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直到听不见二姨太的笑声,才将思绪拉回。
简安欣想,之前她可没听说白滽舒的母亲脑子有问题?今日一见,这二姨太明显是神智不清?
简安欣怎么感觉这二姨太是在装疯卖傻的。
不过细瞧下,白滽舒身上还真无二姨太半点影子?
莫非这遗传基因随了白守延……
简安欣持着茶杯的手早已酸疼不已,尚未从二姨太的思绪中转回,就将茶递给了三姨太。
哪知三姨太没接住,那茶翻在三姨太的旗袍上。
黄缎子旗袍上立马晕起了几处水青色的斑印。
“哎呦!你这孩子,诚心在给我下马威啊!”三姨太气得站起身,冲着一脸无辜的简安欣嚷道。
简安欣忙用帕子去给她拭,却被三姨太嫌弃地推开。
“滚开,别碰我!”
简安欣被三姨太推倒一旁,李婶忙去扶她。
简安欣瞬间料到,这是个局,一个专为她设的局。
简安欣眸光轻移,向一旁的白滽舒求救起。
白滽舒刚要开口,白秀琳却抢先说:“二嫂你看不惯我娘可以直说嘛,泼她茶水做什么!”
简安欣知道,这母女俩一唱一和,摆明着要给她难堪。
刚才她将茶递给三姨太时,虽然有些走神,但却记得很清,三姨太明显没有伸手过来接。简安欣甚觉自己冤枉!
她活这么大,还从没这么憋屈过。
这三姨太与白秀琳还真是对母女,连同性子都一个样。
简安欣将唇皮咬咬,欲要为自己辩解,白铭盛却在这时开口说:“弟妹好心给三姨娘敬茶,三姨娘自己没接住也就算,何必要将话说得那么难听,硬是搅坏了一件好事。我看啊,弟妹不如重新给三姨娘敬一杯赔罪了事。”
简安欣万万没想到,白铭盛会帮她解围。
“多谢大哥!”
白守延其实对刚才的一幕也瞧清着。明明是三姨太有意将接住的茶杯松了手,这才倒致茶水泼身。
三姨太是他的夫人,也是简安欣的长辈,明知是她犯了错,也不好当着新媳妇的面教训她。如今见大儿子开口,他便顺着话说:“一家人,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欣然啊,再给三姨娘敬一杯!”
“是,父亲!”
简安欣含笑回道,又从盘里取了一杯茶递给三姨太。
这回众目睽睽的,三姨太就算心里有气,也不敢再胡来。
三姨太接过茶杯,搁着茶盖子,轻啜一口,随后让人递了个红包给简安欣。
“谢三姨娘!”
简安欣清楚,这面子上的戏还得继续演完。
之后,简安欣又给白铭盛递了茶,因他是白滽舒的长兄,按府中规矩,对长兄要有敬意。
“大哥,请喝茶!”
简安欣笑着将茶盏递上。
哪知手伸出,却与白铭盛的手不轻易间相碰。
这看似有意无意地动作,让简安欣心中警铃大作。
刚她还在想,这白铭盛也不全是个伪君子,现在看来,他不是在帮她,而是做给白守延看的。
他是在白守延面前摆存在感!好让白守延知道,他这个大儿子有多仁义!
简安欣吓得忙收回手,双颊一红,立马垂首起身。
她忐忑不安地站在白滽舒身侧,扯了扯白滽舒的衣襟。
白滽舒知她心里紧张,一把攥住她沁凉小手说:“好了,茶敬完了,你若觉得累,回房休息吧!”
简安欣会意地冲白守延等人拂礼,“媳妇忽觉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房了!”
白守延见简安欣面色确实不佳,冲白滽舒说:“你陪她,不行的话,找个郎中瞧瞧。”
简安欣知白守延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昨晚上纵*欲过度。
刚想说不要,白滽舒笑着开口起:“儿子知道了!”
说时两人手牵手出了大厅。
白秀琳见那两人有说有笑,气得从椅上起身,冲座上的白守延撒娇说:“爹啊,我明明看见二嫂将茶水泼在我娘身上的,爹怎么就这么算了!”
见白守延不说话。
白秀琳又冲身旁的白铭盛说:“还有大哥你,干吗帮着她个外人说话,大哥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白铭盛听闻,眉头拧了拧。
“啪!”白守延见白秀琳越说越难听,气得一掌击在案上。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也亏得从你嘴里吐出,看来真是我把你给惯坏了!打明日起,你给我好好呆在屋里反省!”
白守延指着白秀琳说。
白秀琳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白守延对她扯高着嗓门,居然还是为了简安欣那个女人。心里越想越气,对简安欣越来越恨。
这一路走来,简安欣心绪不宁,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这督军府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随时都能与人开腔论战。
她才嫁入府中第一天,就遇到了白秀琳母女的冷言冷语,往后如何,她真不敢想了。
简安欣叹起气说:“这府里真闷,我都快喘不出气了!”
白滽舒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计较,凑近她说:“这府里的人看似简单,其实没一个简单的!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对他们说的话全当是屁,才能在这府里安顿上。,不然,这日子还真是难过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简安欣生气望他。
“我若说了,你还会嫁给我吗?”
“当然不会!想我窝在自己家里不好吗?每天有爹娘疼着,到你家里却要受此罪,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啊!”
白滽舒听闻,揽住她的细腰,唇角噙着丝笑意:“好了,全是我的错!往后,本人定加倍疼夫人你,直到夫人你起不了床!”
说时朝简安欣脸上凑来,却在离简安欣的唇还有半寸间,被简安欣用食指打住:“行了,光天化日的,这种肉麻戏演了也无几人相信。”
白滽舒怎么听着,她还是在计较昨晚上的事。
冷不防将她身躯扣在怀中,对着那张微微张启的娇唇吻去。
简安欣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两眼圆瞪着他,含糊不清的说:“有人!”
白滽舒“嗯”了一声,却没有半点松开她的意思,反倒加重了这个吻。
直到简安欣口里的空气被他吸尽,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去屋里!”白滽舒沙哑着说,一双星眸深邃似海,含着一股道不明的情愫,让简安欣瞬间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