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之下,床幔滑落了下来,遮挡住了床上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床幔之中。
那把锋利的匕首,泛着银光,几乎下一秒就要划破离渊的脖颈,让鲜血喷涌而出。
而离渊,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婳婳的细腰。
他就那么柔情地望着婳婳的眸,他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入目间尽是爱意。
那温热的气息洒在了婳婳的侧脸上,缱绻的声音中是难以抑制的满腔深情。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婳婳。”
“我只是想过来陪着你。”
“你若是不想取出聚魔石,我们便不取了,永远都不取。”
“婳婳,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别赶我走,让我留在魔界陪着你,好吗?”
瞬间,视线交汇在一起,四目相对。
离渊的眸底,除了婳婳,再无其他。
那是,对婳婳明目张胆的偏爱。
那三界中尊贵的战神殿下,那天下苍生的守护神。
此刻,他不顾一切,愿意抛下所有,哪怕与整个三界为敌。
他说:婳婳,别赶我走,让我陪着你。
婳婳握着匕首的手不经意地颤了一下,而后迅速恢复如常,似乎是一场错觉。
陡然,一声满是讽刺的冷笑声响起,回荡在偌大的寝宫之中。
那张妖艳蛊惑的小脸上,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都在笑,却不见丝毫的亲近温柔,反而散发着森森冷意。
床幔轻轻摇曳了一下。
婳婳的眸中又慢慢浮现出了层层的魔气,那泛着光的匕首,忽然,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刀尖沾染了地板上的血,诡暗而又瘆人。
她一把揪住了离渊的白衣,将他硬生生地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那声音阴恻恻的,一字字冷得嗜骨,“你以为,本尊会相信你的鬼话?”
聚魔石在她的心脏里猛地剧烈动了动,她身上涌动的血色魔气越来越重,几乎要将她完全吞噬。
她笑着笑着,忽然一发狠。
那冰凉刺骨的手,骤然用力地掐住了离渊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
她贴近离渊的脖颈,呼吸全部露在了离渊的耳间,说出口的话却宛若淬了毒,幽寒而又邪恶。
“想留下是吗?可以啊。”
“离渊,你还记得那在凡间将本尊囚在养心殿的日日夜夜吗?”
“你要留下,可以啊,本尊求之不得。”
她用力掰着离渊的脸,让他看着那个满是刑具的黑色囚笼。
“做本尊的床女又!”
“本尊就让你,陪在本尊的身边!”
离渊敛了敛睫毛,遮挡住了眸底所有的神色。
他毫不犹豫地应下,声音温和而又恭顺,让人瞧不出任何的不愿。
“好。”
“只要你,让我留下……”
床榻之上。
许是因为离渊的表现令人满意。
婳婳那瑰丽的红唇勾了勾,一抹病态的笑意从她的唇角逐渐荡漾开来。
只听见“咣当”一声,离渊被她甩在了床榻上。
那鎏金黑纹的床幔,由于她剧烈的动作,落在了离渊的白衣衣角上。
陡然,被婳婳的手指猛地拽下。
刹那间,化为了血色粉末。
幽暗的烛光在夜风的吹拂下,又暗了几分。
婳婳转过头来,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刚刚的嗜血与狠辣全部消散。
她看着,那床上,此刻屈辱地趴着,青丝有些凌乱的清冷谪仙。
她俯身在他的耳侧,柔和的声音却宛若罂粟般,渗着无尽的危险,仿佛要引诱着人步入万丈黑暗。
“知道床女又应该做些什么吗?”
“当年教了本尊那么久,自己不会不清楚吧?”
她优雅地伸出纤细如玉的雪白手指,慢条斯理地勾了勾离渊的衣带。
骤然,收紧。
“现在!跪下!脱了衣服,取悦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