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才,绝不能落在七王手里!”
周天子思索片刻,当即找来长公主周幼诗。
悲哀的地方在于,身为堂堂的周天子,他想要拉拢林逸,除了许下天子门生这样的空名头之外,就只能指望周幼诗这个亲妹妹了。
毕竟,周幼诗好歹跟林逸有过一些交集。
不仅周天子,其他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赵王府、齐王府,这两家本就跟林逸有一定的联系,尤其前者,作为王府核心子弟的赵凤跟林逸已然建立起了不错的私交。
在此之前,赵王府上层对林逸并不怎么重视,在赵王众人的眼中,林逸充其量也就是赵凤招揽的一个打手而已。
实力能够摸到王权强者的最低门槛,那就已经是顶了天了。
然而现在,骤然听说林逸这番壮举,整个赵王府集体为之震惊,当即忙不迭给赵凤传讯,让她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牢牢笼络住林逸!
远在陆上神国的赵凤,看着手上接到的讯息,一脸迷茫。
“这都什么情况啊?林逸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迷茫归迷茫,对于自家王府的态度转变,赵凤自然是乐见其成。
她老早就意识到了林逸的不凡。
可惜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人,能够调动的资源十分有限,万一遇上其他王府竞争,哪怕她跟林逸私交不错,也不敢说有多少信心。
不过现在,有了赵王府的大力支持,她可就有信心多了。
眼下唯一的问题是,林逸人呢?
秦王府。
相比起外界各方的沸沸扬扬,身为当事一方,秦王府内部却是风平浪静。
以秦王一贯以来的威信,虽然意外损失了一个王命分身,受到反噬不小,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这样就能真正打击到他。
换做其他人,损失王命分身,大概率会一蹶不振,但秦王绝对不会。
这一点,毋庸置疑。
秦王闭关,但还有秦老和秦斯人主持大局,有这两位在,秦王府内外根本翻不起半点风浪。
不过,也有人跃跃欲试。
比如秦王次子,秦亥。
“二公子出关了?”
秦斯人闻讯微微皱眉,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
身为秦王次子,秦亥绝非坊间认为的纨绔子弟,恰恰相反,此子不仅长相英武酷似其父,就连他为人处世种种细微习惯,都跟当代秦王极其相似。
无论实力还是能力,评价一句人中龙凤,都是丝毫不为过。
可令秦斯人头疼的地方也正在于此。
对于秦王府这样的超级势力,怕的不是这些潜在继承人太过平庸,恰恰相反,就怕他们太过出挑,太会折腾!
正如眼下,秦亥一出关就去了九州通行,接管主事大权。
九州通行乃是由秦王府和数家豪富势力,一同出资创建的超级商行,业务覆盖范围极广,无论麾下资本规模还是市场口碑,都在内王庭独占鳌头,难逢敌手。
对于秦王府整个势力体系来说,九州通行的价值,远远超出六大飞地。
正常情况下,自然没人敢擅自染指,哪怕他是秦王的亲儿子也没这个胆子。
可唯独秦亥例外。
这个胆子他不仅有,而且很大。
最关键的是,秦王曾在一次酒会中夸他是千里驹,许他府内府外,便宜行事。
这本只是酒酣之时的一句戏言,可如今秦亥手持鸡毛当令箭,强行插手九州通行,秦斯人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置。
无奈之下,秦斯人只能找到秦老。
秦老闻言大笑:“小孩子既然想要折腾,那就由他折腾去,等他弄出个烂摊子,我们再去收拾也不迟啊。”
秦斯人一阵为难:“可九州通行至关重要,二公子一旦插手,万一坏事,说不定会影响大局。”
“影响大局就影响大局,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总不至于连给他擦个屁股都擦不利索。”
见秦斯人还在皱眉,秦老压低声音道:“秦亥若不折腾,我们怎么看得出来他到底能否担当大任?与其等着以后夺嫡,不如先借此机会看清楚他的成色,方便大王做出判断。”
秦斯人顿时恍然:“明白了。”
九州通行。
因为秦王府的默许授意,秦亥顺利拿到了大权,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助九州通行的雄厚资源,为自己培养羽翼。
如此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九州通行上下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
无他,他们实在招惹不起秦亥。
“林逸?他要抵押京海飞地?”
秦亥接到管事汇报,顿时来了兴致。
他假公济私是一回事,也从来没想过隐瞒秦王府,他很确信,以自家父王的作风,就算知道了也绝不会管,但这不代表他就只会假公济私。
林逸刚刚折了秦王的王命分身,他要是能够在对方身上找回场子,那就是大功一件。
即便秦王,也会高看他一眼。
?
“有点意思,你让他过来,此事本公子亲自过问。”
秦亥当即将人让了进来。
不过等看到来人之后,却是不由一愣。
来人不是林逸,而是韩长史。
秦亥的表情不禁变得愈发古怪,他目前虽然还无法进入秦王府的决策层,但韩王府是他秦王府如今的重点攻略目标,这一点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尤其在韩首这个高级间谍曝光之后,这都已经变成了明牌。
彼此到底是怎么想的,各自心知肚明。
在这种情况下,韩长史身为韩王府的二号人物,居然还主动来九州通行谈合作,无论怎么看都令人诧异。
“原来是韩长史,难得的稀客啊。”
秦亥大笑着起身相迎。
不管怎么样,对方都是韩王府二号人物,地位不在他这位秦王府公子之下,哪怕只是单纯为了装装样子,他也必须摆足姿态。
要不然就该有人说他秦王府没有家教了。
韩长史笑着拱了拱手:“二公子坐镇九州通行,看这架势,以后秦王府的重担是要交到二公子的肩上了?”
秦亥眼皮一沉。
这话的挑拨意味他不用鼻子都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