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惊诧,在见到皇甫旭和玉扇裕人一家三口和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不过转念一想又发现不对之处。
“阁下何人,擅闯皇宫,蔑视皇庭,难道不知这是足以杀头的大罪吗?”
夷州地小,天照意志代表天道,天皇就是天照在人间行走的化身,皇权至高,比大雍姬家还要更甚,所以无神对皇甫旭这般作为很不理解。
“你可以称呼我皇甫旭,我来自中州的皇甫家族,也是东皇照的后裔,天皇定的了你们的罪,却定不了我的。”
皇甫旭轻轻将裕人送到玉扇公主的怀中,左手按住镇狱神刀的刀柄,冰冷的触觉,无尽的煞气自刀中传来,双目凌厉,刀气四溢,桀骜,自信,乃至猖狂。
自凉州代城一战,他借助令东来之力灭掉公羊家族,堪称大手笔的壮举,不但外界影响甚大,他自身也好似心神放飞,再无对皇权,对强权的畏惧。
皇权再大,强权再强,大的过天,强的过天吗?连天都压不住他,早晚要被他破开,他还会有畏惧,顾忌吗?肯定是没有的。
可以说,此时此刻,他也许修为不及当世诸多天人,但在心灵修为上,已经走到诸人之前,亲手刀碎虚空,感受过那种无匹无敌的神力,见到自己牵挂的裕人,心灵圆满无缺,意志稳坐中央,恒久不动,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该破碎的。
对比只有大宗师绝巅境界的皇甫旭,无神却像是一个卑微的爬虫,天人的武者强者,匍匐在皇权之下,做天皇的奴才,受人指使,简直是一种对武道的莫大侮辱。
当然,皇甫旭不会看轻无神,这非是他的过错,而是东皇照就那样高悬天上,普照大地,再有那场波及整个夷州的浩劫,谁敢有异心,敢有破碎青天再造乾坤的念想呢?
无神感受到了,皇甫旭那种肆意纵横天地之间,得大自在的心境,突然有些心酸,有些憧憬,还有些嫉妒,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出现?
他本不叫无神,只是为了求道,为了突破,这才改了这个名字,但又有什么用呢?神就在他的心里,压着他,一天搬不倒这座大山,破不掉那尊神像,他就一天难以接近那个无比让人向往的境界。
无神的心『乱』了,皇甫旭就像是一个突兀闯进他心灵世界的强盗,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不要误会,他不搞基,只是从心底佩服憧憬皇甫旭这样的武者,真正的武者本『色』。
“话虽如此,但这里是皇宫,是扶桑的至高之地,没有天皇允许,你就是大逆不道,恕我无礼了。”
无神接着说道,他看的出皇甫旭不过大宗师境界,对擒下他并不怀疑,同时,他也知道天皇就算知道这件事,也未必会惩罚此人,但职责在此,他不得不做。
话音落下,无神负在身后的右手似缓实疾的探出,向着皇甫旭罩去,一团团黑『色』的乌云聚起,狂风大作,化作一只足以覆盖人全身的巨掌。
裕人在玉扇的怀里,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神采飞扬,满是羡慕和向往,武道种子,头一次在他小小的心灵中种下。
皇甫旭双眸如深渊,散发着幽幽的黑『色』漩涡光芒,按着镇狱神刀的左手不动,同样探出右手,当日令东来一招一气大擒拿重新现世。
一气大擒拿,其实就是皇甫旭抽到的中古散修一脉的武功,论起威力与上限,远不如王子刀诀,大罗伏魔拳等等神功。
但令东来出手,直接塌陷虚空,差一点一招爆掉手持镇狱神刀的公羊凰,其威能提升千百倍不止,可见令东来的惊才绝艳。
今日皇甫旭同样探出一手一气大擒拿,虽然没有塌陷虚空的无敌力量,但吸摄之下,无神罩住他的乌云狂风大手陡然化作一团乌黑『色』的圆球落到皇甫旭的手中,轻重之间,写意自在,火候也极为不俗。
半年的悟道,不是白来的,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所学的每一部功法,都急速提升,一气大擒拿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乌黑『色』的圆形气劲落到皇甫旭的手中,微微一捏,顿时化为乌有,手上空间四周,空无一物,连点风声都没激起。
这份以大宗师境界化宏伟大力为渺小虚无的手段,看的无神眼皮子直跳,天人级别的攻伐手段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破去,他并不奇怪。
但如果对手不过是个大宗师,那就可怕了,至少他还未曾见过这种人,除了传说中的神话人物。
“柳生剑圣一样的传奇,德川嘉康比起这个人,简直是粪土,难怪玉扇公主看得上这样的人,皇甫家族也不愧是千年世家贵族,能培养出这等强者。”
无神心里惊叹,但面上毫无波动,脚下微微一颤,一阵波动延伸至玉扇脚下,直接生出一股大力将玉扇轻轻移到宫外,他要动真格的,万一气劲迸『射』,伤到玉扇和裕人太子就不好了。
皇甫旭微微点头,对无神这个小动作表示认同,很理智,不过呆板了些,明知道自己和天皇一家关系匪浅还是受制于规则,框条,要擒住自己问罪,在他看来愚蠢了些。
而同一时间,那些被皇甫旭以变天击地精神大法『迷』『惑』的侍卫宫女纷纷醒转,见到两人对峙的情况,纷纷惊叫起来,有一个算一个,连滚带爬的飞快的逃窜出宫外。
玉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本来面对自己的无神变成背对自己,就要开口,却见到皇甫旭镇定自若,甚至跃跃欲试的表情。
“是了,他一直是谋定而后动,没有把握,不会和无神对抗的,看看再说。”
玉扇心里微动,抱着裕人,妙目放在场中,身侧则被十几个闻声而来的高手围住保护。
宫殿内,『露』天石池边,皇甫旭与无神两人静静对立,无形的气劲迸『射』,呲呲声中,一道道喷涌的水流被划开一层口子,轰然落下,再也没能突起。
大殿的木柱,层层飞屑,由原本的朱红『色』刮成一片黄木『色』,地下的石板,在无形的气势交锋中,滋啦啦的龟裂。
而两人头顶,也是天象顿变,有乌云闪电聚拢,还有金『色』的太阳浮现,几如神话降临,看的宫外的高手震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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