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南宫沧羽好像是一个根本闲不住的人儿,尤其是那张嘴。
“天都亮了,你不是应该急着去上朝吗?”他带着一点点的酸味和讽刺意味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嘴角微动,哪里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然后淡淡的反问道:“你不是也不着急上朝吗?”
其实这样的话语也是萧子风故意问出,他听闻过南疆的国主是一位傀儡皇帝,自己根本掌握不了任何大权,以前是被南宫燕控制,南
宫燕不知所踪之后就是被南宫沧月控制,南宫沧月也不知去向过后,却是由几个大臣共同控制。
但是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位明明是在扮猪吃老虎,说不定他暗地里的势力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让自己崛起
罢了,虽然他极力的让自己表现得玩物丧志,说不定跟在凤舞的身边也是故意让人看见说他现在迷恋于美色连朝堂都不回了。
只要有人敢蓄意的谋反,那么他就趁着机会一网打尽,重新组建一个属于他南宫沧羽的天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不得不防此人,此人的心机如此深厚,难免自己被他利用了最后还得乐呵呵的帮他抬银子。
“我?我的朝廷是一个不需要我这个皇帝的人,回不回去都一样,回去了还不如在外面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他略带着一点的忧伤
,好像是明显的想要故意的引起他的同情降低戒备心似的。
至少萧子风此刻是这样想的。
“呵呵。”听罢的萧子风只是冷笑一声。
不一会儿,阮凤舞拿着两套衣服回来,但是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锦衣华服,而是一些市井老汉穿的那种粗布衣服。
萧子风在看到她进门的瞬间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而南宫村沧羽更加的夸张,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不过这
点皮肉伤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真的只是挠痒痒而已,没有人去真正的在乎。
除非特别爱特别在乎自己的人,就像阮凤舞,心里明明再赌气,说才不想去管萧子风的死活,在看到了他的伤之后,也明明知道这只
是皮外,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就去担心,看着满是血迹的后背,还是会心有余悸。
阮凤舞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她能从管家那里拿来这些像样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虽说是拿,不过好像根本就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
,之所以这么快就回来了,所以就是用了这一招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要是去找兰姨,那个大嘴巴不立马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两个身份
特殊的人在她的厢房里待到天亮才离开。
虽然她能说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却懒得解释。
把衣服一下子甩在了桌子上,“自己选。”
说是自己选,其实就是两套好像一模一样的简陋的粗布衣裳,就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一个黑色,一个灰色。
萧子风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嫌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两套很是粗糙的衣服,根本都没有用手去碰,不满的说道:“怎么不是白色的
?”
阮凤舞看着南宫沧羽根本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于是乎手一伸,拿了一件黑色的给他,因为可能看他穿黑色看习惯了,虽然跟他的气质
形成了一种反差,但是一种帅气的反差。
当然,剩下就是那套灰色的粗布衣服。
“你换还是不换?”阮凤舞冷眼的看着萧子风,心中一万个委屈,你要是不换的话,就给老娘趁早的滚蛋,当然,在这个地盘,她还
不敢嚣张到这个地步,后面只是在心里说说,过过瘾。
萧子风讪讪的拿起衣服,撇撇嘴,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然后却是站在阮凤舞的面前,一脸的委屈和无辜看着她,看的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了。
“舞儿,你帮我脱,胳膊一动背上的伤口就扯着疼。”他好像真的很痛苦的说道。
阮凤舞根本就招架不住他的任何要求,何况是他如此可怜的表情和祈求的目光。
只听见旁边自己都快要脱完的南宫沧羽也不服气的说道:“凤舞,快帮帮我,这边这只胳膊动弹不得。”说着还配合的叫出了一声惨
叫。
阮凤舞本来想要上手去帮萧子风了,可是听见南宫沧羽这么一吼,瞬间放下手,摔门而出,末了还丢下一句让两个大男人很无语的话
:“既然你们俩都不能自理,那么就互相帮助吧。”
留下萧子风和南宫沧羽面面相觑,然后演变成萧子风怒瞪南宫,然后南宫再不服气的怒瞪回去。
最后还是自己乖乖的把衣服换上,唯一让人满意的就是衣服虽然粗糙了一点,但好在还洗的很干净,没有其他男人的汗味。
换好了衣服,萧子风看了看已经快要升起来的太阳,如果还不回宫的话,可能真的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急着离开吗?”萧子风别扭的主动开口。
南宫沧羽装作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恍然大悟状,“你是在跟我说话?”
