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菓刚好将盘子里最后一颗荔枝吃完,她噗的一声将果核吐在地上,然后拉起梁禾就往外走。
“你们要去哪?
相府岂是尔等可擅自……啊!”琳琅匆匆上前阻拦,却恰巧踩到那颗刚落地的果核。
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地。
惯力下,琳琅结结实实的摔在汉白玉地面上,硬的不行,疼得都麻劲儿了。
她对着那些怔愣的下人,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拦住那两人!”
那些下人倒是想出手去阻拦,可梁禾一个冷眼扫来,淡淡道“六姑娘可是老相国请来的贵客!”
他家小丫头宛若柔弱的小兽,哪里会欺负人?
好不容易伸出利爪来挠人,他连欢喜都尚且来不及呢!
一时间,下人们便仅仅象征性地劝阻一番,叶菓也不听他们念经一般的絮叨。
回眸一笑,拉着梁禾直奔绣楼。
相府的路她简直不要太熟悉,就算没人引路她也找到那最捷径的小路。
绣楼。
暂掌相府中馈的许姨娘,已经被叶老相国请来。
她年过三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一身白衣,眼眸水晕,肤色透红,看着像是刚刚落泪的模样,梨花带水,完美诠释女子娇好温婉的姿容。
叶老相国平日里从不关注儿子后院的女人们,在他眼里再美的妾侍也上不得台面,又何必过多的牵扯注意力?
但此刻,他终于给了许姨娘一个正眼。
随着打量,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依着他看人的经验,这个许姨娘心思极重,绝非如她表现出的那般柔弱。
他目光咄咄地直视着许姨娘,声音微冷,道“大小姐的库房和闺阁里的物品,都是你动的?”
许姨娘本能就要否定,但想着有些东西还来不及处理,就在她的院子里,根本没法撇开关系。
于是,她面露悲伤,道“是……此事,是贱妾莽撞了,大小姐生前对我们都多有照顾,贱妾就取了些旧物,日日缅怀。
可心知自己身份卑贱,不配瞻仰大小姐风采,便不敢禀告给老相国。
终是贱妾的错,请您惩处!”
“噢,倒是本相小气了?”叶老相国淡淡地开口。
他可不是那个风流的儿子,只看皮相,他看人更注重品性。
蓦地,许姨娘仰起头,看清也老相国的冷眸,那不喜也不怒的神色,显然已经怒了。
这时叶老相国又开口了。
“你应也听过本相护短的性子,谁欺了大小姐,将主意打算到了她身上,哪怕是天之骄子,本相都要咬掉对方身上的一块肉。”
与此同时,叶总管将绣楼库房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挨个清点。
任嬷嬷看得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叶总管眉头慢慢拧紧。
他身为大总管,却日日跟在老相国身边,重心也多放在前院,反而将后院忽略了。
这回事大了,连着自己怕是都要跟着吃瓜落。
“嬷嬷,大小姐珍藏的那套羊脂玉文房四宝、白水晶茶盏、花开富贵南红头面,喜上眉梢碧玉鞋、素面碧玺福镯,五斛南海珍珠,祖母绿……
这些通通都去哪了?
您啊,可一定好好想想搁置在何处了,不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