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冻尚含孤石色:好嘞!]
兰雪声从善如流,回过消息便麻溜地拽着那一大群异兽奔下了楼。
“家人呐!山鸡同志!”兰雪声眼泪汪汪,“你们再不来我都要被憋死啦!”
天知道她在卧室里待得有多难熬,尤其是知道风曦就在外头追蛊雕、揍断月的情况下,是以,当她看到门洞外停着的那辆五〇宏〇小面包的时候,她险些真当场滚出点泪来!
“二狗,瞧你那点出息!赶紧上车。”陈应生稍显嫌弃地撇了嘴,兰雪声见此哼唧着晃了晃:“我本来就没什么出息嘛。”
——她就一吃瓜群众,掰瓜的要什么出息。
“出息又不能当饭吃。”兰雪声低声嘟囔,边说边开门带着众兽上了车。
作为神州大地上最能装人的神器(没有之一),那五〇宏〇在装下三人一神四兽一猫俩玩偶后,车内空间仍旧有着不小的空余。
兰雪声抱着梁渠落了座,顺带跟一旁坐着的某眼熟的红卷毛眼镜男大打了个招呼:“帝江大佬午好——”
“中午好啊,兰姑娘。”帝江笑笑,就手捞过梁渠撸了两把,后者被他rua的半点不敢动弹,他反倒姿态甚为从容地捏了捏它的肚子,“梁渠好像又胖了。”
“看来兰姑娘家的伙食挺好。”
“那倒没,我其实不大清楚异兽该吃些什么。”兰雪声赧笑,他们平常一般都只喂鵸鵌和何罗,“但梁渠在外面收罗的那些猫小弟会不时给它进贡点吃的过来。”
——好心人买给流浪猫的猫条猫罐头火腿肠什么的。
“它偶尔心情好会啃两口。”——据她观测,梁渠可能比较喜欢吃火腿肠。
“唔,那看起来,是它的生存能力不错。”帝江咂嘴,开口一句恶魔低语,“也成,那这样回头给它扔出了家门,就不怕它会饿死了。”
“喵嗷?!”冷不防听见这话的梁渠立地被人吓出了猫叫,“我我我劝你们做个人!!”
“我又不是人。”帝江耸肩,兰雪声跟着稍显迟疑地补充了一嘴:“我也可以试着不当人?”
反正孰湖他们总说她是什么变态恶魔。
兰雪声摊手,前头的陈应生师徒二人已根据风曦分享过来的实时定位,确定了她眼下所在的位置,夹子放下手刹一脚轰了油门,那车登时箭一样蹿出了小区。
“坐好了二狗,咱们该去找风大佬咯~孽徒快点开!”陈应生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指挥着夹子吱哇乱叫,陆时年只得甚为无奈地将车速提到了街道限速线上。
好在夏日的晌午,街上本就无甚行人,众人这一路畅通无阻,不到一个小时,便已然赶至城郊的一片废弃工厂。
“嚯,断月他们还蛮会找地方。”兰雪声望着那厂房噘嘴吹了声流氓哨,“这片厂房可废弃了有些年头了,平日别说人了,狗都没几只……倒真挺适合他们折腾。”
“毕竟断月再怎么疯,也没蠢到要在没把握成事的前提下,就大张旗鼓地跟风曦硬刚。”帝江笑笑,从兜里掏出架跟自己脸上一模一样的粗框眼镜,对手将之扣到了兰雪声头上。
“他那本体还在央|音放着呢,可不想这会就惊动官方——”
“好了,兰姑娘,这眼镜你先戴着罢,里面被我设下了些许禁制,能保你一手,免得你等下被断月或蛊雕他们抓去当人质——那俩可都是脑子不好使的疯胚子。”
“哦哦,好。”兰雪声听罢按着镜腿连连点头,那架势像是恨不能把那镜子直接焊在脸上。
陈应生与夹子师徒二人下车时亦默默掏出了帝江给的同款眼镜。
小红卷毛的帝江提溜着梁渠,领着那一溜四眼仔(包括阿四)并上几只异兽,晃悠悠踏进那片废弃厂房,顺势响指一打,轻松封锁住了整片空间。
彼时风曦两琴一兽正在半空打得正酣,听见那突然传出来的响指声,下意识便低头转过了脑袋。
一身黑衣的断月在看到帝江的一霎陡然发了癫,他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一头赤色卷毛,眼睛红得几近滴血。
“帝江,你怎么在这!”断月咬牙切齿,抬手一指对面的抱琴少女,“你要帮她?!”
“废话,不帮她难道我还帮你啊。”帝江应声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小卷毛在日色下泛着暖光,“老子好不容易创出来的天地,你说玩就要给我玩没了。”
“干嘛,为了满足你那傻了吧唧跟脑子里进了二两油把皮层褶子炸开了一样的想法,我还得再嗝屁一次呗?”
“活着它不香?”——他还没打够游戏呢!
帝江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略有些滑落的镜框,风曦闻此敛着眉眼冲他微一拱手:“帝江大神,多谢。”
“客气了。”某阳光男大笑嘻嘻地招了手,“风曦姑娘,这有我兜着,你只管放开了揍他便是——”
“放心,绝不留手!”风曦大笑,话毕掌中曦琴一翻,单手起势便攻了上去。
杵在地上的兰雪声等人仰头看着搬空那堪比大片特效的打斗看了个津津有味,帝江跟着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忽揉着脖颈皱了皱眉头。
“不行,这么看实在太费脖子了。”帝江嘀嘀咕咕,遂亮着眼睛扭头一指不远处的房顶天台,“要不咱们去那看吧!”
“那地方的高度倒是可以,不过这旧厂房被废弃得太久,”兰雪声循声回眼,目露迟疑,“楼梯什么的会不会不大好走?”
“没事,不好走那咱们就干脆不走楼梯好啦——”帝江抚掌,言讫转头朝着鵸鵌等兽递去个眼神。
众兽意会,当即各自拎了个不方便行动的——阿四拎上夹子,孰湖搀着老陈,小萝莉笑嘻嘻地抱住了兰雪声的腰,何罗提溜了梁渠并上两只玩偶——嗖地窜上房顶。
哦哦哦,刺激!
兰雪声兴奋不已,落地仍不住回味着方才倏然腾空的那种感觉。
半空中那两琴一兽依然打得难舍难分,兰雪声瞅着那缠斗在一起的三道影子,心下无由来地多了几分担忧。
——小风风今天这打得……看着怎么好像有点畏首畏尾的?
“咦?奇怪,曦琴今儿这角弦怎瞧着有些不大对劲?”一直凝望着战局的帝江喃喃,少顷陡然转眸看向兰雪声。
“兰姑娘,你在参悟‘怒’志的时候,曾遇到过什么想不通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