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倚在墙根,偷听起简安欣和丁鑫的谈话,当他听到那两人说到了冥王,耳朵立马竖了起。
他早算好了。只要那小僵尸,将冥王殿下的身份说出来,他肯定让那只小僵尸变成小僵石。
夜漓得意地抚起下巴。
可等他再回神,那一人一僵居然消失了。
夜漓望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身躯一顿。
没想到,那姑娘这么快就找到了墓室的暗门。
其实每间墓室都有一扇相通的暗门。
暗门是由开关控制的,每道门的开关设在墓室与墓室相连的墙上,只要找到开关就能打开暗门。
不过那开关可不是那么好找的,需要一种特殊的法器。
简安欣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给她摸着了。
简安欣又带给夜漓一次意外。
夜漓望了望暗门右边的那间墓室。
那墓室恰是简安欣他们进去的那间。
那墓室并不是放陪葬品的,想来,简安欣就是进去也是白忙呼。
夜漓唇角露出一丝得意,随后朝身后的方向走去。
只见他蓝影一晃,进了一间极大的墓室。
那墓室里堆满了各色各样的陪葬品。那些陪葬品按品种放在不同颜色的晶石里。
这些晶石与主墓室内的晶石是相通的,都由晶石阵控制着。
若有人想盗取晶石内的陪葬品,还是要有点本事的。稍不慎就会触动晶石阵,被晶石阵吸进去,再也没法子出来。
这间墓室里放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至宝,每一样都有它的独特性,寻遍六界都未能再找出相同的一件。
自然的,《女娲神卷》也在其中。
夜漓得意地围着根根晶石柱走上一圈,素指一点,手往一根紫色的晶石中穿去。
本以来手到擒来的,可是探了探晶石,里面居然是空的。
《女娲神卷》不见了!
夜漓惊出一身冷汗!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避开他设下的晶石阵?
夜漓带着疑惑穿进紫色晶石柱内。
晶石柱内部,其实是个巨大的储藏室,里面分成一层屋地,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宝物。
如果少了哪件,晶石都会有提示,会在第一时间将偷盗者的特征刻印在晶石柱上。
可这回什么都没有!
夜漓想,这偷盗者的本事还真神通广大,居然避过了晶石阵!
夜漓瞬间从紫色晶石柱中穿了出来。
脸上再无那般的得意。《女娲神卷》若是丢了,冥释今重罚他不说,怕的是那东西落到阴司王那样的人手中,会给冥界,乃至整个六界带来灭顶之灾。
夜漓明白事态的严重。
料及偷盗者定然还没离开冥王墓。
既然他能无声无息地进来,那他就逼那人现出真身,瞧瞧他的庐山真面!
只见他右手掌心向上,左手掌心向下,两手掌心旋转一番后,又相叠一起。
一束幽蓝色的光从他两掌间逸出,向所有晶石掷去。
蓝光经过的地方,晶石柱像活了,大放光彩
每根晶石柱,那光影双交叠,形成密密匝匝地一张织网。
那织网生着七色的绒毛,那些绒毛像是晶石阵的触角,向着冥王墓的四面八方延伸。
一旦有人触动冥王墓,冥王墓就会启动应急系统,将那人定死在晶石柱上。
这套防御系统,夜漓可是跟天工学来的。
天工那老头傲娇的很,千万年来,从不轻易收弟子,以致于七老八十了,座下才只有匠心和独妙两位弟子。
天工极嗜棋,据说只要他一闲在府,就拉着月老下棋,这一下就是几天几夜,可是误了不少大事。
最大一次,就是月老奉了天旨要去给孙大圣搭红线的,哪知被天工这么一耗,他把这事给忘了,让那痴情的女仙白等了一回,一气之下,那女仙下界作乱。这么唐僧的取经路上又多了一难。
夜漓一阵摇头叹气。
为了保护冥王殿下的原身,他可是煞费苦心啊!
他硬着头皮与天工下了三天天夜的棋,最后将那一根脑筋的老头打败,才让他免强教了自己这么一招。
原本他还想等那位冥王殿下复生后,好好炫耀一番,哪里知道,居然被人中途搞了破坏。
岂有此理!
夜漓怒火中烧,身影像离弦的箭般,穿过一个个墓室寻了起。
简安欣领着丁鑫站在刻有“冥王墓”三字的紫色石柱上。
简安欣瞧着这根石柱挠挠脑门。
上回她就是在这里得到了冥王令,不知这回会不会也那般的好运!
