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一低头,发现自己大腿外侧,竟不知何时中了一根半寸来长的银针。
唐林拔出银针,针尖之上还有些发黑,伤口处不停地向外流淌着鲜血,只是这血的颜色是黑的!
唐林暗骂一声,玛的,这玩意还特么有毒?
体内的龙魂之力瞬间在体内翻腾了起来,还夹杂着一丝低吼的龙吟声。
伤口处,黑血流出,随着几滴正常颜色的鲜血落下,伤口渐渐愈合,毒性散去,左腿也恢复了知觉。
虽说,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秒钟。
可是,当唐林站起来的时候,百足胖蛇和那个黑影,已经全都跑掉了。
如果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动物,唐林定会好好寻找一番。
可这深山老林之中,居然还有人的存在?
这个人不但厉害,还会用毒!
人可比猛兽可怕多了!
这就不得不让唐林担心起了沐依然的安危。
唐林转身便向来时的路,火急火燎地飞奔而去。
终于赶回了营地,唐林见沐依然正端着棕熊跟她脑袋一般大的巨掌欣赏着,跟它商量着,把熊掌送自己一只好不好。
那头笨熊居然还在点头。
见唐林回来,一人五动物,同时起身向他迎来。
唐林一脸严肃地说:“依然姐,今天怕是不能在这露营了。
出了点状况,我们得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沐依然,二话不说,赶紧收拾着东西。
直到把东西都装进了筐里,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沐依然才出声问道:“小唐,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唐林沉声道:“我发现这山里有人在跟踪我们,那人虽被我打伤了,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
沐依然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荒郊野岭的,若真有心怀不轨之人跟着他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沐依然赶紧跟着唐林,一人骑着一头猪,后面还跟着一头熊,朝着河边走去。
淌过大河之后,除了年幼的三头小猪崽还没心没肺地在河边扑腾着嬉戏打闹,剩下的二猪一熊,都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唐林也不禁有些头疼。
这等猛兽,可一点都不适合出现在村中。
见唐林犯了难,沐依然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十分豪气地说:“小唐,它们既然不想走,那就让它们留在这吧。”
唐林无奈地苦笑一声:“依然姐,不是我非要撵它们回去,是这地方不适合它们生存!”
沐依然笑着说:“这事你放心,我是土豪嘛,还养不起几只牲口了?”
唐林无奈地说:“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
野猪和棕熊都是杂食的,附近农田里的玉米和土豆,就够它们吃的了。
可是,祸害急了,会被人打死的。
喂养倒是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喂习惯了呢?
它们经常往村子附近钻,对它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除非,你能一直给它们养到死。”
这时,棕熊贱贱地凑到了唐林跟前,还伸出它那满是倒刺的舌头,刷啦啦地舔着唐林的裤子,差点把他的裤子扯下来。
唐林一脚就将它踢开,怒骂道:“滚开,我对公的没兴趣!”
沐依然指着一旁的母猪,嘿嘿一笑:“别急呀,那边不是还有个母的吗?”
唐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是公母的问题吗,这是物种的问题好不好?
唐林倒也是对母的下了手,只不过不是佩奇的老婆而已。
用肉墩墩的大棕熊做靠垫,不是一般的刺激。
沐依然的腿软的,要唐林背着才行。
回了家,唐林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立马开着车,把沐依然送到了镇上。
今天唐林在老林子里遇到的怪玩意,还有那个人影,在他的心中,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总觉得,哪都不太安全。
唐林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红光满面,体态壮硕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走进了村子。
老者见了人就笑呵呵地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从关外来的,来青林村是想打听一家姓唐的远方亲戚。
北方山里的村子,几乎很少有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几乎都是当年那些吃不饱饭,混不下去的各地人外出讨生活,汇聚而成的村子,所以这村里姓啥的都有。
可若说是姓唐,还真就唐林独一家。
唐林家的房子也是新盖的,特别容易就找到了。
老者站在唐林家的院外,看着新盖的房子,眼神中闪着浓浓的激动之色。
“好一处龙气汇聚之地。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左丘明期!
想我堂堂左丘门人,于镇龙山折寿二百余载,无功而返。
本以为,今生无望见龙。
可谁成想这一缕苍龙魂魄,竟在此处落地生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能被我左丘明期收服,也不枉你来这世上一遭。”
中年人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
“哦?有趣!当真是有趣!
原来是左丘教的大长老,左丘明期?
你不是已经死了上百年了吗?”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左丘明期的身后响起。
左丘明期惊骇的转身。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杵着一根破树枝缠着布条做成的拐杖,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他。
正是平日里一副老实人模样的钱瘸子。
老头满脸警惕地看着钱瘸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子!你是何人?为何认得老夫!”
钱瘸子微微一笑:“地煞,钱苦茶,不过现在嘛,只是一个可怜的瘸子。”
左丘明期脸色瞬间一沉:“放你娘的臭屁!
天罡、地煞,龙灵,早五百年前就绝了!
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诶,左丘大长老,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嘛!
你不也还活着吗,难不成就不许我们有一两条漏网之鱼?”
左丘明期恨恨地说:“若不是我元气受损,今日老夫必除了你这个苍龙余孽!
咱走着瞧!”
说着,左丘明期脚下轻点,犹如一道轻烟似的,向北边的林子冲去。
左丘明期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不见身后有人影跟上来,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
左丘明期警惕地扭头一看,却见一匹膘肥体壮的大黄牛,正喷着粗气,向他狂奔而来。
左丘明期刚刚回过神来,这非同一般的大黄牛,已经与他错身而过。
一根树枝拐杖,从牛腹下探出,向他兜头砸来。
左丘明期惊呼了一声,手掌在腰侧一抹,竖掌便向拐杖劈去。
左丘明期的掌缘处,寒光闪闪。
居然给自己的手掌,装上了锋利的刀刃。
掌刀劈在树枝拐杖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掌刀碎裂,左丘明期倒飞了出去,又喷了一口血。
再看钱瘸子手上的破树枝,居然毫发未伤。
钱瘸子晃了晃手上的破树枝,“镇龙山首,一根小小的龙须,左丘大长老,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