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从她手里完全接过人来,把他整个抬进了车后座。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廖之寒看着不醒人事的人,想了想,“他这样即使回了商城也不会消停的,就先留在这吧。让程安给他找个医院住下,我也留下。”
廖之寒没什么多余的想法,绕过黑子朝后面的车走去,黑子追上她:“那我呢?”
“叫你的人坐飞机过来给他看病!你以为你可以闲着?”
黑子撇了下嘴,“那人来了,我就可以走了?”
廖之寒感到莫名其妙,“他是不是你亲兄弟!”
“我怎么确定他就一定是?而且,有你照顾他,我还需要担心吗?”
“好,你走吧。这台车你不许坐,滚去下一辆!”
黑子明明很想发脾气,但是对方是廖之寒,又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县城的医院,程安给他办好了手续,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身材瘦削,坐在病床前给大成检查了一下眼睑和血压。
“医生,他怎么样了?”廖之寒有些心急。
“就是外伤严重一些,我给他包扎一下就行了。”医生说的不温不火。
廖之寒伸手挡在他面前,“那他为什么还在昏迷?”
医生没有直视她,但语气有些躲闪,“这个我也不清楚。”
“他从来没在这做过检查吗?”廖之寒知道这些小医院肯定糊弄人,但程天域能去的最好的医院就是这里。
“这,我也不清楚。”
医生的含糊其辞让廖之寒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有程安在,这种人也闹不出什么来。
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和情绪上的大喜大悲,廖之寒也并非铁打的人,这会儿早就筋疲力尽了,但眼睛从来都只落在病床上的人脸上。
他睡着的样子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没什么防备,连刚才的眼神都不如从前坚定有神,仿佛从骨子里变了个人一样,想到黑子的话,她真的不愿意去想,是否这世上的确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连她也分辨不出来。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缠着纱布的发梢、眼睛、鼻尖和薄唇,对!他身上有疤痕!
廖之寒猛然想到程天域从前在黑夜里的那些旧伤痕,于是急着将他的衣服解开,可就在这功夫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在干什么!”
杨婉突然冲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推开,厉声厉色的将大成护在自己身后,像是随时要和她拼命一样。
廖之寒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理她,外面又跟进来杨父杨母两个人,老人也是急火火的挡在病床前,怕廖之寒有什么伤害女儿女婿的举动。
“姑娘,我们一家人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就放过我们行不行?”
“我这女婿就是一个渔民,你肯定是认错了人了......”
杨婉握着爸妈的手,紧张又警惕的看着廖之寒那份雍容华贵的模样,“爸妈,他们一定是坏人来利用大成,人都躺在医院了,准是他们严刑拷打才这样的,大成刚才一定没有屈服!”
闻言,三个人更加惧怕的盯着廖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