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释历一九八四年的春天,窗外的景色十分的奇怪,像极了毕加索的那些让人看不懂的画。
怎么说呢?如果你看的是天空,那你将看到城市里少有的,像海一样泛着深蓝色涟漪的晴空。如果你看的是地面,那你将看到本应整洁干净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腐烂了的尸体。你从窗户远远望去,整个地面都铺上了一层深红的底色。
阴云在我眼中翻涌,令我感到绝望的不是已成定局的现在,而是不确定的未来。
“阳春三月好时节,细雨初歇万物新。远山滴翠鸟鸣涧,清风传来人间欢。”这是怀然法师写的诗句,国中妇孺皆知。
眼下正是阳春三月,昨夜也是细雨蒙蒙。远山青翠欲滴,鸟儿经常飞到窗前来。
只是,清风传来的不再是人间的欢乐,而是被雨淋湿的哀嚎。
我看着窗外痛苦挣扎的腐肉,思绪飘回了一个月前。
就在一个月前,新人类发动了叛乱,我奉命镇守却月县。
按理说,新人类是不应该发动叛乱的。从小到大,新人类都是实行的特殊教育。在新人类的脑海中,服从人类已经是近乎本能的习惯了。
在流云国,新人类就像是蜂群里面的工蜂一样,勤勤恳恳。有很多人甚至怀疑新人类因为基因药物的原因,基因突变成了真社会性动物(完全利他,有公无私)。
因此,新人类突然发生动乱,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好在,虽然这么多年来,人类一直依赖于新人类的供养,但是一些重要资源仍然牢牢地掌握在人类的手中。不少城市都在沦陷后被迅速夺回。
虽然人类掌握了众多武器资源但是新人类天生就有异能,而且作战起来不畏生死,十分勇猛。几乎每一个城市都发生了激烈的巷战。
我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上尉,那些新人类很多都逃了,我们要不要追击?”
“逃?现在是信息时代,又不是在远古。他们的基因虽然出现了返祖,但是时间可不会跟着倒流。只要他们不出国境,想要追踪他们易如反掌。
麻烦的是应该怎么处置他们。现在人口老龄化这么严重,如果没有了新人类,很多工作完全没有办法展开。
新派一个飞行小队跟踪他们。具体如何处置,且看总统的安排。”
“是!”
我走在街上,看着哭泣的同胞,心里百感交集,却又无能为力。
我只是一名军人。我能做的也仅仅是服从上级命令,拼死打嬴战争。
至于如何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却不是我能够操心的事情。这些还要倚仗总统及其幕僚。
虽然上将总是说让我们多读些书,说国家大事是所有人都应该关心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大家各司其职就够了。术业有专攻,没有必要人人都要学习治理。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
我这样想着,并回到了临时征用为司令部的办公楼内。
故事还要从几十年前的一场不同寻常的疾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