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养尸宗此时将能够调动的资源都已经调动了起来,除却他们本宗的弟子之外,邪道宗门百花谷、炼狱以及其他的小宗门,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天一门以‘诛邪’为理由,想要覆灭养尸宗,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只是相对来说,因为正道宗门数量巨多,因此按照实力来对比的话,正道的胜算最少要占据七八成。
实力差距如此悬殊,在这种情况下,沐天寒依然没有为自己选择退路。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唐轩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沐天寒是决意与养尸宗共存亡了。
这段时间里,养尸宗整座山峰之上,时常传来僵尸嘶吼声,阵阵煞气弥漫在山脉之中,像是一处人间炼狱。
唐轩不用亲眼去看,都能够知道,养尸宗已经全面调动起来了宗门内的资源,各种封印的山脉中的陈年老尸都已经出现,一股淡淡的尸体臭味一直挥散不去,让他没了任何兴致。
这种臭,就像是大夏天里公共厕所里面的味道,再加上重度狐臭患者以及三年没洗的袜子内裤的味道所混合起来的,让人初闻上头,再闻呕吐,时间一长,突然发现就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你还挺尿性,算了,反正劝你也没啥用。”
山巅之上,唐轩走到沐天寒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远处的云卷云舒。
‘尿性’这个词,放在以前的时候,唐轩是丝毫都不敢去说的,但现在他的实力已经与沐天寒是同等档次的,倒也不必如同先前那样的谨小慎微了。
沐天寒显然也了解了唐轩的转变,心中暗叹风水轮流转,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都不显露,眼神微晃间,缓声道:“养尸宗是我的根,如果宗门没了,我即便是离开了,也不过是无根浮萍罢了,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能够安家?”
远处的山脚处,一道禁制被解开,一头浑身红毛的僵尸嘶吼着从沉睡中恢复苏醒,当它走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山脚下的煞气猛然浓烈了数倍,煞气形成的龙卷风将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撕毁,幸亏弟子们知道这头老僵尸的厉害之处,提前做了躲避,若不然的话,这次当真要伤亡惨重了。
而那头老僵尸在出关之后,已经出现了些微灵智的它,仰头看向山巅,那凌厉的眸子中早已被煞气所填满,也许是受到了威胁,又或许是感受到了唐轩这头‘变异僵尸’的奇特之处,导致心理产生了扭曲,竟是仰头嘶吼起来,对着唐轩两人好一阵的张牙舞爪。
“倒也是。”
唐轩表情轻松的与沐天寒并肩站在一起,随意的对着山下的老僵尸比划了一根中指,随后吐了一口浓痰,以凌厉的速度冲向了山下,
‘啪!’的一声,竟是冲破如此长的距离,直接印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嗷呜!嗷?”
正在原地‘蹦迪’的老僵尸嗷嗷乱叫着,猛然间被一滩污秽之物盖在了额头上,在愣了一下之后,顿时暴跳如雷的就向着山巅冲来。
“不好了,红僵不受控制了!”
“快去喊长老!”
“闪开!”
横冲直撞的老僵尸肉身强横无比,沿路之上的弟子们竟是无一合之敌,稍有躲闪不及的,就被他直接给撞飞,惨叫着躺在地上打滚。
“这僵尸跟你一样啊,倒也挺尿性的。”
唐轩调笑的说了一句,随后拧了拧脖子,发出‘噼啪’的响声,看向那头正飞速向着山巅前进的红毛僵尸,眼中满是不在乎的神色。
一头红毛僵尸而已,若是连这玩意儿都打不过的话,他哪里还敢在沐天寒的面前造次?
而不等他出手,就见沐天寒眼中寒光一闪,法印于手中出现,瞬间冲向了那头想来找唐轩拼命的僵尸。
“嗷……”
法印印入它的胸膛,直接将对方击飞,随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是已经被控制住了。
“啧啧,不是我说,养尸宗这种炼尸之法,确实有伤天和啊,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唐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啧啧出声,恨不得嗑几粒瓜子放松一下。
“实力的增长,并不是永恒,唯有心境的增强,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沐天寒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唐轩却是转瞬就明白了。这是在说自己虽然实力变强了,但是也膨胀了呗!
只是唐轩对此并不怎么在乎,自己心境如何,唯有自己最明白,沐天寒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坑人的鸡汤而已,而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鸡汤了。
“呵呵。”
唐轩呵呵一声,负手而立,并不想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但‘呵呵’两字,似乎又道尽了所有。
也就是欺负沐天寒不知道‘呵呵’的真实意思,要不然的话,想必他会与唐轩拼命。
两人正闲聊着,从山巅之上,突然见到几百里之外烟尘弥漫,以两人的目力之所及,自然能够看清楚那边的情况。
数十名筋肉结扎的壮汉联手抬着一方巨撵,迈步间数十丈的距离之中,巨撵却依然平稳如初,一名绝色的女子正侧躺在上面,慵懒的吃着侍女递到嘴边的紫葡萄。
“这养尸宗啊,就是兔子不拉屎的地儿,要不是本座余情未了,还真不想来帮沐天寒这个负心汉。”
“谷主,沐天寒如此不识抬举,咱们何不在一旁看戏,来帮他的话,恐怕谷中弟子口服心不服呢!”
“你懂什么?”
应九月额间的那抹火焰异常妖艳,如水的眸子遥遥的看向那座直冲入云霄的巨型山脉,懒散的说着:“咱们,可不就是来看戏的吗?等什么时候养尸宗撑不住了,再出手救下沐天寒就是,至于他的妻女嘛,哦呵呵呵呵……”
说着,应九月掩嘴轻笑,脸颊俏红:“只有她们死掉,那负心汉才会真正的臣服于本座啊。”
“谷主说的是,要不要弟子找个机会,把他妻女给做掉?”
“蠢货!”
应九月旋身而起,轻纱裙摆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铺在了身下,“李政道那老杂毛都已经来了,你以为张雨霖那个贱人,还能活下去?”
“即便是活着,恐怕也不过是生不如死呢,哦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