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宗的人?”徐奕看着眼前的黑袍客们问道。
从玉泉县赶到清风渡口其实哪怕是普通人赶路,也就是五六天的时间。更不用说一群武功高手了。
守备团的人赶来要慢一些,徐奕虽然没有刻意等他们,但守备团的人仍然拼尽全力,终于在第四天赶到。而这个时候徐奕等人已经到来一天半了。
提前来的这段时间徐奕当然不会闲着,带着杨凤鸣和解千愁仔细观察和寻找了决战地点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阴阳宗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今也只得见招拆招了。
“不错,我等正是阴阳宗的!听说你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与我们决战?”为首的黑袍人没说话,反而是身边一人率先开口。
蒯录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老祖一意孤行,非要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蒯录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只是右眼皮一直在跳。刚才又有人抢自己的话,这叫蒯录更加气闷。
为首之人看起来好像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徐大人,我们的确是阴阳宗的一支,目前暂时在尧国定居,前一段时间同校事府产生了一些误会……”蒯录带着一丝讨好与低下的语气说道。
“没有什么好误会的!”这时候,一道声音自后而来,打断了蒯录的话语。
“我等阴阳宗扎根尧国,不过是收几个弟子罢了。反倒是你们,江湖事一向是江湖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朝廷的人来管理了?多管闲事,就是死有余辜。”
四个人抬着一个“轿子”,说是轿子,但其实并没有顶棚,只有一个底,那个老者正盘坐在轿子上。
蒯录的心都在滴血啊,心说老祖啊老祖,你这简直就是想要 把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基业给败完了呀!
“有意思,”徐奕笑了笑,“有段时间没听到这种话了。凤鸣,你还记得多久了吗?”
“不知道,得个一两年了吧。毕竟敢这么横的刺儿头,下场最次也是腰斩。”
“那可不!今儿咱也算是卡了眼了呢!”徐奕说话显得夹枪带棒。
徐奕倒不是生气,因为没那个必要。当你的见识远胜过他,那嘴里说出来的那些无畏的话,只会显得可笑。
“你!”老祖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好啊,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也敢过来跟我上课了?
你看我……”
老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他们都是晚辈,那咱俩聊聊如何?”
程旷笑着从人群后面现身。
“丁诚,果然是你!”
“当年号称不死蜈蚣的丁诚,怎么可能死于那一场灭门之祸呢?毕竟你可是阴阳宗里的大笑话啊!”
不死蜈蚣丁诚,怎么说呢,他这个外号起的多半是用来讽刺他的。当年魔门中出了这么一位人物,怕死的可以。可以说是干啥啥不行,逃命第一名。
甭管是碰上什么事儿,最后能逃出一命的准有他。
其实有的时候也跑不了,这时候他能哭着喊着求着让人家放过他一命,只要能放过他一命,叫他干什么都行!
最出名的是有一回,人家让他把他老婆送过去,然后在门口把风,丁诚也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最后也落了个大笑话的称呼。
这种小人也不知怎么,居然能一直苟活到现在。
听到程旷这么一说,丁诚的脑门上青筋暴起,这种陈年旧事早就被他深深埋藏在心里。
有的时候人就是如此,要将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掩藏起来,然后用相反的方式表现出来。
比如当人在脆弱的时候,越是希望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硬汉。靠着挥动拳头和满嘴脏话来表现自己的不好惹。
有些遭受校园霸凌的学生,为了不让自己受到霸凌,然后加入到霸凌的队伍中。
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丁诚从阴阳宗逃走后,也带走了一些门派的新兴弟子,沿途上又招收一部分俗世弟子。靠着在弟子中的声望,被当作老祖的尊敬,以及后来突破虚境时的膨胀。
丁诚觉得现在他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他不应该再害怕。他要用一个强盛的姿态来面对世间的一切!
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被突然揭短的丁诚有些气急败坏。“哇呀呀呀!你又是何人?既然你为那几个小辈出头,那老夫就先来会会你!”
说罢,一派轿底,飞身而起,朝着程旷扑过来。
程旷冷哼一声,“怕你不成!”旋即一展身法,同丁诚撞到一起。
真正交手之后丁诚才发现,自己和对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纵然他日夜苦练阴阳宗的绝学玄冥鬼爪,却依旧不敌。毕竟两人还差着一个境界。
程旷虽说没有了寒寞刀,但是一身寒寞刀意早就融入一招一式,天下万物皆可以为刀。
此时,程旷便以双手为刀,以灵气包裹。让它拥有不输于名刀的锋利。
不死蜈蚣的称号除了讽刺之外,也是对丁诚一身稀奇古怪的毒功的认可。
丁诚的底牌叫做万毒蜈蚣手。是他早些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一部功法。与武功招式配套的还有真气运行法门。
据说修炼时,是将剧毒蜈蚣的毒液炼入手中。积满一万只时,便是大成。
此时,丁诚催动的灵气中,便混杂了蜈蚣之毒,使得身体周围的灵气都变得墨绿起来。
趁着阴阳宗众人都在盯着半空中程旷和丁诚的对决时,徐奕一挥手,手下校事府的缇骑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各自寻找实力相当的对手。
阴阳宗之中,除了宗主,也就是老祖丁诚乃是出窍境顶峰,还有副宗主蒯录,亦是出窍境。蒯录这么多年能够一边修炼一边管理门派事务,最后还能够突破出窍境,其天赋可见一斑。
刨去这两位出窍境之外,居然还有三位灵寂境的高手!一个东躲西藏的门派,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高手!
徐奕不禁感叹,也亏了自己临时把赵月棠拉了过来,不然这一仗几乎没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