由白薇在后面再怎么嚷怎么叫,她却连头都不再回一下。
见白薇气的不行,我赶紧劝说道:“白薇,没多少时间了,先报名要紧……”
在我和其他人的一力劝说之下,白薇才终于平静了些许,虽还有些气不过,但好歹现在终于又有了标记,于是也没多说什么,把身份证和标记都交给老张之后,老张帮忙为我们一一办理了考核登记,黎檬也终于答应放我们全部人一起进去。
把车在门口外面停好之后,黎檬带着我们一行人进了山庄大院,没走几步,就听白薇又咬牙切齿地朝前面带路的黎檬冷声问道:“刚那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天诛府肯定知道底细吧?”
“她叫雪娇儿,也是此次来参加考核的学员,”黎檬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别看这姑娘岁数不大,身手可不简单,这一点他们师兄妹二人今晚来报名时我就看出来了……”
“他们是从哪儿来的?”白薇又问。
“福建,”黎檬答道:“他们是闽南闾山教的……”
黎檬一提‘闾山教’,大家又都一愣,唯独白薇仍旧神『色』冷静,点了点头说:“果不其然,当时跟那人斗法时我就已经察觉到,那人的术法与闾山教类似,只不过当时自己毫无防备,没两招的功夫就被对方用一种邪门的法器制住了影子,动都动不了了,所以也没敢妄下定论……”
一听这话,我连忙问:“白薇,对方用的是不是旗子?五种颜『色』的三角旗子?”
“没错,”白薇点点头道:“如今细想起来,那旗子应该就是传闻中闾山教黑头宗的法器——乾坤五『色』旗……”
这时又听黎檬边走边说;“这对师兄妹明明已经击败了你们,却没对你们下狠手,如今更把从你们手里抢走的标记又还了回来,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每年天诛府入门考核这三个月间,都会有考生没命,倒不是因为邪魔外道从中作梗的缘故,而是考生间为了争夺标记、或为了提前肃清对手而痛下狠手,斗法时稍一过激,可能就会害出人命案来……”
话说到这儿,黎檬扭头扫了我们一眼,又接着道:“而我们曾在前几年做过一项调查,这些下手没轻没重、伤害别人的考生,其中八成来自于南方偏远派系,比如福建的闾山教、湖南的梅山派、江西的茆山派,又或是将其中几派术法和学术融合一起而成的分支派系‘梅闾’、‘闾茆’等派,这几个派系虽全出自道门,但门派中融合了南方偏远地带的各种民间巫蛊之术而成,因此斗法时不单招式诡异罕见而且威力奇大、下手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