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坐好,捏起酒杯,灌了一口,石榴红液体粘在唇上,如出泉暖玉般莹润,透着光,白皙的脸庞在灯光下,过分白净。
“我害怕,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温酒碎玉叮当般的声音刻意放柔,像极了迷惑人心的海妖。
【宿主,你没病吧?你是敢手拧别人脑袋的存在,你还害怕?】
“这是以柔克刚,懂不懂?”
【宿主,以柔克刚是柔美娇弱的女孩子,而您,改个名字叫温铁锤比较贴切。】
“温……铁锤?!”
温酒手微微用力,琉璃高脚杯应声而裂,红酒撒了满手。
景云修听到动静,抬眸望了过去,脑袋还未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弹射出去。
景云修伸手攥住温酒手腕,急匆匆拿过桌上的纸巾,小心擦拭手上的琉璃渣和红酒液体。
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
“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以后不要拿这些东西撒气,很危险的。”
“怎么样,疼吗?”
“会不会有渣子扎了进去?”
“需要叫家庭医生过来吗?”
景云修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嘴唇上下碰撞,絮絮叨叨。
温酒掀起眼皮,抬眸望去,景云修鼻梁高挺,唇形漂亮,模样当真不错,只是这张嘴,太过唠叨。
“我没事。”
温酒出声,又解释道,“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温家的事,有些烦心。”
“需要帮忙吗?景青最近很闲。”
“不用,顾遇琅那小妖精做的孽,很难找到他,还不如研究解决方法。”
“你师姐男朋友?”
对于顾遇琅,景云修见过一次,长相似妖精,一张脸精致的雌雄难辨,性格……一言难尽。
“他算什么男朋友!他就是师姐养的小白脸!”
温酒对抢了她师姐的顾遇琅,没有什么好感。
方寸之间,俩人难共存。
温酒呆毛翘起,杏眼滴流圆,黑黝黝的眸子,尽然是挑衅。
景云修手上动作一顿,不咸不淡出声,“毕竟是你师姐的男人。”
温酒眉目精致,嘴硬道:“才不算,一个小妖精而已。”
景云修清理完温酒的手,转移话题道,“手处理好了,没有受伤,要吃点夜宵吗?我给你做。”
温酒:“……”
景云修是多没有自知之明?!
他做的那是饭吗?!
狗都不吃。
温酒心里吐槽的欢快,到嘴边,只有一句:“还不饿。”
哦,为了他的自尊心吧。
“统子,这算好人好事吗?”
【不算。】
宿主适合一个奖——感动自己十大人物奖。
“好吧,饿了跟我说,我去做。”
温酒十分好奇,景云修和温玥,对自己的厨艺没有半分怀疑吗?
尤其是温玥!
景云修还好些,起码能入口,毕竟是在荒岛训练过的。
是夜。
无星无月。
温酒像个小霸王,一张脸清清冷冷,拉着身后的景云修,极其嚣张,往卧室走去。
“小酒,你是女孩子,矜持些。”
景云修略带无奈。
手腕被紧攥着,有些泛红。
他家小酒劲儿真大。
“好吧。”
温酒力道不减,拉着景云修进了卧室。
【宿主,你不会是想第四世不留遗憾吧?】
宿主是断定自己任务失败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
温酒:“……”
什么玩意儿不留遗憾。
她要偷摸检查景云修的身体。
他上次骗她低血糖。
她并未查出病因,奇怪。
进了房间,景云修拘谨起来,“我去次卧睡……”
“去次卧做什么,抱着温软香玉不好吗?”
景云修:“……”
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
温酒偏过头,看向景云修的眸子,目露羞意,他一个大男人,羞?
他又不吃亏。
【宿主,你确定他不吃亏?】
“……”
狗系统没事能不要上来吗?
成天叨叨,很烦的。
“你在害羞?”
景云修心底还是有一道自尊心防线的,“温小酒,你不要试图挑战男人对欲望的自制力。”
景云修手搭在温酒腰上,刻意摸向她的腰窝,嗓音不同于往日,反而偏哑,看向温酒的眸光幽深似漩涡,“小酒,你乖一点,别闹。”
这种事,不要开玩笑。
温酒撇了撇嘴,“哦。”
就在景云修以为温酒放弃了,他正要放开温酒,去次卧睡时,温酒把他推到了大床上。
景云修砸在大床上,黑色的大床微动,黑色床单黑色睡袍,凌乱又敞开的睡袍,露出白皙的锁骨,颀长的身材,一双大长腿伸出床边,像极了橱窗娃娃。
男性独有的荷尔蒙,由床起,氤氲蔓延在整间屋子。
温酒眸子淬了星子般,像是阳光下照耀的黑曜石,惹眼又夺目。
却,不敢让人直视。
“我晚上睡觉习惯抱着东西,今晚要麻烦你了。”
温酒并不走心的话,让景云修起了疑心,或许,她本就不想……
景云修心底悬起一块大石头,“我让人给你找大玩偶。”
他担心她会发现。
温酒笑着勾唇,冷白的面庞上,精致的黛眉扬起,眼梢上挑,“不行哦。”
景云修这副模样,可不像是没有事情发生。
如果是生意或者家族,她不会过问;但是,若是关于他的身体,她没有办法忽视。
景云修困意袭来,脑海一重,昏昏沉沉,大脑的上半部分,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混沌却搬不开,大脑的下半部分,像是悬空般,空洞又觉危险。
“嗯。”
景云修意识有些沉,狭长的凤眸努力睁着,用尽力气想要睁开,却没有半点法子。
景云修只听到自己嗯了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温酒眨了眨眼,上前两步,伸出手指放到景云修的脖颈处,试探一下他的动脉,还活着。
“没死啊,不至于这么困吧?”
“嗑药了?”
温酒摸出一根银针,朝着景云修扎了上去。
几秒后,拔出银针,银针没有任何变化。
温酒看向床上的景云修,走了过去,纤长的手指微动,解开他的睡袍带子。
【非礼勿视!!!】
温酒揉了揉脑袋,“呵,我的人,哪来的非礼勿视?”
床上,景云修昏迷不醒,整个人大喇喇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