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么熟吧?”
寒元夕往后退,斐林瞬间被她推到傅言白面前。
斐林歉意道,“她脾气不太好,还请多见谅。”
“寒小姐绝代佳人,斐少真是好福气。”傅言白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脾气不好算什么,只要斐少喜欢,就算就是烧的通红的爆碳,又有何不可?”
“傅总怎么还管起旁人的事情来?你要再跟我牵扯不清,不怕温小姐吃醋,掀了这会场吗?”
寒元夕定了定神,眸光落在那处,心却早已经飞过去。
“你在看什么?那边是有帅哥还是有美女?”傅言白是打定了捣乱的心思。
寒元夕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松开,出口的声线压的很低,“他叫你拦着我去看戏的?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害怕我知道什么?有沈总在,该知道的事情我迟早会知道。”
寒元夕咬牙道,“难道你们还能堵住她的嘴不成?傅总,你和她已经离婚了,为了她好,我想你还是不要得罪我为好。”
“既然知道是他的意思,你就该知道他是为了你好,为什么要违逆他的意思?”
傅言白眸光沉了沉,清澈的眸底隐隐染上一层怒意。
“我这人天生反骨,最容不得一个不相干的人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傅总于我可有半点关系?霍少和我也是一样,我和他不过多的是一层是他曾亲自退婚的人罢了。”
寒元夕掀唇冷笑,“傅总不会觉得一个退过婚的男人,会对那个曾经被他退婚的女人有半点真心吧?”
尖锐的言辞,刻骨如刀。
寒元夕想到沈蔓肚子里的孩子,对傅言白的鄙夷又多了两分,“傅总不会以为,你和沈总离婚,准头就和温小姐卿卿我我这种戏码,也是为了沈总好吧?”
“虽然是离婚后的行为,算不上劈-腿什么的,但是傅总你的良心真的一点的都不会痛吗?”
寒元夕的话并未惹怒傅言白,相反的……傅言白嗤笑一声,“我渣的程度和寒小姐不相上下,说起来渣男配渣女,不如我和你凑合过算了,免得再落单去祸害别人。”
“这位傅先生,我……她新任男朋友,请不要当着还喘气的我的面,调戏我女朋友可以吗?”
斐林皱眉,脸色也不是很好,“我不喜欢旁人拿我的人开玩笑。”
“没想到斐少竟然还挺护短的。”
不论他们说什么,傅言白总能接上,“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也值得斐少这样生气吗?寒小姐容颜倾城,我心向往之,只是爱慕,又非说要得到!”
“斐少这就急了,说明你对寒小姐是真深情,而并非是假意。”
“寒小姐还应谢我才是。”
傅言白的脸,怕是再也不可能要了。
“那我真是好好好谢谢霍少了!”寒元夕的耐心已经被磨砺的一点也不剩,“我就问你,让开还是不让?”
“不再聊个两块钱的?”傅言白扬眉。
寒元夕偏见不惯傅言白那张狂的样子,冲着傅言白勾勾手指,唇角忽然晕开璀璨的笑意。
“傅总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傅言白不为所动。
寒元夕仿佛一早便料到,笑着扬唇下了一记猛药,“关于沈总和你的……一个彩蛋!”
傅言白脸色一遍。
寒元夕继续,“想听吗?”
“要说就说没人拦着你!”
任何事,一旦沾上沈蔓两个字,傅言白总是忍不住会失控。
这根软肋,寒元夕清楚的很。
“想知道就让开,不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威胁人谁不会啊!
寒元夕冷笑,“怎么了?傅总这样子像是要撕了我似的,你挡我路,该生气的是我吧?”
“你倒是很知道如何惹怒我,寒小姐,我们很熟吗?”
傅言白的挑衅让寒元夕很不爽。
寒元夕笑的狡黠,“也对,既然不熟,也不必共享秘密了。”
“斐少,傅总要再挡着,就给我打飞!”
斐林接到寒元夕的指令,满脑子都是卧……槽。
该死的!寒元夕是忘了他根本手无缚鸡之力了吗?
打飞这种高级技能!
他没有!
就在斐林抡起拳头,正准备飞到傅言白脸上的时候,他竟然自动闪开了。
他的面子稀里糊涂的就保住了。
寒元夕冷笑,“彩蛋之所以叫彩蛋,源于西方复活节找彩蛋的游戏,寓意惊喜。至于是何惊喜,傅总要是不懂自己百度去。”
有些事寒元夕答应过沈蔓,不可以告诉傅言白。
她没有直接说,好意的侧面的提醒了一点线索,不算违背约定。
傅言白皱眉深思,没有在阻拦她的脚步。
寒元夕轻叹一声自顾自带上斐林离开。
再抬眸,顺着方才的方向看去,原先谈笑风生,她要找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
寒元夕回眸,狠狠瞪了傅言白一眼。
都是他拦着才误事。
寒元夕满场的找,没再看见慕秉文夫妇。
不过沈蔓和江夫人倒是在会场,沈蔓一拨人一拨人的介绍给江夫人,盛叠锦也在身边跟着。
看到盛叠锦,寒元夕才意识到,忘书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寒元夕,而非盛叠锦。
江夫人,白夫人,盛先生,白老……还有忘书,沈蔓,棠呦呦……一切用盛叠锦的身份认识的人,相处过时光,都是从盛叠锦的人生里借来的。
如今一切俱已尘埃落定,她早已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若盛叠锦真的是白老的外孙女,那没人敢伤她半分。
有白家护佑,江家照料。
更有盛文珏相伴,盛叠锦会过的很好。
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这一掌也结结实实的把寒元夕给打醒。
还是彻彻底底的清醒。
于S市而言,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外人。
彻彻底底的外人。
寒元夕忽的笑了,笑靥苦涩。
片刻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斐林一怔,立刻转身跟上前去。
斐林追在她身后问,“你这是要去哪?你怎么总这样说风就是雨?”
“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想……也该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做我自己。”
寒元夕的声音里,完全没有想通的豁然开朗。
斐林反而听出了些怅然若失的味道,于前那个乖张跋扈的寒元夕,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