简安欣见那紫色石柱上的紫光大逸,与当初梦里忽明忽暗的完全不同。
她好奇地将手伸去。
那紫色石柱忽然动了动,倏然间咬了她一口。
简安欣疼得眉头紧蹙,尚来不及收手间,一滴鲜血滴在那紫色石柱上。
那石柱晃了晃,逸出的紫光像一圈圈荡漾的水波。
一圈圈地朝简安欣靠近,继而将她包裹起。
简安欣只觉石柱中有只手在拉自己。
她试着动了动,不但没能挣开,反倒让那只攥她的手越发的有力。
“啊!”简安欣只来得及叫唤一声,整个人被拉进石柱内。
丁鑫被这一幕给吓住,冲着紫色石柱喊道:“安欣姐姐!”
简安欣开始还能听见丁鑫的声音,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简安欣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拖攥着,穿过一道道彩色的石门。
那些石门颜色各异,却是每隔一段距离重复一次颜色。
她不知穿过了多少道石门,只知一直在红黄蓝绿……间穿梭,直至两眼乱花。
她赶紧闭上眼不敢再看,免得被那些五光十色的石门灼伤了眼睛。
直到她感觉攥她的那般力量瞬间消失了,适才睁开眼。
这一睁眼,把她自己吓一跳。
她发现自己居然浮在半空中,还是呈倒立式的,脚上头下的姿势。
身下三米处的地方,是一堆五颜六色的晶石柱。
这些晶石柱的排列十分有序,每几种颜色组成一组,每一组隔一段距离,又再重负一次。如此排成一圈。
简安欣就倒挂在这圈中央。
简安欣睁大眼,望着这些晶亮灼灼的石头,感觉眼前情景十分熟悉,细一想,可不就是她在主墓室里看到那个晶石阵吗?
不同是,那会她可是从冥王的雕像肚子里踏着一级级的石阶走下去的,这会被个无形中的力量吸了进来,还是以这种怪异的姿势。
这姿势不雅不说,还很累人,弄得她胃液都要倒流出口了。
简安欣叫苦连天。
细细瞧了瞧这晶石阵,她发现,这晶石柱的排列与上回稍有不同,到底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清。
这种倒立会让大脑充血,据说极易与思考。
简安欣倒是没觉这种姿势有多利于思考,再这样,非把她弄出个脑溢血不可!
她试着调整身位,可是接连试了几回,头跟脚的位置就是调整不过来。
她恼怒地想骂爹娘!
想想,骂爹娘挺冤的,要骂就该骂那位冥王!
怎会整出这么一个法子折腾她。她不过是想拿《女娲神卷》去救陶慧!现在人没救到,自己却被冥王整了!
刚刚她还跟丁鑫说,这冥王有多俊多帅,现在想想,这冥王彻彻底底的一个混蛋!
正在打坐中的白滽舒忽觉鼻子痒得紧,忍不住打起喷嚏。
不时幽幽睁开眼,愣愣地抚了抚鼻尖。
“是谁在骂本王?”
凝神间,丁鑫冲他叫起:“冥老大,安欣姐姐不见了!”
白滽舒听闻当即拾起腰上的紫色玉牌,对着玉牌施了道法诀。
这玉牌是他与夜漓联系的工具,夜漓身上同样也有这么一块。
玉牌闪了闪,上面浮现出夜漓那张戴着狼首面具的脸。
白滽舒瞧着他那张狼首面具的脸,俊眉拧拧说:“放下你手里的活,去找下简安欣去了哪?”
夜漓身躯一顿。这会正是追查《女娲神卷》出向的关键时刻,这位殿下怎叫他暂时放下?
不行啊,他不能放,一放下,就会出大事。
谁让他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
夜漓即便戴着面具,白滽舒都能感觉到,他额上虚汗淋淋的。
“你很热?”
白滽舒沉着脸道。
夜漓心虚地回他,“是……有点热!”
白滽舒明显感觉他压根不是热,而是紧张出来的汗。
别人或许不知,他可是知道夜漓的秉性。这小子平日一脸的嘻哈,一办起正事来就是这么一副惊慌相。
本事不见有多大,但能吃苦,够忠心,倒也替他做了不少事。
“我安排两个人过去帮你!若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白滽舒说完中断了通话。
他此时修为才恢复一点点,也只能免强用点术法,而且每次使用术法,时间都不长。
从夜漓的吱吱唔唔的语气里,他已猜到,墓里情况有变,《女娲神卷》怕是落到他人手中。
白滽舒对着左掌心念起咒语,一道暗红色符子,瞬间从他掌心里飞了出去。
日游和夜游一接到冥王的命符,第一时间赶到冥王墓,与戴着狼首面具的夜漓碰了个正着。
日游和夜游见夜漓这副德性,不时哈哈大笑。
夜漓没好气地瞪着他们说:“别取笑本君,一会你们就知道,本君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好了,废话少说,赶紧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