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连城皓连声音都带有惧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师傅会来,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皆往门口望去,一名身材挺拔,身穿银色衣袍、满头华发、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站于门外,一身肃然寒气,他有着一双极冷厉的眼,此时眼神如道道冷箭般直往连城皓身上射去。
此人正是独孤神医独孤煊,而他身后站着一人,便是颜初染。或许众人皆不知独孤神医为何会出现得如此凑巧,连慕容笙也不会知道原来颜初染的师傅、前冥阁主与独孤神医是堂兄弟,颜初染见过独孤神医数次,并一直有联系。
冥阁情报网可不是浪得虚名,比龙天绝的情报网还要了得,早一步知道龙震倡请的人就是连城皓,于是便让人快马加鞭到天雪山请独孤神医。
连城皓是昨日到的,而孤独神医刚刚才到,颜初染收到凤悠然与龙天绝被龙震倡请进宫的消息,心知定不妙。刚好属下来禀报独孤神医日亦兼程已经快到京都城了,颜初染过于担心凤悠然,等不及便亲自去迎接独孤神医。
“孽障!”独孤煊怒道,对着连城皓便劈出一掌。
连城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而独孤煊这一掌劈来,他连躲都不敢躲,被打得趴在地上,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此时,龙天绝已经将自己的衣袍披在凤悠然身上,解了她的穴道,紧紧抱住她,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龙天绝方才盛怒大急之下,一鼓作气将软骨散的药性冲散了。
“没事了、没事了!”龙天绝柔声安慰着凤悠然。
“没事!”凤悠然摇头道,再往独孤煊看去,心里也觉得讶异极了,据说独孤煊已经年近七十高龄,可看起来却像三十来岁,许是医术高明之人都懂得自身养生之道,才显得比一般人年轻?
但是独孤煊的容貌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来了,及时救了她,她问龙天绝道:“是你请独孤神医来的?”
“不是我,应该是颜初染吧?”龙天绝摇头,他看向站在独孤煊身后的颜初染说道,他所等的人刚刚才来,此时他的心腹司将军已经拿着虎符从兵营调兵而至,将整座宫殿包围住了。
颜初染一见到凤悠然狼狈的样子,心如同被万箭贯穿过一样疼痛,偏偏碍于她在龙天绝怀中,只能远远看着,而没有过去,他是要用尽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想过去看望凤悠然的冲动?再看向连城皓时,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又全放在连城皓与独孤煊身上,此时连城皓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心里仍是大惊不已,要知道,当今世上最怕的人就是他师傅。
“师傅,徒儿知错了。”连城皓爬到独孤煊的脚下,求饶道,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老家伙,你这孽徒怕我向你告状,还想杀我灭口呢。”慕容笙讥笑道。
“慕容老头,抱歉!待我清理完门户再向你赔罪。”独孤煊更是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慕容笙,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师傅!徒儿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错事,况且徒儿并没有认出慕容叔叔。”连城皓急急辩解道,低下头敛去眼中的厉色,极为不甘心。
“错?你错在哪里?我都还没有说你什么,你怎么就急急认错?”独孤煊冷笑地反问道。
“师傅?徒儿错在不该帮圣天皇帝解盅,不该一心想着救了圣天皇帝就是等于救了黎明百姓,不该妄想能做得如此善事。”连城皓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独孤煊不让他做善事,他是无错的。
“哈哈!不必将自己说得如此伟大,反变成我们才是大恶之人。”龙天绝讽笑道,他放开凤悠然,手一动,腰间的长软剑便如灵蛇般破空而出,直刺向连城皓。
独孤煊打连城皓,他不敢还手,可龙天绝就不同了,刚想出招,独孤煊便伸手夹住龙天绝的剑身,说道:“此孽徒就由我先教训,若他欠你,待会你在与他算账。”
独孤煊是个有原则的人,该如何处事得按规矩来,慕容笙对龙天绝说道:“天绝,你还是先等等,这个老家伙心里要是不痛快,得先让他出了气才成,待他出了气、打够了,兴许还会给连城皓留一口气让你出。”
慕容笙可是非常了解独孤煊的,独孤煊脾气古怪,心情若不痛快,定要发泄在人的身上,那么惹得他不快的人就要遭殃了。
龙天绝听后知道独孤煊不是要阻止他教训连城皓便松了口气。
“独孤伯父,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徒弟而手下留情。”颜初染知道定是连城皓将凤悠然弄得如此狼狈,心里也是恨不得将连城皓千刀万剐。
“师傅,求您饶了徒儿!”连城皓暗暗将颜初染记下了,他抱住独孤煊腿,并不断磕头,以前他若是犯下错,独孤煊训罚人的手段十分凶残。
独孤煊的武功深不可测,经常将他的手脚打断再接上。与之生活的十多年里,一年到头都是被打得重伤,下不了床。因为将他打伤了,独孤煊好用以钻研医术、试药,所以他对独孤煊的恐惧是源于内心的。
果然,独孤煊二话不说就扯住连城皓的手,看似轻轻一扯,却将他的手臂生生给折断了,痛得连城皓发出阵阵惊心动魄的惨叫声。
“啊!师傅、师傅,饶、饶命啊!”连城皓的痛苦地求饶却没有让独孤煊心软。
倒是让在场的人看得心中大为畅快,龙震倡被这等阵势吓坏了,他此时才发现他殿外那些御林军居然全都如同木头一样杵着一动都不动。
“放心,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我近来新收了一名资质比你好上数倍的徒弟,舍不得用他试药,正愁着找不到适合的试药人选。你刚好合适,况且你又有丰富的试药经验,闲时无事时,也可以给我那新徒儿练练手。”独孤煊笑道,说得很轻巧,却听得连城皓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