萧子风在心里想把他锤死一百遍了,但是还是好好的说话:“这屋子里难倒除了你我还有鬼?”他极其讽刺的回答。
“对啊,还有一个鬼,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鬼,我就不相信你面对凤舞的时候心中没鬼?如果给不了她幸福,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
自然会有人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本来还好好的谈话,可是非得弄成唇枪舌剑,南宫沧羽更加的讽刺更加的直射人心。
萧子风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良久,咬着牙齿,仿佛在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想都别想,就算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我会用
我的后半生去补偿他,哪怕她不再爱我,但是我也会把她绑在我的身边,用着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她。”
“哈哈哈,多么的可笑,当初说不要的她的是你,现在说要把她绑在身边的也是你,你说爱?你还配爱她吗?”南宫沧羽也一反刚才
吊儿郎当的样子,浑身完全的沉着和冷静的气质,再次让萧子风觉得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估计未来他比北野仓和西门睿都要更加的难以
对付。
“朕和朕的皇后的之间的事情,岂容他人废话,容他人插手。”萧子风自知理亏,但是由一个情敌说出这样责难的话来,自然面上和
心中都很挂不住,所以立马阴冷的摆出他和阮凤舞之间的正当的夫妻关系。
南宫沧羽听到他如此说,也是有一瞬间的答不上话,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在这里去责备萧子风,因为阮凤舞的心中始终是有萧
子风的,就从刚才她才看到他后背上并不是很严重的伤来看,她时那么的心疼和担心,但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的时候,却眉头都没有皱
一下,就说明了,自己和萧子风在她心目中哪个更加的重要。
或者可以说,阮凤舞现在是在恨着自己,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而且她又打不过自己,恐怕自己早就被她赶出了盛京,根本连给一个
眼神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二人也不再说话,萧子风见自己的话语好像起到了作用,起码南宫沧羽不再是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他明白了谁才是真正有资
格说那些话的人。
他趁着此时坊里没有多少人走动,先行离开了,当然,是别扭的穿着那件灰色的粗布袍子。
而空盼了一晚的伊水殿的主人,一晚上都没有入寐,此时红着眼睛问着心腹姑姑,“他还是没有来对吗?一晚上都在忙着国家政事?
那种忧伤是不言而喻的,让旁边的宫女看了都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委屈和不值,明明是一个国色天香能文能武的佳人,可偏偏为了皇帝
变成这般深闺怨妇。
“王爷,您就好生的歇会吧,皇上特意的吩咐御膳房准备了莲子燕窝粥,对月子中身子虚弱的人特别的好。”她故意说出月子二字,
就是要时刻的提醒着这位为了爱情已经走火入魔的姑娘,一定要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别跟我提燕窝粥,这件事我一定要让萧子风给我一个交代。”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几个字,蓬头垢面,一脸的倦容,要是不
知道底细的,真的都会以为她是刚刚小产的了的女人。
那老姑姑也根本不惧怕她发脾气,从容淡定看着她,支开了所有的宫女。
然后缓缓的走近床边,“王爷,您好生的歇着吧,皇上总会来看您的,这件事皇上已经着内务府开始查办了,他也说了,要查出了有
人在其中兴风作浪,定要取了那人的狗命。”
她模仿着萧子风可能会有的表情,惟妙惟肖。
“严惩?她阮凤舞仍旧是这后宫之主,想要吩咐一两个人做事情肯定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是查出了是她怎么办?他萧子风要是真的能
为了我去要了阮凤舞的命的话,我南宫沧月这辈子已经无憾了。”
她声泪俱下,说的甚是感人,但是在泪水的背后,却带着一颗不是那么善良的心,同时也道出了心中的不甘和根本不会相信此事不会发生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