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释今,你可来了!再晚一步,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简安欣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抚着自己噗通直跳的小心脏,。
白滽舒见她俏脸苍白的紧,面具下的一双乌仁落在她左边的肩头上,微微眯了起。冷不防间冲她走来,在她未回神时,三两下将她衣上的盘扣给扯了开。
简安欣见之面露惊色。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便让个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
简安欣想也不想,一只手抬起,欲要给白滽舒一巴掌,却被白滽舒将手持住:“别动,你中了恶鬼的尸毒,若不及时将毒排出,对你魂体大有伤害。”
简安欣张张嘴,欲要说句什么,却见白滽舒继续动手将她左半边衣袖给扯了下。
简安欣只觉肩头一凉,一只白皙的藕臂露在外。
那藕臂线条完美,忍不住让白滽舒瞧得生懵。
整条藕臂完美无瑕,独独在那藕臂的根部,布着一团明显的乌紫色。硬是毁了整条手臂的美好。
简安欣大概也瞧见到了肩头上的伤。
这伤明显是被花月洛的鬼手给抓出来的。
当时简安欣只觉肩上一阵钻心的疼,却没疼的要她命,她以为稍微忍忍就过去,没想到这会一看伤口,伤势当真不轻。
整个左边的肩头肿得像垫了层海棉垫。乌紫紫的,肿起的皮肤上,犹可见清晰的抓印。
那伤口一见空气,隐约地作痒起。
简安欣忍不住将手伸去,却被白滽舒告知:“不能抓!”
简安欣吓得将手收回。
可肩上的痒意,挠得她心头都痒痒。她将指头攥攥了,克制着再次去挠痒。
又见身后还站着赵柽等人,而她此时却是春光半泄的,下意识地将那半边扯下的衣服重新捞起。
白滽舒知她在顾虑什么:“放心,他们看不到我们的!”
简安欣眼睛一定,适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身周已结起一层保护膜。
那保护膜轻薄的,如同一层蛋膜,里面是透明的,外面是遮光的,倒是设计的巧妙,比之遮光玻璃都要好。
保护膜极有弹性,能随着人的走动,延伸空间。
难怪她开始没发现。
大概是从冥释今扯她衣服的时候就设下了。
简安欣见有保护膜挡着,幽幽松了口气。
不知何时保护膜内多了张卧榻。
白滽舒望着她说:“到榻上去!”
简安欣闻之,身躯一顿。
这话让人很容易多想,暧昧不清意思,让简安欣一阵面红心跳。
她觉得跟冥释今还不到上榻的关系,何况她已经有未婚夫了,再过几天就是两人的大婚日,她定然不会背叛白滽舒的……
简安欣一个念头未过,只觉左肩头一暖,继而传来酥麻感。
扭头一看,见白滽舒竟将嘴伏在她肩头上,正在给她吸*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简安欣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直直地坐在榻上。
白滽舒瞧着她的囧样,眸里溢满了笑意。
他也是迫不得已的,这恶鬼的尸毒来势凶猛,若不即时吸出,简安欣的魂魄不要说回到肉躯,搞不好会被那尸毒腐蚀个干净。
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来不及消化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就瞧见她中了恶鬼的尸毒。
这尸毒一旦发作起来极凶猛,会将她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恶灵。他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法子给她将尸毒吸出来。
还好她体内的尸毒还不太深,他一口口的给她吸着,明明她只是个魂体,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竟让他感觉到了实质感。
她的血有种极特别的味道,起初因为尸毒原因,那血带着丝苦涩味,慢慢的馨香拂鼻来。那血变得同花一般的清香,又像一种诱人的果香。
白滽舒吸着吸着,居然对她的血上了瘾,完全放不下来了。
简安欣感觉自己的血正在一点点流失,肩头传来的痛意,让她娥眉紧蹙。
“好疼!”
简安欣忍不住喊起,这一喊将白滽舒给唤醒。
白滽舒尴尬地望着她,嘴角处还挂着她的血珠,唇瓣腥红淋淋的,极为的鬼魅。
简安欣自打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吸尸毒,就不在多想,只当是大夫在给自己看病。
可见眸里那回味无穷的眼神,不时抚着那只肩头愣了愣。
“刚才,好疼!”简安欣抿抿唇说。
白滽舒撇过头,不敢看她。咽间还有她的血香味,那种香,比之瑶池的玉液琼浆还要让他嗜饮成狂。
白滽舒心虚地起了身。
刚一站起,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原本冰冷的身躯,突然有了热意。这一站起,热汗夹背,让他面色大变。
他现在是魂体状态,只不过他与别人的魂体不同,魂体能单独凝成形,只是魂体一直是没有温度的,现在魂体却突然间变热,让他大感情况不妙。
他是冥王,无意间吸食进了人血,他俨然违背了原则,天道定会在他的魂魄上做点什么?
