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店小二对着屋内的炉火添了些柴,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盛崖余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去,片片雪花落在手掌之中。
随着体温的上升掌中的雪花化冰成水滴落在窗框上不禁感叹道:天气愈加寒冷了,不知后世的爹娘领到抚恤了没有。
想到这里盛崖余只能是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百年来都不能更改的定律,世间怎会有鬼神,这亘古不变的定律岂能是我等能够打破的。
此时坐在身后的周侗也是看着面前的盛崖余无奈的叹着气,心里也在做着思想斗争,甚至要不要考虑就此收手,寻得一处山间野居罢此一生?
可看着面前身板单薄有些瘦弱的盛崖余顿时打消了心中的纠结,周侗虽然老了,可骨子里那股劲头是谁都无法抹去的。
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要追求到底,唯一可叹的是,周侗已是古稀早已够本,可盛崖余、岳飞、林冲等人正是漫漫人生路的开端。
就此陨落令人叹息,周侗只能是放下心中顾忌,全力帮扶,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那就辅佐盛崖余改变天下的命运。
周侗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神充满了信心看着面前的盛崖余的背影不忍去打扰,屋内三人就这样又呆坐了半个时辰。
直至扈家庄的哨骑前来,盛崖余才擦去心头的悲伤回头对着周侗挤出一丝微笑道:走吧师傅,人来了,马上就能见到栾师兄了。
周侗看着面前勉强自己取悦自己的盛崖余心头一阵神伤可却不能表现出来的起身拉着盛崖余的手朗声道:走,出去看看!
二人各自怀着内心的信念并肩而出。
二人出门后,焦挺已带着五名虎贲将士、五个家丁站在车马前整整齐齐的等待着二人。只见独龙岗青石旁五人五骑缓步策马前来。
为首的一位浓眉大眼,一脸的刚毅,尤其是一个鹰钩鼻格外显眼,周侗盛崖余二人已在酒馆门前等待。
那鹰钩鼻的壮汉对着身后的四名家丁私语道:此人乃是潼关周侗,勿要怠慢,好生招待。
几个家丁一齐点了点头,那鹰钩鼻壮汉交代过后已来到周侗盛崖余二人面前心头暗道:这就是栾廷玉的师尊,看着面前的周侗身高五尺。
虽说已到古稀之年可那一副仙风傲骨可不是盖的,都是习武之人明显可以看出周侗屹立在那里,就算是一句话不说。
可气场却不是盖的,明显给人一种威严之气。再看身后的盛崖余和焦挺等虎贲将士更是心头佩服的感叹:周侗真不愧贵为西军大将,所带的家丁明显比自己手里的庄丁门客要多出那么几分威武。
那鹰钩鼻壮汉此时也来不及赞叹周侗一行,翻身下马拜道:周大侠,我乃扈家庄飞天虎扈成。
久闻老将军威名,今日得以一见,此生无憾了。扈成说着话当即对着周侗深拜一礼,这见面行礼在当今的宋朝显得格外重要。
即是对人的一种敬意,能如此深施一礼更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周侗见状赶忙上前扶起面前的扈成回了句不必客气扈将军,盛崖余焦挺等人同是对着面前的扈成回了一礼。
周侗扶起扈成也难免是一阵寒暄的回道:有劳扈将军在这雪天亲自前来接待老夫,老夫也是倍感歉意啊,来的匆忙也没有略备薄礼还请扈将军不要见外。
扈成听闻周侗如此说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能成为祝家庄教师栾廷玉的师尊,岂能是等闲之辈,如若真是探亲串门的普通门客。
身为扈家庄大公子的扈成哪里能亲自出来接见。扈成听闻周侗如此说。
反而一脸尴尬的敬畏道:老将军能亲自前来我独龙岗,我等求还来不及,如何能让老将军破费。
晚辈已差人告知祝家庄祝彪,知会栾教师在我庄上等待,家中小妹已在庄上略备薄酒为远道而来的贵客接风洗尘。
老将军从西北行至中原,一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还请老将军勿要推辞。
另栾教师携老将军的三个小徒已在庄上等待,今日且在庄上住下,明日在前往祝家庄在次款待老将军与诸位壮士。
周侗见扈成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完全就不给周侗推辞的机会莞尔一笑道:扈将军既然都如此说了,老朽要是再过推辞岂不是有些不尽人意。
就是劳烦扈家庄的一番好意,老朽也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且劳烦将军带路!
扈成见周侗如此说,心头一喜,赶忙翻身上马对着带着的四个家丁道:快快上马,小虎先行一步回庄上告知三娘快快准备酒宴,家中有贵客!
那叫小虎的家丁听闻扈成命令,赶忙翻身上马答了声是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扈成此时也调转了马头对着周侗笑道:这些个小子,毛头毛脚的,老将军不要见怪,我等也出发吧。
战在身后的盛崖余听闻扈成的邀请对着一边的焦挺摆了摆手,十余家丁和虎贲将士赶忙动了起来。
将车马驾至周侗近前,临上马车前的周侗与盛崖余二人对着飞天虎扈成又是深拜一礼后才各自上马上车。
扈成带着三个家丁在前领路,焦挺驾着马车跟在身后,车上的周侗望着马车的舷窗看着路过的独龙岗青石与周围一排排的树木叹道:一别近十年啊。
坐在周侗旁边的盛崖余知道周侗说的是栾廷玉在一旁安慰道:再过上一会就能与栾师兄见面了,师尊勿要着急了,盛崖余反而打趣道:还是好好想想一会见了栾师兄后该说些什么吧。
周侗听闻盛崖余的打趣回头笑道:先不说这栾廷玉,刚刚见到的扈成也是一忠义之人啊。
虽说这独龙岗上的祝扈李家三庄相互协作,保障一方,可廷玉毕竟是祝家庄的教师,飞天虎扈成贵为扈家大公子竟能亲自前来接待我等可见这三庄情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