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麻长林完全没有当主人的觉悟,反而是自己把自己挤在角落,如一只受欺负的小鹌鹑,瑟瑟发抖。
“年轻人,不要紧张嘛。”
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太多的麻长林,黄组长淡笑开口。
“我们这次是来调查江峰的事情,又不是调查你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小虾米,一般来说,我们调查组是懒得调查的。”
麻长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又听见黄组长说道:
“当然,如果你这次能够举证江峰,我可以代表大夏调查组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调查你。”
麻长林畏惧调查组,是害怕到了骨子里,但要他背叛主人,更不可能。
于是他干脆装起了鸵鸟,不发一语。
黄组长瞥了他一眼,不经意地开口。
“听说你是江峰的奴仆,私下里替他干过不少脏事?”
麻长林顿时浑身一颤,忍不住就要抓起座位下的神剑,给这位黄组长劈上一下。
“年轻人,别激动,我这也是在尽量挽救你嘛。”
黄组长的话语,拿捏得恰到好处。
“反正你不是重要人物,我们可以慢慢争取,慢慢挽救,一切还来得及。”
紧接着,他又去吩咐麻长林手下的司机。
“不要往市府大楼开,往中心花园小区开。”
他转过头又说道:
“麻长林,江峰就是住这个地方,是吧?”
麻长林面色一变,赶紧开口。
“黄组长,你可能打乱市府的接待计划,你现在就去江峰家里,于情于理都不对。”
“你这话有意思,你知道我们调查组是什么存在吗?”
黄组长冷笑一声道:“在古代,我们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锦衣卫,到现代我们依然还是。”
“对于办案来说,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大夏境内,从古至今,还没有胆敢抗拒我们的人!”
对于这样的要求,麻长林真不敢抗拒。
他犹如一个低等级的生命,在面对高等级生命时,那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力量,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司机就更不用说了,纵然知道自己吃的是江家的饭,也还是用颤抖的手,控制方向盘,掉头去了中心花园小区。
车队驰入小区,在江家别墅前停下。
别墅里的人不知道此事,还以为来了客人,秦嫣然跟两个小丫头,第一时间跑出去观看。
谢长生正跟江峰磨神器的事,听见外边传出声音,便诧异说道:
“麻长林不是去接调查组了么,难道他把那群瘟神接回家来了?”
江峰眸子里一冷,淡然道。“走吧,咱们也出去看看。”
屋外,秦嫣然跟两个小丫头,看见下车的都是陌生人,而且还都气势汹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组长看着被仆人围着三女,直接问旁边的麻长林。
“身边竟有这么多仆从,看来她们就是江峰的家人了?”
麻长林从这话里听出一丝危险,没有开口。
“看来确是江峰的家人。”
黄组长转头就吩咐带来的手下们。
“去把她们都控制起来,一会儿有大用。”
一名较为年轻的组员,提出异议。
“组长,咱们这样搞……算是违规了吧?”
黄组长冷哼一声道:“违规?违什么规?你新来乍到,见过锦衣卫办事有什么禁忌吗?江峰这次死定了,没必要对他的家人客气,快去!”
然后,他竟开始给麻长林下命令。
“你,去把车上的手铐拿过来,我刚才忘记带了。”
主辱臣死,麻长林现在很想掐死这家伙,但看见他腰间的高级配枪,还是决定先去车上。
等麻长林归来时,黄组长不耐烦说道:
“不是让你去拿手铐的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为自己脱罪……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剑?看着挺高级的样子,车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另一边,两名组员已经走向秦嫣然母女,狰狞的微笑已经露出,他们早就熟练此道,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住罪人家属。
麻长林没有回答黄组长,而是持剑追上两名组员,猝然一剑,砍断其中一人的手臂!
在他发难之前,并没有人率先发难,这个事情看起来非常突兀。
秦嫣然眉头一颤,仆人们跟两个小丫头,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麻长林赶紧向主母解释。
“他们不怀好意,准备抓了你们,去威胁主人。”
调查组组员遭受袭击,快速撤回。
黄组长惊怒交加,厉声说道:
“在大夏国的土地上,竟然有人攻击调查组的人,麻长林,你狗胆真大,希望你在特殊监狱度过下半生时,还有力气笑得出来!”
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即使手持神剑,还砍伤过对方的人,麻长林也没有胆量去对喷。
一想到自己下半生,可能就呆在人人谈之色变的“诏狱”,就忍不住背脊生凉。
这时候,他听见主人江峰的冷漠声音,简直如见黑暗里一丝光明。
“你们这帮‘锦衣卫’,不在帝都好好呆着,跑到我的京都市搞事情,是嫌生活不够刺激么?”
见正主过来,不只是黄组长,就连数名手下,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即使他们此时在院中被制服组包围,院外被大批将士包围,他们依旧在肆无忌惮地大笑。
黄组长面色一肃,冷笑说道:
“江峰你来得正好,跟我们走一趟帝都吧!”
紧接着,他竟指着几名京都市制服组成员,颐指气使地吩咐:
“将你们的手铐交出来,把江峰和他的家人都铐上,押送上车。”
制服组的人,当然不会去对付江峰,但在调查组上千年凶名震慑下,他们也不敢出声怒怼。
黄组长见这些人当起缩头乌龟,寒声道:
“怎么,你们也想去特殊监狱里过年么?”
制服组的人,瞳孔情不自禁地收缩,开始畏惧后退。
江峰摇了摇头,淡漠开口。
“京都市是我的地盘,你们最好言行老实一点。”
“你要我们老实一点?”
黄组长像听见天大的笑话,目光凶狠地逼视一圈后,冷冷地道:
“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年锦衣卫的后人,现在依然干的是锦衣卫的活儿,大夏虽大,只有我们才能百无禁忌。”
“无论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我们想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听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