白滽舒热汗淋淋。这汗一出,魂魄越发变得虚弱。
不等简安欣将衣扣全扣好,白滽舒拥着她就走。
简安欣发现了他的焦虑,一边走,一边扣着扣子。
两人从暗牢的墙上穿过后,发现那王府真的的在那陶慧家门前不远的那棵柳树内。
两人站在柳树前,白滽舒虚弱地用手撑着柳树。
简安欣适才发现他伤得不轻,却不知他究竟伤在了哪?
高人就是高人,想找个伤口都那么难。
“我们去找夜漓!”简安欣朝他走来说。
白滽舒点头,趁她靠近自己时,白袖一拂,简安欣只觉眼前一暗,瞬间晕倒在他怀里。
夜漓赶来时,见两人要继晕到在柳树前,不得不左肩一个,右肩一个,将这两人扛回自己的府邸。
简安欣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静心师太的禅房内。
静心师太则双腿盘膝,合目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打坐。
简安欣瞧了瞧自己身上,见衣服完好,舒了口气。
静心师太也在这时睁开眼。
“你醒了!”静心师太幽幽从蒲团上起身,朝简安欣走来,一手搭在简安欣搁在榻上的那只手腕上,给她把脉。
见简安欣魂魄已平稳,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静心师太告诉简安欣说:“昨夜女施主晕倒在殿外,贫尼的徒儿,空远恰巧那时出来净手,见你晕着,就将你送到了贫尼这里。”
简安欣默默地听着,心里的疑问却是此起彼伏。
她明明记得昨晚冥释今受了伤,然后带他去治伤,误打误撞地进了这庵堂,然后两人就进了阎罗殿,直等到冥释今的那位叫夜漓的朋友过来。
简安欣对这段记忆极深刻,她记得清楚,自己喝了夜漓留下的茶后就不省人事……
后来她就做起梦。那个梦很长很长,她好像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冥王墓,另一个是陶慧家……
简安欣回想着梦里的经历,从梦里得知到,陶慧的前世是那鬼男赵柽的王妃,名叫阮琼毓。想到这,简安欣心口沉了沉。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如临其境。
绝不是静心师太说的这样,她只是在这禅房里睡了一夜。
简安欣担心陶慧的安全,不管那梦是不是真的,陶慧的情况都不太好。
简安欣匆匆将鞋套上,冲静心师太说:“多谢师太收留!我还有重要的事,就先告辞了。”
静心师太望着她匆忙离开的身影,对着殿上的菩萨念起:“阿弥陀佛!”
简安欣顾不及回家,直接去了陶家。
这个点,陶盛耀已去警察局,简安欣没顾虑地抬手敲门。
陶府的管家闻声过来开门,见外头站着简安欣,那管家二话不说,就要合上门。
简安欣急着,用手肘抵住门说:“我是来找阿慧的!”
那管家一脸的犯难。
简安欣从管家的神色就能猜知。定是陶盛耀的嘱咐管家不要给她开门的,干脆不再为难管家:“我知道,这不是管家你的意思,可我找阿慧有急事!”
“简小姐,你就别为难我这个下人了,阿慧小姐,从昨晚到现在都没醒呢,局长怀疑小姐中了邪,这才吩咐我避着简小姐的!”
简安欣听闻,心口捏得紧紧。
趁管家不注意,两腿一蹲,从管家手肘下溜进门内,随后,大步朝陶慧的闺房跑去。
床上的陶慧面色煞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命悬一线”四字瞬间迸入简安欣脑中。
“赵柽!”简安欣忽然间念起。
陶慧这样子,明显的魂已被赵柽擒去。
梦里的情景再次在简安欣脑中作涌。
照这样看,那梦应该是真的。
陶慧的魂魄最后没能逃出来。魂魄还在赵柽的王府里。
不行,她要去救阿慧!
简安欣大步跑至府外,朝陶府大门不远的那棵柳树走去。
简安欣站在那棵柳树前,望着眼前的柳树,眸底燃着团烈火。
这棵柳树树龄不少于千年,粗大强壮的树桩,要好几个成年男人,手拉着手才能环上一圈。枝叶葱绿,树冠向四方伸延,如同一把撑开擎天大伞,把个陶府门前的光线全给遮了。
远远望去,陶府大门上,恰好倒映着这柳树的树影。那高大厚重,张牙舞爪的树影,这会瞧着都觉瘆人,更别提晚上,这树影该有多阴森可怕?
柳树属阴,没见过哪家门前会种上这种树。为得就是怕招来鬼怪,让家宅不得安宁。
陶盛耀不会不懂这点住宅风水,除非他有着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