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走到江淮面前的时候,江淮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在江珏强大的气场之下甚至忍不住想要后退两步,他是慌的,但他只能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双眼死死的盯着江珏冷酷的侧脸,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江珏说:“人就在那座城堡里,你若是想要人,可以自己去找。”
江淮攥着拳头,他可不相信江珏会这么好心,他觉得江珏肯定是在等着自己,他说:“有本事,你就别让你的人拦着。”
“呵。”江珏笑了笑。
所有拦在江淮面前的人都后退一步,让出一条路。
江淮极为震惊,他没有想到江珏竟然还真的听了自己的话,他十分意外,皱着眉头。
不过,现在的确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江淮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把江启带走,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迈开双腿就要朝着城堡的方向跑去。
咔嚓咔嚓——
清脆的声音密密麻麻。
只是在江珏抬手之间,城堡内的护卫全部掏出腰间的配枪。
江淮所带来的那群保镖被吓得不敢乱动,江淮也因为这一个举动被吓得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他整个人犹如定住一般,慌了。
“你干什么?”江淮激动地问。
江珏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他冷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笑着说:“我是说过不拦着你,但我没有说过我的人不会动手。”
“你、你简直就是无耻!”江淮破口大骂。
江珏冷笑:“要不要将人带走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前提是你有本事将人带走。”
江淮气得浑身颤抖,周围一群人拿着枪指着自己,他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在江珏的眼皮子底下把江启接走?
江珏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看看四周,无数的护卫眼睛里都闪烁着骇人的杀气,仿佛只要他一动,这群人就会立刻对自己动手!
江淮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咬紧牙关,很想破口大骂,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了。
他终究是没有办法跟江珏的人对抗。
但是江淮也敢肯定,江珏只是在吓唬自己,并不敢真的开枪!
因为他若是开枪杀了人,一定会受到惩罚,那个时候,江珏这些年所招惹的所有仇人都会出来落井下石,江珏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后果。
想到这里,江淮决定赌一把,直接朝着江启所在的城堡赶去。
砰——
一声巨响。
江淮险些被吓尿了。
开枪的人是距离江珏最近的一个黑衣服男子,他竟然打偏了。
江珏说:“你这本事,该回去练练了。”
“对不起少东家,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加强训练。”男子连忙道歉。
江珏:“把枪给我。”
男子立刻将手中的枪递给江珏。
子弹上膛,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清晰。
江淮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才发现江珏的枪口已经指向了自己。
他知道江珏这个人,极有本事,据说枪法更是一流,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打偏的道理!
江淮觉得他简直就是疯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江淮的声音都在颤抖。
江珏勾唇一笑,漂亮的手指扣动扳机。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淮被吓得腿都软了,他惨叫一声跌跪在地上,下意识做出挡住头的举动,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在江珏的手上,可等了好几秒也没感觉到疼。
江淮缓缓移开抱住头部的双手,一撮头发掉了下来。
江珏竟然打掉了他的头发,他并没有死……
江淮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使不出任何力气,仿佛在这一刻已经麻痹住一般……
他竟然站不起来了!
难道是中了麻醉针?
不,江珏并没有打中他,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那为什么会站不起来呢?
难道是因为害怕?
江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年纪了,竟然还会因为害怕而腿软得站不起来,更没有想到,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被一个小了自己二十几岁的江珏给吓得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此时的江淮哪里还顾得上江启啊,他羞愤得只想找一堵墙把自己撞死在这里!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该怎么活!
江珏这个混蛋,这个畜生!
江淮杀人的心都有了。
“啧啧,这枪,准头不好。”江珏淡漠地说了一句话,直接把枪扔回下属的手里。
旁边的吴扬似笑非笑地询问江淮:“你不是要去城堡里面找人吗?跪在地上干什么?不累?”
江淮面红耳赤,怎会听不出来吴扬这是在故意嘲讽自己,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可这四周偏偏连个缝都没有!
他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地方,可他的双腿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太丢人了。
简直太丢人了!
最后还是江淮的保镖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了,搀扶着江淮的时候,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连站都站不稳,裤子前面也湿了一片,江淮面红耳赤,从未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
此时的他只想跟江珏同归于尽。
可是江珏根本就不搭理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地上的蝼蚁,那冷傲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冷的,根本就没有把江淮放在眼中,在他丑态百出羞愤得想要自杀的时候,江珏也只是勾勾嘴角转身离开,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这样的羞辱和这样的无视,比直接一把枪抵在江淮的脑门上更让他难以接受。
所有人都用着一种嘲讽的眼神打量着江淮这出糗的模样,都觉得非常可笑。
江淮气得咬紧自己的牙龈,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只能咽下肚子里的那团火,对搀扶着自己的人说:“去找江启。”
“好。”一行人立刻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好在,吴扬等人并没有拦着,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这让江淮十分不安。