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急啊，好尴尬啊……好腿啊！”李过的眼睛不住地被吸引住了。
忽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他的身前。
李过并不惊慌，只是眼神平淡无波，神情无比自然。
“行了，别装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车窗降下，黄庆的脸庞出现。
“嗯？你？这车？”李过不可置信，主要源于这车的价格。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李过匆匆上车，屁股正准备坐在座位上，忽然迟疑：“庆哥，你有驾照？”
“哼。”黄庆得意道：“这个暑期一开始我就去考了，一个月轻松过关。”
“你，居然是富二代？”李过落座后又问道，这车至少得三百万夏币起步。
“你小子不是军人家庭吗？”
“是啊。”黄庆耸了耸肩：“我不是富二代，是富三代。”
李过沉默片刻，旋即轻声道：“其实，庆哥，我也可以的……”
“滚。”
李过看了眼中央后视镜，见到黄庆的嘴角微微上扬，恍然大悟，难怪黄庆这小子死活要自己等他。
……
陈沐还在跟落叶缠斗，一套丝滑走位，把叶子全接了。
“躲不了，根本躲不了。”陈沐头皮炸裂，感觉步法练习付诸东流。
上次陈沐有这感觉，还是在上次。
同样是夏天，陈沐刷了十本题后惊讶发现，自己不会的还是不会，原本会的也不会了。
这太神奇了！
“九宫八卦步，名为九宫，但却不可拘泥于九宫。”陈沐静下心，极力抵御记忆中的八卦步。
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九宫八卦步本身并无问题，而是他始终没有实战。
兵法有云：木头，是不会还手的。
这和陈沐所面对的困境根源，异曲同工。静态始终是静态，练习始终是练习。
陈沐握住手中的扫帚，观察着不断吹来的叶片。叶有形，而风无形，他无法提前预判捉摸不透的轨迹。
“好麻烦，但这或许才是现实中会面对的困境。”陈沐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叶片，哪怕是细微的质量差距，形状不同，甚至是叶片上方的孔洞，都可能会导致叶片移动的轨迹有所不同。
现实中，所面对的困境五花八门，敌人自身的身体条件，出手习惯，甚至是战斗地点周围的建筑、杂物，都会使实战千变万化。
陈沐深吸一口气，九宫八卦步的极致，不是能无时不刻地具象九宫，而是脱化九宫，打破九宫，随心所欲。
他的思维越来越开阔，身形开始变动。
随着时间推移，陈沐逐渐能把握好身位和脚步，很快，早已练习过数百遍的九宫八卦步，再次释放。
十分钟颠簸后，李过二人从车上下来。
“庆哥，这车新得像是昨天刚买的。”李过看了眼汽车，几乎看不到车皮上的灰尘。
“那倒不是，是前天。”黄庆说完后立刻闭嘴，看到李过幽怨的眼神，尴尬一笑：“我说我不是故意装逼的，你信吗？”
“滚。”
顺着街道，李过带着黄庆到达青山武馆门口。
“那是，陈哥？”李过眼睛一亮，看到正在榕树下的陈沐。
二人将目光移向陈沐，双眉不约而同蹙起。
“学长这是在扫叶子？”黄庆有些迟疑，只见榕树下的身影手持扫帚，人在动，但扫帚没有丝毫晃动。
“这树不会是武馆的一部分吧？太勤快了，换我肯定做不到。”黄庆感慨一声。
现在才不过九月，要是他，保准得等过年才会扫。
李过没有附和，而是看了眼脚下的叶子。
“勤快？你见过夏天叶子就黄了的么？这怕不是第一次扫叶子，有一种从来没有扫过的感觉。”李过嘴角微抽。
陈沐脚动，身子动，唯独就是握在手里的扫帚，动也不动。
二人在沉默中，眼睁睁看着不断从陈沐身旁刮过的树叶，不由暗叹，这扫了个寂寞啊。
啪，啪，啪
落叶袭来，几人连续数个躲闪，结果将叶子接了个够。
“陈哥为了你的到来，可是煞费苦心啊。”李过将身上的叶片拍落，但很快又有新的叶片沾上。
他眼睛不时朝着武馆的方向瞥去，之前来窗户的玻璃跟自带纱布似的，今天被擦得锃亮。
“李过，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黄庆弹开胸口的一片黄叶后，走着走着，忽然驻足道。
“那些叶子，没有任何一片能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好像被自动排斥开……”黄庆眼睛忽地一瞪，终于看清，咽了咽口水。
李过这时才发现，那眼花缭乱的叶片朝着陈沐的方向扑去，而陈沐却只是几个慢动作，竟一一躲过。
之所以说是慢动作，是因为陈沐的身形变幻过于自然，就像是日常生活该有的动作，似乎无心躲避落叶。
“真和你说的一样，难道陈哥是故意的？谁会这么蛋疼……”李过说到一半立即止住。
如果是陈沐的话，还真有可能这么蛋疼。
莫非师傅是在练习某一种武功不成？
两人不约而同驻足观望，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巴不由张大。
“师傅……呸，我们来了！”李过忍不住开口，刚一出声，一片叶子糊在他的嘴上。
“哦？”陈沐拧眉：“李过，黄庆，你们来了？”
怎么回事，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对自己啐了一口。
“学长，你这是……在扫地？”黄庆问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主要是，不科学啊，躲避叶子，显然不可能是陈沐无意而为之。
这是灵技？还是武功？
不光是黄庆无法分清，连李过都陷入了茫然。
这么牛逼的玩意，之前没见陈沐说过啊。
“呵呵。”陈沐笑了笑。
就在二人各有所思时，眼睛忽地一瞪，只见陈沐轻轻挥动手中的扫帚，随即精准无误地将正在飘过身周的叶片，一一拦下。
那扫帚简直就如同有了自主意识般，拦截在叶片即将飘过的轨迹。
“学长，你这是……灵技？”黄庆失神道，一个没注意，口水都淌了下来。
“灵技？”陈沐看了眼二人，轻轻摇头：“不，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