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啊”了一声。
面前的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演技却胜过了不少老演员。
更何况……
齐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暗了几分，紧抿双唇不再开口。
周粥发现了他的异样，也不再提此事，迅速转移话题：“齐导，你定下男主角了吗？”
“还没有。”齐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不礼貌，以他的身份自然不用主动向周粥道歉，仅微微颔首以表歉意。
他苦恼接着说：“新电影是大女主剧，男主角算是二番，我接触的几个顶级男演员都觉得掉身份，不太愿意接。”
“这样啊。”周粥知趣没有再问下去。
而齐泽却好像是有了主意，主动询问：“没办法，老演员不来就只能找新演员了。我有好几年没在圈里混了，对新演员了解的少。对了，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周粥脑海里第一次冒出的名字就是傅淮舟，不过……他最近专注于出专辑，估计没有时间来演戏。
她思考片刻，随即在齐泽鼓励的目光下说出了一个名字。
“步景云。”
他古装剧演的多，那民国风应该也能hold住。
齐泽摸着下巴说：“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微博热搜榜上见过，是新演员吗？”
好像有戏！
周粥收回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乐呵呵向他安利：“对的，他是凭借古装剧走红的，颜值演技都没话说。齐导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他的资料。”
刚才的问题并不是齐泽随口问的，而是出于真心，态度很认真。
得到周粥的答案后，他立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钢笔，记下了这个名字。
“好的，多谢你引荐。”
周粥连忙摆手：“不用谢的，能帮上齐导的忙是我的荣幸。”
齐泽看出了她的拘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问：“我很可怕吗？”
周粥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不可怕啊。”
“那你怎么这么紧张？”齐泽的话里带上几分笑意，诙谐道：“我虽年纪大，但我不凶。不是我吹，与我合作过的演员没有一个说我不好的。”
“噗嗤——”
周粥笑了出来，成功化解了刚才紧张而尴尬的气氛。
“咚咚咚——”门响了。
得到齐泽允许后，吴德打开门将陈文带了进来
“齐导，这位就是周粥的经纪人陈文陈先生。”
在来的路上，吴德已经告诉了陈文试镜结果。
此时陈文脸色红润，激动万分。所幸，他还有身为经纪人的职业素养，没有被喜悦冲昏脑袋。
他压下激动的情绪，声线颤抖开口：“齐导，你找我是……”
“是你想的那样，我找你是为了谈合同事宜。”齐泽扬起唇角道。
“嗯嗯，我家艺人目前排期是空的，随时可以进组。”
齐泽突然想起了方才与周粥的谈话，笑容更真实了，赞扬：“听闻你为了让周粥上演技培训课推掉了不少通告？”
陈文还以为齐泽对此不满，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色解释：“周粥是演员，要想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站稳腿脚，那就必须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你是个很有远见的人。”
若是旁人夸陈文，他肯定会觉得只是客套话，并不会当回事。但齐泽显然不同，他眼神十分真挚，不似作伪，让人很容易信服。
陈文莫名害臊：“齐导你客气了。”
陈文让李笑送周粥回家，自己则留在这里谈合作。
回家途中，李笑嫌气氛太闷，主动挑起话题：“姐，《实习女律师》这几天就要杀青了，你下个月是不是要配合剧组搞宣传啊？”
“应该吧？”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周粥就愁得慌。
签下新电影后，陈文肯定不会懈怠对她的演技培训。
这也就意味着……她要一边跑宣传一边学演技。
这简直就是酷刑。
周粥无精打采抱怨：“鱼和熊掌不兼得，陈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绝对事半功倍，两件事情都办不好。”
李笑知道她的顾虑，无情打破了她的幻想：“可是，姐你说不过陈哥。”
周粥垂死挣扎：“我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李笑：“你要是反抗，陈哥会给你接更多的通告。”
周粥：“他这是虐待！”
李笑冷漠脸：“陈哥还会给你接综艺。”
周粥：“我……”她竟是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李笑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眼神看她说：“姐，你认清现实吧，你斗不过陈哥啊！”
周粥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说：“李笑，你居然叛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好的做彼此之间的小天使呢？
“我也不想这样，但这都是事实。姐，认命吧。”
周粥哀嚎：“尼玛，这也太残酷了吧。”
谁知她刚说完，李笑就立马扭头，语重心长对她说：“姐，你小声点。现在正好是下班点，人流量大，更何况咱们车隔音又差，万一被别人听到怎么办？还是小心为妙。”
周粥沉默了：“……”
得，她连抱怨的权利都没了！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微博热搜榜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陈文跟齐泽谈好合同后抽空带周粥去签了字。
这件事也算彻底定下来了。
临走前，齐泽还给周粥说了个好消息。
“周粥，男主角定下了，就是你推荐的步景云。那孩子我挺满意的，多亏我当时问了你一嘴，不然我肯定就错过这么好的演员了。”
周粥并不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淡笑：“齐导谬赞了。是步景云自己实力强，不然就算我怎么推荐他，您肯定也不会冒险用。”
齐泽听这话更满意了，连说几声“好”。
陈文一脸懵逼，眼神复杂。
他家艺人还拓展业务了？他对这事竟然一概不知。
齐泽还有别的事情忙，于是先行离开了。
“《实习女律师》下午会发杀青微博，剧组那边已经跟我提前联系了，你到时候记得点赞评论转发一条龙。”
周粥若小鸡啄米般点头：“好的，我会时刻盯着手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