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她就知道这帮憨货不会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风曦眼神一厉,当即诀子一掐,飞身向那窜逃出曦琴之内的三道影子追赶而去。
只那三兽似是早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甫一出琴便合力冲着那屋中阵势最为薄弱之处撒丫子狂奔。
威力本就不如以往的阵法,这会又哪里能受得了这等程度的连续冲击?
由是不过是那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处小小阵心便似琉璃般被人撞了个七零八碎!
好……好得很,她竟不知,这群夯货几时有了这样大的胆子!
见那阵法被破,风曦面上不由现出了一丝冷然笑意,她转眸睨了眼尚守在曦琴边上的鵸鵌等兽,遂头也不回地追着那几个逃狱之辈,翻窗而出——
“你们几个看好琴中境内的异兽,我去去就回。”
“好。”众兽应声,兰雪声见状默默将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那会她还以为这次多半不会有兽想不开的想要越狱,现在看来……
啊哈,太甜了,她真是太甜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全然想出逃的兽呢?
不存在的,就连家里养的猫猫狗狗都喜欢没事往外面走走,何况这些能力本就超乎寻常的上古异兽。
兰雪声抽着唇角扶额掩面,并在半小时后等回了去抓兽的风曦。
进了屋的少女森寒着面色,一言不发地扔下了被她拎在手中的一只毛团,兰雪声定睛,却见那毛团原是只生着白面的狸花猫。
……小风风出门逮异兽,结果抓回来了一只猫?
兰雪声茫然直了目光,视线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放。
阿四见此蹙着眉头上前递过杯温开水,顺带垂眸过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
“抓着一个,跑了俩。”风曦声线微沉,“他们准备的比咱们充分,加上断月那混不吝的在背后给他们支招助力……我措手不及,动作慢了一点,没追上。”
“这帮混账,出了门扭头就往人堆里扎,大周日的街上人多,我又不好动作太大……哼!”
风曦低哼,话毕气不过一脚便飞在了那“狸花猫”身上。
二尺来长的毛团“嗷”一声蹿出了六尺有余,落地就势打了个滚,起身张嘴便开始骂骂咧咧:“我靠!风老曦,你追不上那是他俩跑得快——他俩跑得快,你来气倒是去踹他俩啊,你踹我干嘛!”
“废话,一共跑了仨,我就逮着你一个,都是同一时间一起越的狱,我心里窝火,不踹你踹谁?”风曦冷笑,“要怪就怪你腿短跑得慢。”
“你、你不讲道理!”那毛团子撑着后爪立身叉了腰,“朱厌和凫徯(音,‘西’)那俩货一个是猴一个是鸟,要么能薅着树杈荡秋千,要么就干脆能飞,我哪里能跑得过他俩!”
“而且,我分明是梁渠一族腿最长的那个!”毛团说着用力抻长了爪子,“不信你仔细看看!”
“闭嘴,我这会还在气头上,你别比我把你剃秃了扔去跟孰湖作陪。”风曦嗓音倏然一沉,梁渠闻此登时便哑了一腔邪火。
——在琴中境生活了数千年的异兽们都知道风曦惯来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狠角儿,他这会若真给她惹毛了,只怕真要被剃成秃子!
想通了这点的梁渠冷静下来,并静静找了个角落蹲着理自己身上被人揍乱了的兽毛去了。
啧啧,原来不是猫猫,是异兽梁渠哇。
掏出手机悄咪咪查了圈度娘的兰雪声缩了脖子,一面悄默声地朝着梁渠的方向挪了挪。
——《山海经·中山经》里说梁渠是什么“其状如狸,而白首虎爪”,如今那“其状如狸”和“白首”她都看出来了,但“虎爪”她还能没看到。
嘿嘿嘿,让她看看这只能带来刀兵之祸的小猫咪的爪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兰雪声苍蝇搓手,面上的笑意猥琐而又微妙,正在努力舔毛的梁渠只觉自己身上皮子无端一紧,下一息便陡然被人一把牵过了爪子。
“哦豁,爪子果然比一般的猫猫大诶,指甲也更弯更长。”兰雪声拉着梁渠一只爪子不住地上看下看,不时还咂嘴点评一番。
“长得也比普通小狸花大了不止一圈……猛一眼上去跟没长开的小缅因似的,不过肉垫还是粉嫩嫩软乎乎的,手感一级棒,这点倒是跟猫一样。”
兰雪声说着动手捏了捏梁渠的肉垫,继而又依着她平日撸猫的法子,趁那毛团子不备,将之从头到尾rua了个遍。
先前从未被人这般大胆rua过的梁渠被她撸了个头昏脑涨、五迷三道,喉咙里甚至还不自觉涌起了阵阵咕噜声。
按理他分明应该一爪抓花面前这肆意妄为的无耻凡人的面颊,让她好好切身感受下上古异兽不可平白触犯的威仪,但这会他这爪子却是丁点都使不出力气。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觉着眼前那无耻凡人的手就好像有魔力似的,摸在他身上便能让他怒火渐消、意识颠倒。
若非自始至终他心中都尚存着一丝警觉,这功夫,只怕他早就两眼一闭地睡过去了。
“诶嘿,让我瞅瞅你是只小公渠还是小母渠——”撸够了的兰雪声佞笑着呲了牙,作势便欲去掀梁渠的肚皮。
后者被她这过分孟浪的动作吓得“汪”一声惨叫,尾巴一夹,两下蹿去了风曦身后。
“风风风风老曦,回来前你也没告诉我你这还有个变|态啊!!”毛团子被兰雪声吓了个猫容失色,一张本就长满了白毛的脸这下更是惨白成了纸。
这时间它竟是连自己头上刚被琴揍出来的包都顾不上了,顶着那肿块,闷头使劲儿地往鞋柜后头的缝隙里钻。
杵在一旁看热闹的孰湖见状,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两行白牙:“看来对付起我们这些异兽,还是小兰兰最有一手,风老曦,你离着退休可是真指日可待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要真能退休就好了。”风曦闻言叹息一口,回眸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那犹自试图将自己塞进柜子缝里的梁渠,俯身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顺势将之倒吊着提溜了起来,随手扒了扒它的两条后腿,“公的。”
“看到了,毛铃铛长得还挺圆。”兰雪声颔首,下一秒发出灵魂一问,“小风风,需要把它带去做个绝育吗?”
“我觉着这铃铛长得挺适合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