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声面无表情,并不想听温承的话。
再继续下去,她坚定的心,怕是会动摇。
等到温总恢复记忆,陷进去的,只有她一个人。
叶声声朝着温承鞠躬,“温总,我还有事,后会无期!”
叶声声直接转身,朝着一个一旁的人行道跑去。
温承盯着叶声声逃跑的背影,目光越发深邃,混着黑夜,沉沉相衬。
突然,温承眸光一凛,迅速打开车门,朝着叶声声冲了过去。
特助不知所措,突然,眸光一转,看到一个拿着瓶子的黑影。
“温总!”
特助着急,朝着温承惊恐大喊。
叶声声听到特助的声音,好奇回过头,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东西,便被温承拥进怀里,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叶声声皱眉,挣扎,耳边传来温承的闷哼。
“嘭”
一声闷响。
叶声声推开温承,还没有来得及骂温承,便看到温承脸上极度痛苦的表情。
叶声声看到倒地的黑衣男人,黑色帽子滚落到一旁,手上有一瓶空了的玻璃瓶,标着硫酸。
叶声声捂住嘴,赶紧扶住温承,眼睛急得通红,“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是不是傻啊!”
“你知道我们没--”
叶声声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温承惨白的脸,以及勉强勾勒的笑意,清浅,温润。
叶声声住了嘴,嗓音发哑,“快去医院。”
算了,霸总还在失忆。
温承被叶声声扶住,看向一旁的特助,病白的脸上,微微狰狞,满是严肃,对着一旁的特助和保镖吩咐。
“带回去。”
叶声声垂下头,扶住温承的手微微收紧。
温承注意到叶声声的动作,眸底划过流光,朝特助道,“老规矩。”
特助颔首,对着身后的保镖挥手,“带回去。”
叶声声见这架势,瞬间觉得温承做的不是正经生意。
叶声声有些走神,她必须尽快和温总断开。
她不能应对豪门,更不能应对这种状况。
她该回归平凡的生活。
温承注意到叶声声的走神,闷哼一声,见叶声声回过神,脸色才好转一些。
叶声声赶紧扶着温承,有些拘谨,“温总,您快上车吧,身上的伤耽误不得。”
温承微微皱眉,不满叶声声的表现。
却也不再说什么。
车子在黑夜划过一道流光,朝着医院进发。
叶声声看着温承后背腐蚀的肌肤,黑红夹杂,血液和焦灼的肌肤,伤势极其严重。
“温总,那人是冲我来的,结果伤到您了,抱歉。”
叶声声愧疚。
那人泼伤她,和泼伤温总,完全是两个下场。
一种是坐牢,一种……或许没命。
温承冷着脸,剑眉横怒,“你觉得自己的命不重要?”
叶声声刚想点头,便对上温承的目光,冷冽,严厉。
叶声声点头的动作顿住,眼神透着心虚。
“没有。”
车内气氛怪异,叶声声坐立难安。
“温总,我给温酒小姐打个电话吧,她有一位很厉害的医生朋友。”
叶声声不想单独面对温承,赶紧摸出手机,寻了一个借口。
温承没有阻止,眸子盯着叶声声。
他查不到温酒这个亲妹妹,任何有用的信息。
医生朋友,这可不是流落在外的女生该认识的。
温酒在跑车上,无聊地数着星星。
叶声声的电话打了过来。
“嗯?”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温酒看向景云修道,“去第一医院。”
“出事了?”
“大哥出了点小意外,不算什么大事。”
第九号试剂正好可以恢复破损皮肤,有时间去姜流那里拿就好。
“嗯。”
等温酒和景云到第一医院时,温承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叶声声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步声响起,叶声声抬起头。
“温小姐,您来了,今天这件事是我的错,那人分明是冲我来的,结果温总……”
叶声声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温酒打断。
“如今他认定你是他女朋友,他自然要护你周全,没有什么可愧疚的,毕竟他成天叨扰你,也算是还了回来。”
温酒安慰道,在她看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可愧疚的。
“手术做了多久?”
温酒抬头看向手术室的灯,问道。
叶声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四十分钟了。”
“嗯,不着急,我们坐着休息会儿。”
温酒拉住景云修,朝叶声声招呼。
【宿主,你还有没有一点兄妹情?】
“认识半个月的兄妹情?”
毫不夸张地说,她对温承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任务牵制,仅此而已。
【……】
毁灭吧!
准备第五次轮回!
景云修拿着手机,给景青等人发了些指令,温酒坐在一旁,看着景云修敲字,一条又一条发出去。
“你有点损。”
温酒认真说道。
景云修斜睨了温酒一眼,“和小酒学的。”
温酒瞪了景云修一眼,抬手拽住景云修的领带,“小景爷,你是不是找揍?”
景云修拉开温酒的手,“温小姐,今天书房的紫砂壶,你……”
“咳咳,好好工作,不要分心。”
温酒给景云修整理好领带,“瞧瞧,为了工作,都不好好穿衣服,我帮你系好。”
【……】
叶声声偷摸瞧着温酒的动静,唇边勾着一抹笑,极其神秘。
眼神八卦。
豪门千金和矜贵总裁,好踏马般配!
温酒和景云修注意到叶声声的眼神,直白热烈,没有丝毫恶意,也便没有看过去。
“来医院了,你要不要做一个身体检查?”
温酒直白建议。
景云修见温酒话放在明面,心里了然,她已经彻底怀疑,却没有任何证据。
“不用了。”景云修握住温酒的手,“我相信小酒的能力,小酒都没有看出的病,医院更不可能看出。”
“你真有病?”
景云修:“……”
温小酒能好好说话吗?
景云修微微叹气,朝着温酒道,“没有。”
小酒擅长用毒,制药,唯独诊断治病上有欠缺。
他现在也算安下心,他宁愿小酒不知道。
温酒仍旧不相信,但是她确实诊断不出来。
温酒略微思索,脑海里蹦出一张脸,或许,只有他可以。
不过,想起那张脸,温酒就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